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走,只能趁这个时候了,且不说这一战到底能不能胜,若是败了,便也无话可说;若是成了,那你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应该无须我告诉你了吧?”
叶蓁听着他的话,只浅浅地笑着,没有回答。
裴宋知晓她这是听进去了,也没有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
她比他聪明,很多事情无须他去教,她应该都懂得。
如果她想走,他自是会帮她,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段日子以来,她的那些举动很显然是在为离开而做准备。
傍晚吃过晚膳后不久,容玖过来了。
彼时,她正坐在庭廊赏月,一件外裳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抬眸一看,便看到了他。
男人仍然随意地用一根簪子挽起一头乌丝,月光微弱,照在他与她的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有那么的一瞬间,仿佛回到了旧时。
“外面风凉,怎么也不多披件衣裳?”
他的话语间,尽是对她的担忧,她浅浅一笑,似是有些不太在意。
“以前在神仙谷的时候,我不是也这样坐在竹林的小亭中纳凉?也不是第一回了。”
她的话,让容玖想起了当时的时光。
是啊,她自小便是这样,怕热得很,每每到了炎热的季节,总是趁着大家都睡着以后跑到竹林中的小亭那儿吹风。有时候不小心睡着了,第二天就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温南说过她好几回了,但次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抬起头看着那月光,周遭安静得只有那虫鸣,一时之间,仿如心情也随之平静了下来。
他干脆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蓁儿,那个人倒下了。”
他与她说着宫中的一些事,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说到最后,他顿了顿,总算是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十几年来,成败就看这一遭了,如果……你且回南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