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放火,泡吧,上床。贾晴实在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愉悦的时期。杀人放火的钱拿来泡吧,泡吧为了上床。这么说,终极目标还是上床。贾晴一双狐狸眼瞄了一眼身边的金发帅哥,再次感叹,这A店的水准就是好的,也不枉她在刀口上舔血拿钱,就为了样和这样级别的爷共度*啊。心中已经荡漾了,这脸上还得矜持,谁叫人家是个杀手呢,任何情况都面瘫可是入门必修。
“晴姐,今晚就这么干坐着,我什么时候长了一张让你光看就很满足的脸啊。”suzen一脸挑逗,眼角留情。贾晴心中一声狼叫,脸上却冷笑说“我买你卖,可不是你买我卖。”言下之意是客人要矜持些嘛。
suzen不在意地笑了一声,跪在贾晴脚边,捧起贾晴的手放嘴边一亲,问“可以吗?我的女王。”贾晴两只眸子射出光。脸上不在乎的模样,脚下却早已起身。二人双双入房。
高档的会所,奢侈的排场,混乱的生活。贾晴享受着suzen带来的极乐,下一秒胸口传来一阵剧痛,贾晴双眼骇得好大,看着自己胸口一把明晃晃的刀,不断喷薄的血,脑子一片空白。
“我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zuzen的眼中放着诡异的光,狂喜扭曲了五官。
贾晴的意识渐渐清晰,可是生命却在一点点透支,明知自己或不了了,此刻她只想拉着眼前这个变态下地狱。
“你很吃惊,想知道‘为什么’对不对?”suzen残忍地笑着。
贾晴心里吐槽,不想,老子都快死了,还有闲心关心那个。
“你杀了我的父母,我十五岁的妹妹,你这个恶魔。”suzen的眼睛里蓄满仇恨的泪,恨不得将贾晴撕碎。
贾晴一愣,目光在sezen脸上努力聚焦。
“认出来了吗?”suzen冷笑着,泪却滴落在贾晴的脸上。
没有!贾晴心中吼道,杀过那么多人,我知道是哪个!还有——老子脸盲,一张照片都有记个几遍。
suzen见贾晴茫然的表情,用力将刀子再次插进贾晴的心脏,这一次,刀锋没进了贾晴的身体。
贾晴呼吸一窒,意识快速抽离,心中只有两字:必死。
“我的父亲是许云山,盛业公司的总裁!你杀了我的父母连我的妹妹都不放过,她才15岁,她有什么错。你该死。”
说着,刀又被拔起插下,床上地上已经成了一片血海。
贾晴渐渐没有意识,甚至连呼吸也似乎没了。sezen却继续哭叫着“那天我就在窗外,我就躲在窗外,你知不知道!”sezen嚎叫着,声嘶力竭。
七年前,许云山因为争夺盛业公司董事长的位置被盛业最大股东江防记恨,买了贾晴杀他一家。
七年前suzen才十九岁,亲眼看着父母妹妹死在贾晴抢下。那天他正好和父母吵架跑了出去,回家时,却看到血从门缝渗透了出来。他不敢进去,躲在窗外,父母已经倒地,头上大大的血窟窿,贾晴的枪指在妹妹头上,一声几不可闻的枪响,妹妹倒下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sezen。suzen至死都忘不了这次恶梦。他找了贾晴七年,四年前就找到她了。可是他必须有周详的计划,面对这样一个恶魔,他不能输。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打听她的喜好,习惯,脾气,终于在一年前开始行动,走进她的视线,让她迷恋自己。他成功了。不是吗?
耳边sezen的哭泣已经越来越远,到最后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suzen终于发现贾晴纹丝不动。连呼吸都没了。伸手探了探贾晴的鼻息,摇了摇她,眼睛里却有着更深的恐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恐惧什么,或许是害怕贾晴死得太快,他的仇恨还没解,他要好好地折磨她。
“你不能死,你的债还没偿完。”suzen的声音里透着害怕。
suzen慌忙地在一堆衣服里找手机,他得让她活着,接受更多的惩罚。
一张全家福跌落在血泊里,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哥哥妹妹,笑得好幸福。sezen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贾晴的眼睛突然睁开,从胸口将刀一把拔出,直直得刺进了suzen的后背,suzen回过头,贾晴嘴角笑得诡异:“一起啊。”
suzen的眼睛突然变得温柔了,温柔得掉出了泪。“好,一起。”他说。
可是贾晴却听不到了,她刚才有意得敛去呼吸,集聚最后一点力量,就是为了杀了这孽畜。亏她辛苦养了他一年,结果把命都交代了,说不伤心,是假的。她对他都动了心思,哪怕百分十九十是假意。色字头上果真一把刀。
贾晴带着对人生的一点点感悟离开了。空荡荡的豪华套房里,sezen抱着满身是血的贾晴坐在血泊里。
他的手边是刚刚掉下的手机和照片,背上的上并不致命,他求救还有时间,却等着血流干。只是suzen却抱着贾晴,似乎要坐到地老天荒,嘴里喃喃道。
“你要记得找我报仇。我叫许子诺。你要来找我,一定要。我等着。”
这世间太多的爱恨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却没有一件爱恨能骗得了自己的心。爱不爱,恨不恨,自己晓得。七年的时间,全心全意日夜念着的一个人,是爱是恨,都会变成病,根深蒂固,然后连爱恨也分不清,只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是刻骨的。
人死了回去哪里?是地狱,受刀山火海的酷刑,还是天堂?受永世无忧的快。
像贾晴这种人应该去—— 人间。
一个没心没肺假情假意的人,还有什么比人间的爱恨更能让她痛不欲生咧。于是乎,各位大神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
贾晴觉得世界一片寂静,强大的寂静压迫着耳鼓膜,到处都是混沌初开,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贾晴想唱你是我的眼“眼前的黑是什么黑,眼前的白是什么白。”不知道这样持续了多久,久到贾晴开始回忆前世的快刀,美男,好酒,久到贾晴开始一遍遍记起杀过的人,做过的事。久到贾晴开始努力回想,sezen在她死前跟她说他的名字,叫什么?她没听清啊。
前世种种浮浮沉沉。深埋在心底的良心开始毛芽。听说人都会转世,左等右等等不来牛头马面接她去转世,贾晴就开始想下辈子要做个什么人,投在什么人家。好为自己打个草稿,和牛头马面争取一下,别到跟前临时抱佛脚。做大户人家吧,这辈子父母死得早,从小是个孤儿被组织收养了,也没个人疼,还要有很多人爱,嗯……最好是个男人,女人每个月都要不舒服几天,不对还是做女人,她想知道做妈妈的滋味,看着那些女人很幸福,她这辈子没尝过。想着想着,贾晴一声冷笑:我这种人,不去畜生道已经千恩万谢了。
混沌中有光芒照进,贾晴不由自主得跟着光芒。耳边渐渐吵闹了起来,吵闹声渐渐清晰。
“哎,这风寒来的猛,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年纪轻轻的,姑姑哟。”
好像是男人的声音。又是男人?贾晴心中一抖,男人是种危险动物。
“哼,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她死了,你不就是这里的主。”
又是一个男人。
“我说秦霜,有意思么?在一个快死的人跟前你跟我说这话,你倒是心里坦荡,不惦记着老鸨的位置。”
男人一号讲。
“哼,暮野至少我不会盼着她死,到底是一块长大的。谁像你。”
那名叫秦霜的说。
“我怎么了?你把话说清楚,我哪点对她不好,她到了妈妈面前也说不下我个糟。”
暮野说。
“你处处针对她,她心地善良哪里是你的对手,这双鸳楼你掌权也就罢了,你连老鸨的名头都不给她,处处排挤她,要不是她心中不快,怎么可能得了风寒就病重成这样。做人要摸着良心。”
秦霜道。
“你这话说的,”暮野似乎生气了,冷笑道,“我拿了这楼里的实权?妈妈当初收留了我,你,她,凌娜,玉冶五个,凌娜玉冶命薄死得早,我们三个从小相依为命,她性子弱,我处处帮她,这倒帮出错了,让别人说我夺权,这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好我暮野在这里起誓要是她贾晴好了,我马上楼里的任何事情不粘手,都还给她。我要是食言了,我他就是狗生的。”
“哼,大家可都听见了。”秦霜道。
四周众人开始劝告“别这样,都是自家兄弟”之类的。
贾晴觉得耳边吵闹得厉害头都快炸开了。
倏得睁开眼睛,大吼一声“shutup!”
下一秒,惊呆了。
眼前这是什么?一大帮男人,穿得花花绿绿,涂脂抹粉……她是见鬼了吗?这是——牛头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