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脚印推开那间房,天石果然就被存放在里面最显眼的位置,用半块黑布盖着。一旁还有几根木棍和绳索,应当是抬进来时用到的。除了这些,房内其他地方都没有被动过。
眼前的天石,如之前所料想的一样,表面漆黑、凹凸不平。
夏悠悠从未见过这么大的,足有一人多高!难免觉得震撼。可一想到这么大块的陨石,竟然有那么强的辐射,又难免觉得可惜。
二人不再多耽搁,连忙走进了些,掀开黑布查验石头。
在靠近屋内西北方向,天石差不多半人高的位置上,果然如传闻所言,刻着一些七歪八扭的字体。大大小小,分布十分不均,说是字,又像是画。
夏悠悠心里感到紧张,只认出里面一部分刻的很像是大篆。
难道这是秦朝统一六国之前的文字?
陨石上出现文字本就不符合常理,更何况混在这又像字又像画的一堆东西里,竟然还有大篆!
关于朝代问题,其实夏悠悠一直想不通。她穿越来后,只知眼前的这个朝代在史书上从未出现过。想来,这个时代、这个空间、乃至此刻的她,都未必是真实存在的。她的出现,不过是个偶然,大梦一场的偶然。
可直到刚才,她才觉得自己忽视了一点:她好像从未问过这里的人,是否知道她所知道的那些朝代?
若在这个时空里,从未有过秦皇汉武,唐宋元明.....
那怎么解释这里出现了秦时期的文字呢?
夏悠悠的心中一团浆糊。
这种感觉,就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谜团当中。对身边的一切,包括自己是否真实存在都产生了疑虑。
“你怎么了?”萧恒察觉到不对,一把拽住了身旁眼神有些呆住的夏悠悠。
后者摇头,收敛了些情绪:“没什么,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陨石,更没见过陨石上刻字的,所以一时有些想多了。”
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陨石上,不自觉的走近了些。
如果没记错,书上说过,寻常陨石在经过大气层时,极高的温度会导致陨石表面熔融,产生了一层非常薄的玻璃质层。可当
陨石落下较长一段时间后,这种玻璃质层很容易被风化,而消失掉。
这也是辨别‘新旧’陨石的依据。
眼前的这块陨石,凑近了看,在火光的映射下,就丝毫不见传说中的玻璃质层。
莫非,这次的‘天石降落事件’真有人动过手脚?
“大人,能否借您的剑一用?”夏悠悠一脸严肃的抬头:“不管是石陨石、铁陨石、或是石铁混合陨石,都会含有铁而具强度不等的磁性。而年代久远、经风化的陨石却没有磁性,也就算不得是陨石了。”
她的指意十分明显,萧恒即刻便懂了她的意思。刚要伸手去抽挂在腰间的剑,就被一阵‘悉悉索索’十分鬼魅的声音给打断了!
右手遂按住剑柄,化为防御姿势。
“大人,你,也听到了?”那种跟随了一路的毛骨悚然之感又再次萦绕,夏悠悠想到在外院时,她就有种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的感觉!当时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眼下的声音,分明不止她一个听到了。
萧恒点了点头,轻轻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站好,双眼满是冷意的盯着陨石后、一块四四方方的红色木箱。
声音正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
很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在用锐利的爪子挠动木箱内壁,很是焦躁不安,发出的声音,更是叫人十分抓狂。
总之在当下这个院子里,这种环境下,听来不寒而栗!
萧恒看了眼身后的夏悠悠,示意后者别动。自己独身一人小心往前移动了几步,就在快要接近木箱之际,那里头的东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声音竟戛然而止了。
这时已顾不得其他,萧恒一个飞脚过去,使出了不小的力气,可那木箱在受力后竟没被踢飞出去,而是向侧面倒下,木头盖子直接掀翻在地。发出‘铛’的一声。
这倒挺叫人意外。
可想而知,这里头的东西应该挺重。
“出来吧。否则,我便直接将这箱子整个砍开了!”萧恒冷声道,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仿佛下一秒,便要利剑出鞘,直接朝那木箱砍过去了!
四下无声。
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箱子里的东西竟好似能听懂人说话一般,在里头动了动,不一会儿竟直接伸出一只手来!
夏悠悠瞪大了眼:那分明就是一只人手!
吃惊一时半会还没完全消散,更叫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另一只相同的人手直接扶上了木箱的一侧,一个披头散发、脏兮兮的,类似于乞丐一般的男人钻了出来。
他的头发像好久没清理过,尽数盖在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之所以能断定这是个男人,是因为他站起身时的身高。
他虽瞧着瘦弱,却很高!
故而很难想象到,这么小的一个木箱,他是怎么能把自己全身塞进去的?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缩骨功不成!
夏悠悠见这人虽惨兮兮的,看着瘆人,却也没什么危险的。便放大了胆子往前移动了几步:“我说老伯,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什么要大半夜的在这里装神弄鬼呢!也不怕把腰给折了。”
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不用想,刚才在外院的草丛里跟着他们的,也是这位无疑了。
“你叫我什么?.....老....老伯!”披头散发的那位突然挺直了腰,似乎很不服气,胡乱将盖在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你可见过如我这般清秀好看气度不凡气宇轩昂玉树凌风的老伯?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吧!”
“你个假小子,我还没说你打扰了我呢!”他冷哼了声,继续道。
夏悠悠被面前这人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过这人说话时如此不着调的风格,倒是不让人觉得陌生。她看了眼萧恒,很显然后者与她有同样的感受。若不是二人长得差别太大,就凭这自夸的劲儿,还真以为这是李怀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