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睁大眼睛,“你做什么?”
女人的眼狭长,笑起来很像狐狸,冰凉道:“我让人帮你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还没有足月,他不能……”
话没说完,宁倾的手已经被绑住,包括还不怎么能动弹的双腿。
她满心恐惧地看着抱臂的女人,摇头:“不要,不要!”
女人俯身在她上方,指尖摸上她的脸,像毒蛇一般往下滑。
“不用担心,你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所以生下他完全没问题。”
宁倾的五官僵硬,呢喃道:“三个月……”
“没错。”
她的手指,慢慢滑过胸口,落在高耸的肚子上。
眼皮往上一掀,话里含笑。
“实话告诉你,你的身体已经彻底垮了,你这么拖着他,最后的结果就是你们两个一起死。”
“……”
“做手术也是为了帮你,虽然……”
“虽然什么?”宁倾抖着声音问。
女人眼神慵懒,说:“虽然孩子已经是个死胎了。”
轰——
天雷滚滚,炸在了宁倾脑海中。
心口绞痛,宁倾摇头,“我明明还感觉得到他……怎么会死,他没有!”
女人说:“你可以问他。”
宁倾看向她身旁的医生,眼底有泪。
女人给了医生一个眼神,女医生立马端住了姿态,“是的,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因为缺氧,已经死了。”
“不可能!”
她明明还能感觉得到他!
他那么鲜活的一条生命,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你自己的身体,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底子本来就不好,还去跳桥,泡了那么久的冷水,就算这个孩子再坚强,他也只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而已。”
女人说得很冷淡。
“你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宁倾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拿捏着,死死绞动,疼得眼泪直冒。
女人甩给医生一个眼神,她推了一把护士,护士便趁着宁倾发呆之际,往她身上打了一针。
不知道那是什么针,但药效很快就上了来。
宁倾很困倦,最后快撑不住了。
女人温柔地摸上她的额头,嗓音夹着诱人的蛊惑:
“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了。”
宁倾闭上眼,眼泪留下。
女人收回手,用湿巾擦了擦,而后冷漠地命令:“赶紧动手,不要留下把柄,听见没有。”
医生忙不迭地回:“是。”
女人走了出去。
手术继续进行。
宁倾睡得并不安稳。
她能听到四周,更能感觉到冰凉短小的手术刀割开皮肉,一层又一层。
不疼,却诡谲渗人。
就好像自己是一块鱼肉,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她想嘶吼,想挣扎,想大声哭闹,可她的全身都动弹不了。
手术开始后的半小时,孩子被抱了出来,没有气息,没有哭叫。
医生颤颤巍巍抱着脸色青紫的孩子,“小姐,孩子……没气了。”
女人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落在孩子脸上。
断气了?
她筹谋了半天,是个男孩不说,还真是个死胎?
她顾不得干不干净,抬手掐住孩子的脸,左右摇了摇,气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再看向医生,“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救不了!”
一脚踹在她身上,医生抱着孩子,后退着摔了下去。
“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