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篡改父皇传位遗召,父皇本要传位给九弟,而你野心勃勃,你觉得九弟无法控制,所以便毁了传位秘旨扶植我上位,可惜我在位两年只是你的傀儡而已,只是你们梁氏谋权篡位的棋子!”独孤玄枫声声指控“你们今夜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旦没了九弟和常国公的牵制,我这个皇帝怕是离无故暴毙也不远了!”
只听独孤玄枫继续道“我虽无才无德,可毕竟身上始终流淌的是独孤皇族的血液,又怎能看着你将我独孤家的江山窃取!”
“你——”梁岚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向任由她摆布的傀儡,这个独孤皇族最愚蠢懦弱的家伙,有一天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简直反了你了!”
她抬手就想去打独孤玄枫,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任由她责打。
“够了!”他反手握上了她的手腕,将她推到在地“梁岚,你作威作福的日子到头了!”
“你,畜生啊。”梁岚坐在地上气的大哭大骂“当初是哀家将你这个最无用的皇子推上高位,你不感激也就摆了,今日竟然敢对哀家动手。”
“哀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才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
独孤玄傲冷哼一声“你造的孽可多着呢,自己去牢房里慢慢想吧!”
说完就喊人将梁岚拖了下去,任由她哭喊叫骂有没有人在搭理她。
直到梁岚的声音彻底消失,独孤玄枫才诺诺地看向了独孤玄傲“九弟,对不起,是我窃取了属于你的东西,如今物归原主,二哥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二哥。”独孤玄傲拍拍他的肩膀“这些都是梁氏所为,与二哥无关,正如你所说今日起我们各归各位,二哥无需自责。”
“……你真的不怪我?”独孤玄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
独孤玄傲笑笑“弟弟给不了二哥皇位,却可以承诺二哥一生安稳富贵,只要二哥还是从的二哥,我们就永远都是好兄弟!”
“九弟……”对于独孤玄傲的这翻话,独孤玄枫感动不已。
常国公一众人看到这默默退了出去,皇位易主,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安排……
殿外一颗大树上的白影也隐盾而去。
翌日,常国公府的倾苑里。
凉依晗负手而立“独孤玄傲,你可想好了,真的要放过那个废帝?”
“是。”独孤玄傲坚定点头。
皇家亲情淡薄,又因前太后的缘故眼下皇族中活着的除了他就是二哥了。
独孤玄枫虽然胆小愚笨,可却生性善良,从小到大独孤玄枫是唯一一个真心将他们当做弟弟的兄长。
这份兄弟情谊在皇家太过难得,他想他应当珍惜。
他说“独孤玄枫在位时全是前太后操纵,而他自己从未做过于国民不利之事,更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如今我已夺得皇位,便让他做一个富贵王爷吧……”
“随便。”凉依晗根本无所谓“用不着给我解释这些,你独孤皇族的事我不会插手,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即可。”
“……大人,您的意思是?”独孤玄傲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没有任何意思。”凉依晗告诉他“但你记住我只帮你这一次。”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有下一次他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独孤玄傲自己琢磨了一会,可实在想不出以他二哥的心性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况且就算独孤玄枫这一次是假意臣服,他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对付。
因此独孤玄傲并没有就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问凉依晗“三日后便是在下的登基大典,大人可否多留几日再走?”
“不必了。”凉依晗直接拒绝“明日一早我便启程。”
“大人……”独孤玄傲还想再说什么。
凉依晗直接打断“登基大典我在不在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有能力守住这来之不易的龙椅。”
她说完便不在理会他了,而是看着几欲开口的常国公道“常瑞如今是我的徒弟,明日我会带他一起走,常国公没有意见吧?”
“没有没有!”常国公巴不得让他儿子待在凉依晗身边呢。
凉依晗点点头“那就好。”
凉依晗能主动带上他常瑞他自是十分欢喜。
常阳见他三哥只顾着自己高兴,在身边一直扯常瑞袖子,还边使眼色。
可惜常瑞就真的只顾自己,完全没有领到常阳的意思。
他甚至还把常阳的手推开,一脸茫然地问“四弟,你总扒拉我干啥?”
“……”常阳欲哭无泪,气呼呼道“我扒拉你干啥?我扒拉你好玩呗!”
看着气呼呼地常阳,他很懵逼“你咋了你,这么凶?”
常阳气的翻了个白眼,又看向了常国公“爹——”
常羫一看他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小儿子的意思,不得不说他也正有此意呢。
常羫试着问凉依晗“大人,不如您将常阳也带着吧,权当带个粗使下人,随便怎么使唤都行,您觉得可还行?”
“……”凉依晗心说就知道你们没啥好事。
常阳一见凉依晗的反应,生怕她会不同意“姐姐~”
看着常阳可怜兮兮的样子,凉依晗也是无奈。
她问常国公“你确定,常家四个儿子你给我带走三个?”
“确定!”常国公拍拍胸脯“大人尽管放心,有我和昭儿在足以撑起常国公府,也定保夕照国泰民安,用不着他们几个!”
凉依晗点点头“好,我同意。”
“耶!”常阳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姐姐真好,多谢姐姐!”
常瑞这才看明白“你方才扒拉我就是为了这事?”
常阳撇撇嘴“那可不!”
常瑞就说他“那你倒是直说啊,干扒拉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那爹咋就知道呢。”常阳说“还不是三哥你太笨了。”
常瑞佯怒抬手“你小子欠打是不?”
常阳赶紧求饶“别别别,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
常瑞和常阳如愿以偿,高兴地笑闹在了一起。
常昭也看着两个弟弟脸上挂着淡淡地笑。
他无疑是替弟弟高兴的,可凉依晗分明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艳羡还有……那么一丝失落与悲凉……
常国公明显也注意到了,可他却什么也没说。
凉依晗暗暗叹息,或许孩子生的多了总是有所偏依,很难做到一视同仁的吧。
她将装着太祖皇陵陪葬物的戒指给了他“此间财富可抵一国,定与你有所帮助,日后我冷狱宫圣女便是你的依仗。”
凉依晗语气淡淡,可常昭却受宠若惊,他完全想不到凉依晗还会愿意帮他“大人……”
凉依晗的这番话已是莫大恩赐,戒指他没接“您能帮着常昭,常昭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生死忠心不二,但这东西太贵重了,常昭不能收。”
“常钶是我师侄,常瑞是我徒弟,常阳是我义弟,而你是他们的大哥,我冷狱宫也自当护着。”看他还不接凉依晗道“这东西于冷狱宫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你何须在意。”
察觉到凉依晗逐渐不耐烦的语气,常昭也不敢在说什么了,赶紧将戒指接着“多谢圣女大人!”
后面在交代了一些事,凉依晗便率先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常瑞和常阳到城门上了一辆马,那马车外面看着除了比其他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大些之外并无不同。
外边是两个赶马车的护卫,掀开梁子是一处小地方坐着染栀和辞辛,进得里边精致华贵,中间的紫檀案桌上摆放着糕点茶水,还有一小炉香熏。
淡淡的清香十分好闻,似乎是有着凝神静气的功效,闻着十分舒服……
他们上去时,凉依晗靠坐在中间位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宸宇卿坐在她右手边。
兄弟二人先是见礼“师父(姐姐),宸少。”
凉依晗没吭声,倒是宸宇卿摆了摆手,指着对面的位置道“坐吧。”
马车缓缓开始前行,兄弟二人坐在哪里却总是觉得心里不太安稳,时不时地向凉依晗看去。
自从他二人上了马车,凉依晗就没有理过他们,也没有睁开双眼,可他们就是知道凉依晗醒着。
宸宇卿看了一会他们的眼神,就小声问道“你们常国公府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常瑞和常阳被问的一愣,然后一脸茫然道“没有啊!”
“没有?”宸宇卿疑惑。
常瑞想了想这才道“好像昨天师父离开国公府是看着父亲的眼神是不太对。”
他看常阳,常阳也点头“嗯嗯,可是昨天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父亲唯一就是求姐姐带着我,姐姐也同意了啊。”
“不应该啊……”宸宇卿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你们两个把昨天国公府上发生的事都给我细细地说一边。”
俩人点头,认认真真地将昨天的事讲给宸宇卿听,连谁说了什么话,做什么动作也讲的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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