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孙传庭曹化淳高企潜都不由自主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辰时已到,又几乎同时看向金子荣他们,金子荣孔丘也是同时朝几个大明牛人微微点头,那个意思就是可以开始了,卢孙二人脸涨得通红,随即一脸严肃,高声命令“开始!”
跟随在后面几个旗手,立即打出旗语,通知各旅各团,仅仅一分钟后,就听后面和两侧传来轰隆隆的炮击声,两个师近百门七五小姐,分成十多个炮兵阵地,一起开始怒吼,炮弹的尖啸声掠过新军将士头顶,落在了三四里外汉军旗布置的火炮阵地上,一团团火球闪现,烟尘腾起,隆隆巨响不绝于耳。
皇太极多尔衮耗尽全国财力打造的红衣大炮,上万乌真超哈将士,此刻突然被笼罩在一片剧烈爆炸中,他们的炮兵阵地,上千斤的大炮照样被冲击波抬起,狠狠砸向地面,而每门炮旁边的上百士兵更是如残枝败叶般飘零,只是一瞬间,绝大多数乌真超哈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被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强甩出去,运气不好的,当场粉身碎骨,运气好的则被摔得手腿骨头断裂,剩下的只觉得胸口犹如被钝器猛锤,嗓子眼发腥,一口鲜血感觉随时都要吐出来。
现代武器不人道的杀伤力,冷兵器时代的人是无法理解的,说到底就是能理解,也没有丝毫办法摆脱,尤其是高爆火药装填的现代炮弹,能被命中直接去阎王那报到,都算是有福气的,被弹片炸伤,被冲击波震坏内脏,被火药灼伤,那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古代那就是真的生不如死的。
新军的七五小姐怒吼不停歇,汉军旗阵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也就绵绵不绝,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几个冲出大帐,被眼前的一切惊吓得说不出话来,连个撤退的命令都下不了,从一阵阵隆隆声尖啸声判断,绝对是对面明军的火炮,开花弹,是威力巨大的开花弹,足以用天崩地裂来形容,多年心血铸造的红衣大炮,在这些开花弹面前不过是小孩的玩具,被气浪掀起又重重摔在地上,可怜的士兵就更不用说了,纸扎的人都没他们飞得远,完了,完了,大地在轰鸣震动,我感觉浑身颤抖,好像裤裆里湿了~~
汉军旗的其它汉族将领巴彦,祖泽润,刘之源等人,都在明军炮火轰响的第一时间,跑出帐篷,看着仅三四百步远的乌真超哈阵地被火球烟尘覆盖,巨响和冲气浪将他们的心脏震得犹如从悬崖上跌下来,那种空落落本能的恐惧迅疾蔓延全身,整个汉军旗几个大营,马上都笼罩在不可言状的躁动之中,如果不是还有执行军法的行刑队在,很可能现在就四散逃跑了。
又是几声闷响,那是红衣大炮阵地火药殉爆,声响没有开花弹响亮,可腾起的烟雾足有二三十丈高,连八点多的阳光都被遮住了一部分,硝烟味弥漫大地,孔有德一屁股坐倒地上,甚至忘了怎么爬起来,乌真超哈没了,赖以安身立命的资本在片刻之间灰飞烟灭,而明军的炮火还在持续,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大明的火炮不需要冷却吗?不会炸膛吗?苍天啊,我孔有德今天便要葬身此地吗?
无人机实时传送过来的画面,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要多残忍有多残忍,一门门红衣大炮七弯八扭,滚落在泥土中,一群群士兵象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曹化淳高企潜扯着尖细的嗓音不停叫好,仿佛这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家里看戏,卢象升孙传庭则极力憋住自己的激动,但起伏的胸膛沉重的呼吸出卖了他们,两个都是疯子,看着屏幕上一群疯子在夺路而逃,别提多开心了。
卢象升孙传庭从开始就没要求较射,建奴和汉军旗几个大营绵延十多里,打哪都一样,打出去的炮弹哪怕只有三四成落在乌真超哈大炮阵地,半个小时,无差别炮击,摧毁整个红衣大炮毫无压力,还有很多炮弹直接落入建奴大营和汉军旗大营,对有生力量的杀伤那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望着整个战场建奴一边倒被炸,只能挨打不能反击,卢孙包括曹化淳高企潜心里那个舒爽就别提了。
在神兵卫两年,一直是纸上谈兵,即使是演习也是实弹很少,真正如此大阵仗检验新军压倒性火力,出娘胎还是第一次,所以大家不激动才是不正常的,几十年来,明军被建奴按在地上任意摩擦,这回终于轮到我来摩擦你了,光听听远处传来的一声声爆炸声,就足可以让所有明军士气高涨,足可以让所有将领无比的骄傲,建奴不是说骑射无敌吗?不是满万不可敌吗?来啊,尽管放马过来啊!
多尔衮多铎此时同样说不出话来,远处轰隆隆的声响传来,不绝于耳,烟尘蔽日,卡伦哨探的回报是乌真超哈遭袭,多数红衣大炮被炸,死伤遍野,无数明军开花弹在我大营炸裂,令人肝胆俱裂。这是天要亡我大清吗?没见到一兵一卒,两刻钟乌真超哈灰飞烟灭,汉军旗伤亡惨重,人心惶惶,八旗勇士也是战战兢兢,临清阿巴泰回归长生天这幕是否又要重演?
再这样下去,不用明军攻来,自己就会溃败,多尔衮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不我待,咬了咬牙,命令汉军旗即刻发起攻势,后面遏必隆,卓布泰各率五个牛录跟进,即算督战队,又可成第二进攻梯队,同时命令鳌拜率十个牛录驱赶剩余的三四万蒙古军从侧翼进攻,速度要快,否则再来一通这种惊天炮火覆盖,怕是很多人就要不战而逃了。
得到多尔衮命令的汉军旗几个将领,蒙古部落未能及时逃离的将领,都犹如吃了大粪一样难受,可清军督战队紧盯着自己,违抗军令当场斩杀都是轻的,只得硬着头皮,吆喝着那些早就失魂落魄的部下,赶紧整队,准备进攻。
明军两个师上百门火炮急袭半小时,打出去数千发炮弹,库存弹药十之八九被消耗,现在就要全面进攻,除了留下一个姜襄旅作为两个师殿后的预备队外,其余的将分成两股突击部队,当然阎应元和李岩的两个装甲团才是真正的先锋,为此姜襄还特意找了孙传庭表示不满,是孙传庭好说歹说才说服姜襄看守大营,而其余的黄得功他们也是一个个喜不自胜,要痛痛快快堂堂正正打建奴了,谁都掩饰不住那股兴奋劲。
李岩阎应元手下各有四十多辆五九坦克四十多辆步兵战车参战,当近百辆坦克相隔一里多地缓缓驶出营地,那蔚然壮观的场面,让新军全军将士自豪感爆棚,有这些钢铁大家伙顶在前面,面对几万建奴骑兵感觉无比轻松,卢象升孙传庭曹化淳高企潜,都站在中军东风猛士上,他们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以前在天津演习训练都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此次无数钢铁战车一起出动,才终于明白教官讲的钢铁洪流是什么意思。
青烟腾起,马达声轰鸣,上百辆坦克准备就绪,卢象升和孙传庭相隔一里多地互相望了望,然后同时发出命令“收复辽东,大明万胜,前进!”,阎应元李岩随即发出了进攻指令,上百辆坦克几乎同时启动,缓缓向汉军旗大营挺进,根据现代人步坦协同的训练,每辆坦克后面都跟着几十个新军步兵,这样的配置,别说冷兵器时代,就是二战时期也是碾压性的。
汉军旗马光远,石廷柱,祖泽润等人才刚刚集结好两万余汉军,就看到对面烟尘腾起,一个个巨大怪兽迎面而来,内心惊涛骇浪,大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偏厢车了?如此巨大生平所未见,再看自己手下,所有马匹明显感受到了恐惧气息,焦躁不安,士兵更是胆战心惊,就连后面的建奴督战队都躁动不已,随着对面战车跨过填好的壕沟,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用对方动手,整个汉军旗就溃了。
“弓箭手,上前五十步,放箭!”几个将领声嘶力竭,大喊大叫,三千多汉军旗弓箭手,脑子一片空白,如行尸走肉一般出列,向前五十步,接着就是机械性放出箭矢,其实对面巨车还离着两三百步呢,普通弓箭根本够不着,这个距离就放箭,完全是在为自己即将崩溃的心理做的自我安慰。
汉军旗的弓箭都落在了新军坦克前面两百步处,毫无作用,两个装甲团的坦克跨过了第二道壕沟,慢慢停了下来,所有的坦克炮塔开始调整,调低炮口,直对大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大明叛徒,马光远,石廷柱,巴彦,刘之源等人脸色傻白,稍微一看就明白那些冲着自己的肯定是炮,而原来以为是木制的偏厢车,现在能感觉到有钢铁气息,如果真是,那人家根本不用开炮开铳,直接虎趟羊群就可以把所有人打垮了。
“轰,轰,轰”坦克开始发言了,惊天动地憾人心菲,还没来得及撤退的三千弓箭手,刹那间,犹如空中飞舞的纸片,在火光烟尘中被抛向半空,冲击波气浪撂倒一大片,巨大的炸裂声响冲塞进每个人的耳膜,后面所有的战马开始嘘溜溜直立其前腿,挣扎着想要逃离战场,几百个骑兵直接从马上滚落,太特么骇人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明军吗?哪来的威力如此巨大的开花弹?
还没等他们细想,不停歇的开花弹已经砸进汉军旗中军,马步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炸出几十处空白,而且还在扩大,受惊的马匹和士兵都在退缩,若不是烟尘四起有所看不清,多少愣在原地,要是能看清的话,所有还有条命的士兵绝对会掉头就跑,因为这些被炸出的空白周围都是残肢断臂,破铜烂铁,绝对瘆人。
后面的督战队不停催促,已经连着砍了几十个,前面的汉军只得硬着头皮麻木地继续往前走,紧接着就是传来满耳的哒哒声,那是坦克和后面的步战车车载机枪的声音,一排排还在前行的先锋汉军步兵犹如撞上一面无形的墙,不断倒下,后面的继续往前,但还没够到前面倒下的士兵,自己就跟着倒下了,在中军的马光远他们透过吹散的硝烟,看到这种骇人场面,已经脸无血色,此时唯一还能一搏的恐怕只有五六千骑兵了,于是他们不等前面步军未退,挥动手中令旗,要求骑兵迅速出击,可是这些骑兵在遭到坦克炮猛烈轰击之下,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马也不受控制,能跑出去的已经不是冲向对面,而是自顾自发疯一样向两边跑,炮弹爆炸和机枪清脆的声音,将所有仅剩的一点士气消耗殆尽,任凭后面督战队如何砍杀,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