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太冷,冷到宁倾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希望她别死,还是只是在讽刺她。
“……”
年冽收回目光,往旁边一扫。
在宁倾的惊呼中,拿走了这个房间唯一的通讯设备。
“年冽,你还给我!”
她跌跌撞撞下床,但没吃饭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大力气,脚下一崴,直直栽到他身上。
年冽捏着她的手机,手腕一抬。
宁倾怒瞪着他,“那是我的手机,你干什么!”
男人优越的身高是先天优势,只是那么举着,她踮着脚都够不着。
扑在他胸前闹腾,她咬着牙,憋红的脸近在咫尺。
年冽眸色深了深。
下一秒,冷脸嘲讽:
“为了一个手机,年夫人不惜用美色勾引我,不错。”
最后二字落下,宁倾顿住身子,脸蛋一白。
年冽没有看她,只把手机递给了身后的陆追。
而后推开她,道:“别想了,不管你怎么做都没用,也别妄想有人会放你出去。”
“……”
“你没想清楚之前,谁都不会来帮你。”
宁倾努力稳住身形,看着男人要离开的背影,憋红了眼,“你让我想明白什么?”
她揪紧睡裙的裙摆,忍着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施施然笑了,泪珠坠落。
“是让我接受她,从此保持着这扭曲的三人关系,还是要我装作不知道,继续做你听话懂事的妻子?”
喉间颤栗,话语不清。
却悲伤到无法自抑。
年冽回了点头,只是侧着脸,清晰的侧颜泛着沁人心脏的冷漠和不耐。
“该想清楚什么,你心里清楚。”
模棱两可的话,还是刺伤了她。
宁倾边哭边笑,任由心中鲜血横流,眼泪在脸颊流淌。
一句话,戳穿了他的冠冕堂皇,
“呵,你是想关着我,叫我不要出现在你和她面前,免得打扰你们互诉衷情、情意绵绵吧?”
“……”
那双清亮眸中,此刻已染上灼人的红。
年冽的后背蓦地僵住。
宁倾唇边的嘲弄更盛了。
“你可真是深情,连我都要被感动了。”
她将手背朝着他,把那枚他送她的永恒之心亮出来,笑容艳丽而耀眼。
“你独一无二的爱,还是送给她吧,我不稀罕了。”
她不会再相信他虚伪到让人作呕的话,哪怕一句。
狠狠拔下戒指,用力一抛。
粉钻在空中滑出一道抛物线,砸上男人硬挺的后背,发出轻微闷响。
“……”
窒闷传遍整个空间,空气似乎停止涌动。
好半响,他神情寡淡地丢下一句:
“随你怎么想。”
转身,没有犹豫地离开。
门锁落下,跟着垂下的,还有宁倾唇角的弧度。
闷痛和难受无声无息,穿透她的四肢,疼得她站不稳。
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抬手狠狠抹掉,转而看向那边敞开的衣柜。
里面挂着的,是他的衬衣西服,和她的洋裙套装。
前段时间的美好历历在目,都让她忘了,他本质里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她对他……又抱着什么样的期颐和希望?
不过是自找罪受,活该如此!
宁倾走过去,发泄似地将他的衣服全部取下,丢在地上。
而后,头脑眩晕,捂着脸颊,滑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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