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淡淡看了陈介民一眼,冷冷说道;“眼里没有国法的,好像是你,而不是我吧?”
“这一回难道还想耍无赖么?这可是郑书记亲自命令市局抓人,市局有这个权力吧?看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哼,我狡辩什么了?我打的人,是要限制我人身自由的人,怎么了,这还有错了?你不过是省里拍下来调查的公务人员,有什么资格像警察一样办案?你这是越权!”
“林源,你少嚣张,对你这样的刁民,就得给你上点手段才知道厉害。”
郑天风一看有些不像话,便插口道:“陈组长,有些过了啊,该调查情况调查情况,怎么说着说着就要上手段啊?”
陈介民大声道:“这个家伙打了调查组的人,已经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不开口难道我们还要养着他啊?”
郑天风也有点火了,正色道:“陈组长,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南陽的市局,不是你陈组长的市局。林源有没有犯法,必须要经过调查才能下定论,我们的组织原则,公务人员应该遵守的条例,还有国家法律的流程,难道在你眼里都没用了么?”
陈介民顿时气焰被打压下来,别看他是省里派下来的,在郑天风这样有实权的人面前,他还是不敢嚣张的。
“林源,我问你,对调查组的人动手,有这回事么?”郑天风向林源问道。
“有啊,他们问我话,我该说就说了,最后我要走,他们要限制我人身自由,就这样动手了。郑书记,我有些不明白,咱们国家什么时候除了公安部门,能够有其他部门限制人身自由了?”
郑天风被狠狠噎了一下,华夏的国情,就是有权就敢干一些不是职权范围内的事,林源计较起来,按照法律条文,调查组没有协调公检法部门,是无权限制人身自由的。
眼见郑天风卡壳,陈介民冷笑道:“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调查组就是希望你配合,法律上可是有条款的,公民有义务配合国家公务机关的调查。”
“陈组长,你要调查,没问题,我配合你调查,可是,你问的东西好像是不是调查吧?而是采取了讯问的形式。说我已经触及刑律,这话是你说的吧?”
郑天风叹口气,看了陈介民一眼。这样的问话,有时候无伤大雅,但是人家要真的较真,你还真没办法。
林源笑道:“当时我就感觉不对,调查刑事案件,那是公安的事情,怎么轮到你调查组了?省里派下来的人,难道就有这个权力么?因为陈组长越权在先,所以我不必配合,我想走的时候,他就让人把我抓起来。郑书记,这是不是限制人身自由?我是不是正当防卫?”
郑天风憋了半天,叹气道:“陈组长,经过是像林源所说的么?”
陈介民脸青一阵红一阵,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半晌,他才说道:“差不多吧,可他不配合省里调查是事实,未免也太张狂了。”
还没等郑天风说话,林源笑道:“郑书记,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按照法律法规,是不是该把我放了?”
陈介民喝道:“你以为你打了调查组的人就这么完了?告诉你,林源,你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林源没有看陈介民,而是看着郑天风笑道:“郑书记,难道您也是这个意见?”
陈介民冷笑道:“这个就不用问郑书记了,像你这样的行为,必须要树立起一个暴力抗法的典型,要让所有人知道,遵纪守法,听从领导是有多么的重要!”
林源依然没有正眼看陈介民,淡淡说道:“郑书记,难道您没有什么话要说么?”
郑天风想了一下说道:“陈组长,这件事情呢,不能草率处理,我们现在毕竟是法制化的时代,不管干什么,都离不开法律的约束嘛。这样,林源的事情淡化处理,就按照治安案件轻处理,给被打人员赔礼,且作出经济赔偿,你看怎么样?”
“什么?治安案件?郑书记,你则组织原则哪儿去了?林源这可是公然攻击省里派下的调查组啊,如此严重的对抗公务部门的行为,你竟然说治安案件?我真是无法理解。”
郑天风有心要劝解,但陈介民激动异常,根本就听不进任何的意见。
林源忽然冷冷说道:“郑书记,您也不用劝了。既然陈组长执意要定我的罪,那就用事实和法律说话,咱们走法律程序吧。我已经约了律师团,是燕京的,那边说今天下午就可以到达,他们达到之前,我是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的。”
郑天风一下子懵了,这肯定是林源从调查组出去后联系的,如果没有律师参与的话,还可以调解,律师一来,可就没有任何调解的余地,那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了。
这可真是要了命了,一方面是投资商,一方面是代表省里下来调查的,不管哪一方,都是不好得罪的。
林源要是普通的投资人也就罢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可以前南陽闹出来的事那可是历历在目啊。
这个陈介民真是的,他就没想着别人的死活。要是林源走法律途径赢了,陈介民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剩下的一地鸡毛,不得他郑天风收拾么?
关键是,这样的事情处理不好,省里的领导会怎么想?那肯定就是地方上的官员无能啊。
看着陈介民,郑天风都有些牙根痒痒的感觉。
这件事情,郑天风是想明白了,陈介民到南陽来,背后肯定是有运作的。不然,这家伙一来到这里就直扑荔香别院?就能够找到证据?
而且,打人的并不是林源路明,两人仅仅是出现在现场,陈介民马上就调查这两个人,没经过取证等正常程序就问与调查事件没有证据关联的人,这里面没有猫腻就出来鬼了。
要命的是,林源所请的律师并不是南河的,而是燕京的,这就是说,在跟律师协商方面,想要调解是不可能的了。
陈介民下来是带着杀气的,而林源则是毫不客气,直接亮出了刀子。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事件,竟然闹得这么大。
“林源,这事情能不能商量商量?调解一下行不行?非得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么?”
林源正色道:“郑书记,你说我还有退路么?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说些过家家的话都有损我们的形象。一切的根源,想必郑书记心里也有底了,这是有人想把水搅浑,好从中渔利。只要我退一步,所有的事情就都毁了,郑书记,难道您想南陽的发展就这样搁浅么?”
“林源,给我点时间,我跟上面沟通一下好么?燕京律师团一来,必然是满城风雨,这对南陽,甚至是整个的南河省,都是一个很不好的影响。有人想阴你,可南河的父老没有阴你吧?如果我解决不了,你再这么干,行么?”
林源确实是想把章廉羽一伙人给揪出来晒晒,但郑天风说的没错,自己遭遇的事情一闹大,固然能够让章廉羽一伙人倒霉,但南河省也就此会背上很负面的影响。
“好吧,郑书记,律师团下午到,等律师团来了,我可就没耐心等下去了。”
郑天风看了一眼陈介民,转身出去,用内部电话打到了省里。
“我是南陽的郑天风,给我接一下袁书记。”郑天风拿着电话,语气很是恭敬
不一会儿,南河省一号袁恪则接了电话:“天风啊,怎么回事?你那边闹的动静可不小啊,你是我亲自下放到那里的,当初怎么交代你的?凡事克勤克俭,老老实实做事,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领导,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责无旁贷,但是,请您相信,省里派下来的调查组有问题。现在,当事人林源已经准备聘请燕京的律师团来打官司了。”
郑天风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以及陈介民的表现说了一遍。
“很明显,省里接到的举报,是有人想要利用省里干预林源的行动自由,这样,就能够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已经跟林源说了,我会向上级汇报,请上级解决问题。”
“这样啊,天风,不管怎么说,接到举报查明问题是关键,陈介民纵然有不对的地方,也不该出手对调查组下手啊。”
“老领导,现在已经火燎眉毛了,不解决问题,南陽形象会受到影响,南河一样会受到影响。难道您就看着事情进一步朝失控的方向发展么?陈介民越权行为十分严重,也难怪人家动手。”
“郑天风,注意你的言辞!你听听你说的话,你还是组织培养的人么?上一次,就是这个林源把南河闹得鸡飞狗跳,现在,我们要是轻处理了,外界会怎么看我们?是不是就要屈从这样的人?”
“老领导,一走法律程序,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您可想好了,燕京的律师团,咱们可大都不认识,咱们占理还好说,不占理,想要调解都得看人家的脸色。以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陈介民就是胡闹啊。”郑天风的语气有些哀求,这也是他的老领导了,要不然他还真不敢这么和这位一号书记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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