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她把他的那些表白看作胡闹,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她是再也没有办法再将他的那一句句当成玩笑了。
没有一个人,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然后随便让人当成玩笑的。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似乎直到蒙蒙亮,她才恍惚着睡过去,身上的褥被好像被人给她掖了掖,之后便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晌午时,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小榻的方向已然不见踪影。
她在这的时候是被人严加看管的,几乎是她双脚一沾地,外头守候的双寿便察觉过来,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她洗漱。
待她吃过午膳,他还领了两个丫鬟模样的少女走进来,说是容玖给她找的专门服侍她的婢女。
虽然嘴上说是婢女,但用脑子想想都该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容玖派来近身监视她的。
双寿毕竟是个男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处理,而如今他们踏进了北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把她放倒或是用麻绳捆住她的手脚以防她逃跑,找人来近身监视,是再方便不过的事情了。
可这两个婢女再怎么贴心,终究还是比不上跟着她多年的木檀和木苒。
这一刻,她是无比地想念那两个小妮子,也不知道还得耗费多少时间,她们才能找到她。
本以为会在这个地方逗留一段日子,怎么都没想过,不过是过去了三天,容玖便带着她继续往北契的都城而去。
当好不容易踏进都城,已经是又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北契的都城,这个地方与南渠的盛京城到底还是有些差异的,这儿特具北方独有的特色,不管男男女女都身形高大,性子也豪迈得很,在那街头大碗灌酒的多不胜数。
只是,也是到了这儿才发现,相比南渠,北契的春天不仅仅是寒冷无比,那苍凉程度让她难免吃惊。
一路上的荒无人烟,还有那看不到尽头的黄土高原,这皆是北契的样貌,这样的环境粮食相比来说很难长成,无法做到像南渠那样收成丰饶富有。
一个月的奔波,最后停在了靠近王府的一处府邸处,据说,这府邸是容玖用他人名义买下的,也是他的据点。
他们是入夜时进的城,静悄悄的一行人如同做贼一样,好不容易累垮了躺下,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看到的,竟是秦迟。
如果仔细说来的话,这是自从上一次在醉花荫不欢而散后,她与秦迟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