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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真气现在只有可怜的两层,许易阳却没有犹豫,身形在原地略略一顿,雷霆剑发动!
许易阳身化电光,飞射了出去。
用赤血发动的剑技,会有怎么样的战力?
鲍德伊立刻就看到了。
只见前方骤然闪耀起了一片如同渔网一般的电光,随后就听到了雷霆声轰鸣不休。就在许易阳和对方阵势相撞的瞬间,数条人影难以自已的飞上了高空,还伴随着血花。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闷哼和惨叫。许易阳肩头插着一柄剑器,正在慢慢崩溃消散,飞掠的身形,在身后拖着一条血线。
“立刻传讯,所有弟子向无名镇外十里集中。”鲍德伊心念电转,立刻就想起,在无名镇外十里处,有一片空地……
那里,是最适合绞杀的地方。
讯号立刻传出,许易阳也只觉得前方压力骤然一轻。
难道,已经冲撞出去了?许易阳心中一阵的狂喜。忙里偷闲,许易阳一路狂飙突进,还回头观察了一下。
这一看,许易阳的心一下提了起来。
为什么,后面那些追兵,一个个都显得如此从容?
不过,许易阳也没心思理会了。一路狂奔,一路恢复真气,赤血早已经化作剑丸回归剑匣之中。
这一去,就是数十里,竟然一路平安!
鲍德伊却是骤然呼啸了起来:“突击!”
从他身后,忽然冲出三名剑修。他们面目狰狞,双眼血红。也不知道他们往口中塞了什么,一瞬间,许易阳只感觉背后一股股澎湃的剑气爆炸开来。随即,就听到了尖锐的破空呼啸。
仔细看时,只见那三名剑修,手中刺剑阴寒,速度竟然比方才快出了至少两倍!
这是……许易阳忽然明白了,药剂!
这是药剂!
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药剂,但是如此霸道,想必代价也是不菲,或者就是有着眼中的后遗症。
难道……许易阳正在疑惑,却忽然感觉到,前方也有剑气冲天而起。
随后,许易阳就看到,前方黑压压一群人向前挤压了过来。他们呈月牙状向前缓缓行进,赫然是要将自己包围。
前方是如此,可是后方呢?许易阳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当机立断,向一侧激射而出。
前方如此厚重的阵势,是他一时间绝对无法凿穿的。而一旦落入重围,不要说他,就算是真正的剑侠,也要含恨而亡。
鲍德伊却是放缓了脚步,落在后面仔细的观察着,同时手中多出了一面旗帜,开始摇动调配人手。
旗帜斜斜一指,前方后方,立刻分出了数十人,向着两侧急速突进。而最关键的是,那三名服用了药剂的剑修,已经到了许易阳的身后。
“杀!”三名剑修齐齐呼喝,手中刺剑,宛如灵蛇,带着尖锐呼啸,毫不留情的捅出。
许易阳面上闪过一抹深沉杀机,身躯微微一扭,却是完全不去理会来袭攻势。口中一声断喝:“出鞘!”
“噗噗噗!”三声沉闷钝响。
许易阳口中一口鲜血喷出——真气在他体内骤然炸开,将剑器上爆发出来的剑气,尽数驱逐。同时,他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狠辣:“杀!”
断水只一闪,随即消失。许易阳随即急速侧闪,而在他身后,三名剑修双目无神,咽喉上出现一道红线,身躯却是开始软软的倒下。
然后,就见到三蓬血雾,从他们的咽喉喷溅出来。
只是这稍稍一个停顿,许易阳就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包围圈之中。
没有停留,还是继续冲锋。看着前方如墙的剑光,许易阳知道,自己今天是出不去了。
一股疯狂忽然爆发了出来。许易阳立定当场,横剑四顾。只不过想好好修练,去查询当初卧虎垭被屠灭的真相而已。可是……怎么就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先是无尽的折辱,之后自己得到了剑匣传授功法,好容易踏上修练之途,却依旧是纷争不断。在生死台上,自己险死还生,总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是如今却有内门数百弟子前来绞杀自己!
自己难道就不是御剑宗的弟子?
“很好。”许易阳内心激荡着决死的疯狂杀意,面色却是从容冷漠,“我许易阳何德何能,竟然要劳动如此多的师兄一起出手。”
鲍德伊踏前一步,微微打了个手势,包围圈停止了收缩,却更加严密起来:“许易阳,诸位师兄弟的血债,今日该算一算了。”
许易阳双眼中闪耀起了奇异的光芒,他讽刺的看着鲍德伊:“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鲍德伊胸口一滞,半晌说不出话来。
前前后后,死在许易阳手中的同门,已经超过了四十人。或许开始的时候,只是想为赵不群赵师兄做点什么,可是如今,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否则,如何对众师兄弟交代?他们满怀激愤、满腔热血,为了赵不群离开宗门……每一个人,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
“难道,只允许你们杀我,我不能还手?”许易阳的嘴角,是讥讽的微笑。他大口的喘息着,同时在暗暗的恢复真气。
说实话,出了身上多出了三个透明窟窿和数十道伤口,许易阳现在几乎又回到了全省状态——丹田之中,已经恢复了八层真气。
这,已经足够他最后拼死一搏了。
况且,许易阳现在已经有了决死之心,八层真气,真的够他杀很多人了。
看着许易阳眼中的冷漠,鲍德伊忽然知道,自己完了。
无论今天是不是击杀许易阳,自己都完了。自己率领两百多名内门弟子出来,到如今,已经牺牲了四十人左右。而这一战袭来……会死多少人?
鲍德伊心里没数。
“既然,你们不让我安静的修练,那么,就这样吧。”许易阳叹息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开始轻吟,“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奉天之命杀杀杀!”
虽然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是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了每一个人的耳边。
那无边的残暴杀意、那冷漠的嗜血疯狂,使得每一个人都是心中一凛。
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眼前的,是一个嗜血的疯子!
“好一个‘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奉天之命杀杀杀’!”忽然,远方响起一个声音,粗豪狂放,“虽然很是偏激,却颇合兄弟胃口。”
鲍德伊心中一惊,旁边有人?
在野外截杀御剑宗弟子,有人看到和无人看到,完全是两个概念。虽然是在西武境内,而不是在御剑宗势力最雄厚的中盛,可是那些剑修还是会给御剑宗一个面子。鲍德伊早就撒开人手,将道路都封锁了。
只要给足面子,客客气气说一声:“诸位兄台,前方御剑宗有要事办理,还请稍待!”几乎没有人会强硬顶撞,触怒御剑宗弟子。
要知道,每一个人的腰间,都悬挂着御剑宗内门弟子腰牌!
可是,怎么还有人进来了?
鲍德伊面容扭曲起来,悄悄打了个手势,立刻就有五人掠向了那声音传来处。
必要的时候,就算集体剑气自爆、燃烧剑气,也不能放过此人!
许易阳也愣住了,随即心中涌起狂喜。在那个声音响起的瞬间,他就知道,一线生机已经出现。
从一旁的树荫中,转出了一条大汉。
那大汉,满脸的络腮胡,身高足有八尺开外,脸膛黝黑,身上只披了一件兽皮胡乱缝制的衣服。裸露的双臂,却比常人的大腿还要粗了几分,行走间虎视鹰扬,有着说不出的昂藏男儿气概。
“御剑宗内门弟子?”那大汉,一从树林中走出,就看到了许易阳那挂在破破烂烂腰带上的腰牌,目光不由一凝:“御剑宗居然也出了你这样的弟子,不错,不错!”
“武罡宗弟子!”鲍德伊一见那大汉,面上立刻满是绝望。
在那大汉的腰间,有一枚小小的腰牌,玉白色,仔细看去,造型简单古朴,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上面龙飞凤舞的浮雕了一个大字——罡。
“武罡宗内门弟子鄢烈!”那大汉却浑然没有在意神色紧张手持利剑的鲍德伊等一干人,面向许易阳一抱拳,声音虽然略有些嘶哑,却令人感觉清朗雄浑!
“御剑宗内门弟子许易阳。”许易阳微笑了起来,手腕一震、心念一动,断水顿时消失不见,也向着鄢烈一抱拳。
“这一路行来,数十里外,伏尸处处,都是老兄的杰作?”鄢烈的仿佛没有看见鲍德伊等人,只对着许易阳说话,眼中满是欣赏和惊奇。
鲍德伊等人,却是左右为难。武罡宗……在剑修大陆,可是有着极其独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