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躲在里面,一声也不敢出。
女人看向卫生间的眼神变得阴厉冷漠,要踹开门直接动手。
门口传来声音。
她咬了牙,跑到窗户边,翻身而下。
门被大力推开,一群人走进病房。
年冽步履紊乱,漆黑的眸盛着慌张,扫过整个病房,最后落在卫生间。
他快步走过去。
拧门,开不了。
他用力敲门,节奏有些乱。
“宁倾?宁倾!你在里面么?”
等了五秒,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门被拉开,宁倾双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眼底盈着水光。
她见是他,神经一松,身子蓦地软下。
“宁倾!”
年冽手疾眼快地揽住她下落的身子,急忙抱她上床,察看她身上。
宁倾按住他慌乱的手,摇头,“我没事。”
年冽黑眸深沉,“你怎么了?”
宁倾指着窗户,呼吸不畅。
“那个女人从窗户跑了。”
年冽咬牙,“陆追,去追!”
陆追带着一众人离去。
他拥她在怀中,握着她冰冷的手。
她怕得厉害,全身都在轻微颤抖,连怕他都忘了,只死死绞着他胸口的衣物。
她越是这样,年冽越心疼。
等了有一会儿,他刻意放柔了声线,说:“宁倾,你先放手,我去叫医生。”
“不要!”
她害怕得过了分,有些异常。
年冽蹙紧英挺的眉,只得让门口的人去找医生过来。
然而,即使医生就在面前,宁倾也不松手。
年冽耐着性子安抚:“你乖,让医生检查一下,看看你和孩子的状况。”
宁倾揪紧他,摇头,“我真的没事……”
在她一再重复的话语中,年冽确实也没看到她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医生也问了几句“肚子痛不痛”之类的话,得到她否定的答案后,也就放心走了。
“……”
不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年冽两个人。
宁倾缓了又缓,才压下心里的恐惧和害怕,有些尴尬地要从他怀中离开,被他压住肩膀。
抬头,与他深邃的眸对视。
她心一颤,年冽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害怕?
宁倾咬了咬唇,想到她失去了这个逃跑的机会,之后又会是一段不知长短的关押时间,生命安全最为重要。
她老实说出了刚才的一切。
年冽的脸色则是越听越沉。
最后,他看向柜上的药物,“她让你吃这个?”
宁倾此时已经离开他的怀抱,坐在单人椅上,双手惯性地护着肚子。
她点头。
年冽叫了人进门。
“送去化验。”
“是。”
宁倾垂着头,没什么活力,看着小小一只,惹人心疼。
年冽站起,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
余光却扫过床沿的某一处。
床单和被套紧紧缠在一起,巨大的死结搭下来,快垂到地面上。
他眸底跳跃的光渐渐淡了。
长指勾起那个结,面向她。
看清宁倾突变的表情,年冽的心沉入海底。
宁倾摇头,想要解释:“不是,我没有想逃跑……”
逃跑二字清晰落入年冽耳中。
不论是柔情,还是担忧,全然不复存在。
他往前挪了一步,将她堵在椅子上,退无可退。
“所以,宁倾,刚才的事,是你在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