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母和年父互相对视了一眼。
年母说:“冽儿,她刚才要推泱泱坠楼,楼下所有佣人都看着,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议。”
“他们看到的,只是泱泱掉下去,是宁倾拉着她的手。”
年冽据理力争,俊容底下是无穷无止的慌与怕。
“试问,谁会在对人下杀手的时候,赌上自己的命去救她!”
年母被他这么顶撞,脸色变了又变。
年昀庭厉声呵斥:“你用什么语气跟你母亲说话!”
年冽垂下眼皮,神情晦暗不清。
年昀庭最恨他这副在意宁倾的模样,“不要再说了,这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事实究竟如何,年冽,你会不知道?”
“……”
“我看你也是疯了!不信自己的未婚妻,信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前妻!”
年冽的心沉了下去。
抬头,看向年昀庭冷漠无情的眼。
他无力地闭上了眼,不再看任何人。
苍白的薄唇张了张,正要妥协,怀里的女人却出了声。
“是我不小心栽下去的,你们不要再吵了。”
弱弱的女音,让宁倾惊愕地看着她。
白泱泱在心头冷笑,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她说:“伯父,伯母,是真的,刚才是我进来,想跟姐姐聊聊天,也是我自己走到窗户那边的。”
“……”
“我……我就是脚滑了一下,没有人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宁倾呆呆地听着她的话,摸不清她的心思。
然后,女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虽然我刚才跟姐姐说,让她跟冽哥保持距离的时候,她生了我的气,还……”
她很巧妙地落下后面的内容,让其他人自己去想。
才继续啜泣着说:“但是姐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对我很好,还给过我钱,让我跟冽哥好好在一起,她祝福我们。”
越听越荒谬,宁倾睁大了眼睛打断她:“你胡说,白泱泱,我没有!”
白泱泱瑟缩了一下,“姐姐,你不要否认,那张卡我还留着,因为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拿你的钱。”
她从一个佣人手中拿过今天挎开的手提包,从隔层里拿出一张卡。
“我心想着什么时候遇见你,就还给你的。”
她走到宁倾面前,发现她没有手接,只能把卡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再回到年冽身边。
“现在物归原主。姐姐,我谢谢你之前的成全,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祝福我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
宁倾真没想到,当初她随手用来刺激她的一张卡,会在今天变成一种报应。
最后,报应在了她自己身上!
年母瞥了一眼那张卡,“泱泱这么善良,宁倾,你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得上她对你的好?”
宁倾笑了。
她对她好?
这真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她无力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知道,这就是白泱泱设的局而已,没人会相信她。
宁倾看向一言不发的年冽,笑容凄楚。
“年冽,我没有推她,你信我。”
男人站在那里,不远不近,宁倾却觉得他离她很远。
远到她再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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