霸道机关术与非攻机关术之争持续几百年也未分胜负。
两家各有千秋,也谈不上什么优劣之分。
如今,白泽看好公输家族实则是为了日后做准备,公输家族的霸道机关术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也是最适合秦国的一个绝佳助力。
白泽与秦王也愿意给公输家族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而那公输仇也自然是乐得其所。
而今,天下一统本就大势所趋,不可抵挡。多年后秦必定一统天下,但七国的风云涌动在短时间内却是断然不会平静下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
风云涌动,乱世持久。
乱世不是短时间内可将之彻底镇压的,乱世需要时间去淡化,前人遗留的烂摊子,需要今人花费无数心血去收拾。
一个国家需要长久,威慑必不可少,或威严律法,或军威赫赫。特别是第一个真正大一统的帝国更需如此。
第一个先驱者,总是要遭受诸多目光短浅者或是目光不同者的质疑与攻击的。
对于一个庞大的国家机器而言更是如此。一统天下后反叛,内乱,外敌等问题届时可能一涌而出。
到时,必将是风云乱涌,群雄并起。
短时间内的乱局,在白泽看来,唯有以杀止乱。杀鸡儆猴之举看似简单粗暴,但却是实用无比。
而后方才能通过怀柔政策慢慢安抚,先快刀斩乱麻,后不疾不徐才是上上策。
武力是最好的威慑,能阻挡许多宵小之徒的窥视。
铁骑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幻梦。
将来,秦一统天下,但暗中窥视之人可是不少,那六国旧贵族可没有一个是善茬。
更何况还有诸多怀着不明目的的势力悄然接近着秦国。
在接近秦国的诸多势力中阴阳家便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此时的阴阳家便早已是接触了秦王,甚至那阴阳家也接触过自己。
那阴阳家可谓一个颇为高深莫测的势力,就连如今的他也未能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其中。
前些年,自己一直在边境,而那阴阳家竟然是能知晓他,不得不说那阴阳家的确令人忌惮。
早些年,白泽便是想要插手阴阳家,可以一直不得门路,
如今他早已经有了计划和人选,但却是需要时间,时间不到,一切都还只是妄言。
“韩云,你让几个身手好的兄弟盯着那冷宫,这几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插手。”
白泽话音有些郑重。那韩国冷宫毕竟涉及太多,使得他也不得不谨慎面对,此事不容出半点岔子。
一旁的韩云此刻也是感觉到了此事的不简单,索性便是自告奋勇道:“公子,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
“不用,将那冷宫中发生的一切事宜事无巨细通通记下便可,届时我会亲自前去。”
“公子,究竟是何事需要你亲自出手?”韩云却是有些错愕。
眼前的公子虽年幼,但却完全不可以常理度之,其武功甚至已然是世间难有敌手,而其谋略也是非常人能及。
如今,白泽在虎贲军中早已是犹如擎天巨柱一般的存在了。
这些年来,虎贲军在白泽统领下却是有了不小的进步,要知道,虎贲军本就是比肩魏武卒中最为精锐的部队。
两人在书房中寥寥几句便是定下了后面的一系列计划。
白泽对韩云也是颇为放心,此事细节交由韩云与麾下行动的士卒便可以,他也不需要事无巨细的安排下去。
“下去吧,将此事安排好。”
“是,公子。”
而韩云应了一声便是退出了书房。
待韩云离去后,白泽却是走到窗前,只见,时有不知名的小鸟飞过。
此刻,已然是时至午后,虽无烈日当空,但依旧是有着一丝火辣之感。
热风拂面,昨夜晚睡的他却是精神抖擞,没有丝毫困倦之感。
这些日子里,白泽既是忙于调查百越宝藏与苍龙七宿,又时不时考虑一番多年后的天下大局。
“诸子百家,江湖之乱罢了。”
想到这,白泽手中都是紧紧一握,神色也是有了一丝厉色。
什么诸子百家,那儒、墨、道、农几家在真正的铁骑下也不过是数万冤魂罢了。
那号称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纵横。
在白泽看来简直可笑,没有了国家的依存,他们都将化为过眼云烟。
鬼谷纵横一脉,虽一代之中只有两名弟子,然此举既是他们的优势,但同时也是他们的劣势。
优在弟子皆是惊才绝艳之辈,劣在人数始终是一大硬伤。农家十万弟子,算得上真正的诸子百家第一家,十万弟子,谁都得慎重对待。
而天下之大,可不是单凭一纵一横便能够真正搅动天下风云。
鬼谷一脉强势之时,其中有着一个不被常人注意的原因,那便是天下局势已乱,鬼谷纵横传人只是将这乱局梳理开来,而后从中抽丝剥茧。
曾经的鬼谷纵横弟子在白泽看来只是两枚能左右天下局势的棋子罢了,真正执棋之人还是七国的王与后面的利益集团罢了。
秦之强大是由于商君变法,是由于秦奋六世之余烈,是由于兵家及无数在战场之上厮杀军士用血换来的,并非是由于所谓的鬼谷纵横。
诸侯一惧更是无从说起。
秦国之中真的“诸侯”,现今如那罗网的吕不韦,军中的蒙王两家,谁会去真正惧怕一个鬼谷。
鬼谷纵横一脉的确惊才绝艳,但其始终是无法真正改变这七国的整体格局。
昔日,孙膑庞涓之争落得一人身残,一人身死道消的结果,虽孙膑可谓是奠定了齐国的霸业,但齐国终究霸业崩塌,不负荣光。
苏秦张仪在七国政局之中搅动风云,可以苏秦最终被齐王车裂,张仪出逃魏国,七国之局由二人引领许久,但最终却是回到七国依旧风云四起的原点。
而今的卫庄与盖聂二人不知是否也如二人这般结局凄凉,看似宏图大业,最终,却终将黄粱一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