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追站稳脚跟,听着他的分析,点头称是。
宴司辰不赞成,他对年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好好感,包括眼前这个跟年冽有四五分相似的年澈。
他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年澈晃了他一眼,没理他,只让陆追去叫人回来。
宴司辰感觉自己被他冒犯了,停在原地不说话。
人陆陆续续往回走,聚集在这处山坡。
陆追也按照年澈的意思吩咐下去,众人纷纷准备好红色布条,绑在周围的树干上,就要往回赶。
那些人一走,剩下的就全是宴司辰的人。
一名手下走过来,“宴少,雨真的太大了,要不咱们也回去吧。”
宴司辰心口憋着一团怒火,夹带着找不到宁倾的慌张,他全然失了理智。
“他们走,你也想走?”
手下低头不言。
年澈看到这里,眉心拧了拧,“喂。”
宴司辰看过来,他便说:“雨这么大,别找了。”
宴司辰不理他。
年澈的脸庞不若三年前的稚嫩清俊,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既然是要找人,我们的目的就相同,你别白忙活,我们回去一起商量一下对策,再继续找也不迟。而且我相信我哥,他和我嫂子在一起,我嫂子就不会有事。”
虽然是很正常的话,愣是给年家小少爷说出一种桀骜的味道来。
宴司辰还是没有动作,他睨着他,不再劝说,回身跟着人一道走了。
“啪嗒啪嗒——”
雨砸在树叶上,成片的叶子被打落。
雨势更大了。
宴司辰沉下心思,哑声命令:“召人回来,原路返回。”
手下激动,“是!”
满山的人影在大雨之中,最初扩大的趋势慢慢收回,像是被夜吞噬殆尽。
……
雨接连下了三天。
搜寻队被阻拦,搜索进度一度停滞不前。
还好,宁倾和年冽消失的第八天,天气终于晴朗。
院坝里,已经在家里呆了三天的宁倾浑身不适,感觉自己快发霉了。
老爷子站在院里,做着转体的动作,对着年冽道:“身体恢复得不错了吧?”
年冽点头,捏了下肩膀,还是很痛,他看了眼边上的宁倾,下意识地说:“挺好的。”
“背上的伤结疤没有?”
“嗯。”
“注意不要碰水,再坚持几天。”
“好。”
说罢,老爷子看向一边的宁倾,“丫头怎的不说话?变傻了?”
宁倾坐在板凳上,一手撑着下巴,“没有,有点闷。”
“闷就出去转会儿,坐这里有什么用?”老爷子回头对年冽甩下一句:“她都说闷了,你就陪她出去走走嘛。”
年冽看着宁倾那没精神的侧脸,“好。”
他走到宁倾身边,“走吧。”
宁倾想拒绝,可看着老人那眼神,还是只得起身跟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院门,往山下那方向走去。
走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年冽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宁倾动了动手臂,简单地说:“好了。”
年冽跳下一个半人高的大梯步,伸手扶她,“小心。”
宁倾犹豫了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掌,接力跳下,没想到脚下一绊,直挺挺地扑进他怀里。
年冽闷哼了一声,宁倾慌乱退出,“……没事吧?”
年冽扶了下肩膀,摇了头。
宁倾不看他,快步越过他身边,走在了前面。
又行了一会儿,后面突然抛过来一句话:
“宁倾,我觉得,我们应该要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