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思在凉凉的眼底看到了狡黠,心知肚明这孩子鬼机灵,此刻叫自己妈妈肯定不怀好意,不过那又何妨?
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白九思自认为武技高超,早已超越了夜思缘跳的原版,胜券在握,便道“大祭司,我到化妆间里跳给你看?”
“如此,甚好。”
一行人敲门,走进了夜思缘的化妆间。
夜思缘和司明镜已经化好妆,两人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人,两人眼底都闪过不易察觉的笑。
盛凉凉屁颠屁颠的朝着夜思缘跑过来,说“姑姑,可以借用你的化妆间,让我妈妈跳一支舞么?”
夜思缘眉头一皱,什么妈妈,那根本不是妈妈!
听小凉凉喊白九思为妈妈,夜思缘心里一阵反胃,就跟生吞下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白九思注意到夜思缘的表情,误读为夜思缘是怕自己抢了她的风头,心里暗自得意,面色自傲“思缘,我们好歹曾经姑嫂一场,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让我在这跳支舞吧?”
夜思缘故意冷着脸不说话,重重哼了一声。
白九思将夜思缘的情绪当做空气视若无睹,她看化妆间里空间果然大,足足有一百平方米,完全够她发挥,便对大祭司自信满满道“大祭司,我跳一遍,您看看如何。”
大祭司满怀期待,站在旁边拭目以待。
白九思曾经将《龙舞》完美的诠释出来,她有天赋,也许真的能够将《天降祥瑞》诠释得更好也说不定。
盛流云和云殷也站在旁边,两人都很反感,《龙舞》并非她的杰作,所以当白九思真跳起来,两人都不看好。
可是白九思不这么想。
她跳得热情奔放,跳得激情如火,跳得人舞合一!
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相信等自己一曲落毕,大祭司肯定会被她惊艳到,到时候她就能代表姆大陆出场!
她会成为今天最耀眼的一颗心。
为此,这两周来,她可是从早练到晚,论起模仿能力,没有人能够超过她白九思!
司明镜和夜思缘也坐在旁边看着,这支舞是夜思缘编的。
没有舞者不想挑战《天降祥瑞》,夜思缘也想,所以她也曾很努力地想要将《天降祥瑞》编成舞蹈。
当司明镜说想要将计就计的时候,夜思缘便将自己编的《天降祥瑞》跳了一遍,录下来,存在凉凉的手机里。
并且,把凉凉发给大祭司的那段舞蹈给删除了。
白九思偷走了手机,在手机里找到这段视频,就以为这是凉凉给大祭司发的舞蹈。
可以看得出来,白九思真的是花了功夫来跳这支舞,比夜思缘自己跳得还要出色。
可惜,再出色,也只是跳了个寂寞而已。
夜思缘心里发笑,又有些紧张,害怕自己编的舞蹈被大祭司批评得一无是处!
因为夜思缘知道自己编的这支舞和明镜跳的那支《天降祥瑞》比,真的有很大差距,最大的差距就是立意不同。
跳舞和写高考作文差别不大。
如果连出题人的意图都没弄清楚,哪怕你写得再漂亮,辞藻堆砌得再华丽,也是无用空,偏题啊!
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真正解读《天降祥瑞》,全都偏题了,唯有嫂子一舞惊醒梦中人!
这时候,白九思终于跳完了。
以一个最漂亮的舞姿,结束了这段庄重又华丽的舞蹈。
她微微喘气,调整气息,高傲的目光眼底竟是期待,期待大祭司惊艳的表情和亢奋的声音。
可惜——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大祭司脸上并没有任何惊艳,甚至未发一言。
白九思心里微微一震,怎么回事?
大祭司不是很喜欢这支舞蹈么?还在社交平台上说,自己为了这支舞蹈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不该是此刻的表情啊!
白九思忽然心慌,声音不似之前那般百分之百的自信,紧张询问“大祭司,你觉得如何?”
“哇!妈妈好棒噢~~简直太棒了~~妈妈谁与争锋!”盛凉凉忽然扬起赞美的声音。
云小酥也啪啪啪鼓掌,超级热情,非常给面子,学着盛凉凉的口吻“哇塞~妈妈怎么跳得这么好!天下无敌哟~开幕式表演非妈妈莫属噢,伯伯是不是?”
大祭司沉吟了良久,却说“抱歉,白郡主,你跳得很好,可是并没有解读出《天降祥瑞》真正的蕴意。”
“不可能啊!”白九思声音拔高。
大祭司表情遗憾“白郡主,这不怪你,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解读出《天降祥瑞》的真正含义,哪怕是我,在没有看到凉凉给我的那段视频前,我也解读不出来,所有人都理解错了,包括你我。”
白九思蓦地攥紧五指“这怎么可能,我就是按照……”
白九思的声音戛然而止,捂着嘴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时间紧迫,大祭司没工夫解释更多,他蹲下来祈求盛凉凉“小公举,跳那支舞的人,究竟是谁?”
盛凉凉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扑到司明镜怀里,奶呼呼的小声音此刻扬起真正的甜“伯伯,就是镜镜噢!”
“什么?”白九思站在旁边惊呼。
怎么可能是司明镜?
不是夜思缘么?
大祭司的目光落到司明镜身上。
司明镜是龙女,这在海底世界已经不是公开的吗秘密,大祭司听说根达亚王都上空出现了一条大白龙,早就想会一会,没想到竟是以这种方式,“原来是司小姐,司小姐能够跳一段完整的《天降祥瑞》给我看么?”
司明镜恬静从容,优雅起身“当然可以。”
司明镜穿着夜思缘专门让人给她定制的长裙,是古装长裙,裙摆两三米,腰间塑身,飘飘欲仙。
舞动起来的时候,让人目不转睛,别提有多漂亮。
这还只是在后台的化妆间,在没有音乐和灯光的效果下在跳动,如果在舞台之上,那效果还能放大十倍以上。
司明镜舞蹈的时候,记忆翻涌而上,满心都是那个在记忆里抱着自己的尸体,难受得肝肠寸断的男人。
她不是在跳舞,她是在表达她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