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将酒壶拿了过来,反过来给吴司长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为人处世时首先要学会人情世故,方牧有时候看着很跳脱,但是怎么也是活了两世的人,不至于让对方下不来台面。
吴司长举起酒杯,接受了方牧的回礼。
方牧喝了一口酒,笑道:“我是个仵作,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估计也是,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想加入监天司的,可是后来我不想了。”
在方牧心中监天司虽然好,但是终究是太过于教条化,他身具奇特的摸尸术,指不定这个世界就有能够查得到的。
更何况能人异士众多的监天司?
吴司长点头道:“你不合适,就像你说的,你不会仅仅只斩掉鬼市主人一只手,我如果年轻,鬼市主人已经死了八次,可惜了,如今身处高位,总得为百姓着想。”
方牧点了点头,接着道:“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老本行,我打算在东丰郡开一个店,一个专门解决诡异的店。”
“哦?”吴司长愣了愣:“专门解决诡异?”
“没错。”方牧笑道:“当了这么久仵作,人我研究透了,死人的各种构造也差不多了,我现在对诡异的构造很好奇,还能顺便解决诡异,何乐而不为?”
这句话三分真,七分假,理由也是胡扯的。
吴司长沉吟道:“玄士都有些古怪的脾气这我也懂,不过这和我们谈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方牧用之前吴司长的方法,蘸着酒在桌子上画了个圆圈,道:“这是东丰郡,你们无法顾及,但是我在这里,只要不是太超纲的,我应该没问题,这是监天司的需要。”
吴司长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方牧又道:“我的需要则是研究诡异,刚好和监天司互补,监天司可以给我提供信息,我可以解决,当然了,我也要收取一些报酬。”
说完,方牧将桌子上的酒水抹掉,静等结果。
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也是方牧的想法,不进入监天司而是互相解决所需。
吴司长的嘴角慢慢翘起,配合那副猥琐的样子更显猥琐:“方牧,这样很难办啊。”
方牧摸了摸下巴,他能够看出来,吴司长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你看”吴司长为难道:“监天司也没有这个先例。”
方牧直言道:“我知道,不过看吴司长的样子,好像已经有把握了,只是需要条件吧。”
吴司长收回笑容道:“方牧,我直言了,如果你当了我徒弟,一切就很简单了,我会力排众议的。”
“嗯嗯?”方牧哑然道:“当你徒弟,我俩神异都不同,怎么当师徒?”
“神异不同也能当师徒。”吴司长笑道:“玄士传承的更是经验和精神,你考虑考虑你干嘛,不喝了不喝了,老了老了。”
方牧倒了一杯酒,和吴司长碰了一杯,道:“师尊在上,徒儿方牧有礼了。”
吴司长:“???”
为何这么直接,你就不讨价还价一下吗?
方牧喝了酒之后,道:“一个司长的徒弟,我又不亏。”
拜师能够解决问题,那就是简单的问题。
司长徒弟这个身份,简单点来说,对于方牧暂时只是个称号罢了,解决问题才是关键。
吴司长反应过来,拍了拍脑袋道:“既然如此,我曾经也是江湖草莽,也就不注意这个细节了,收了你这个徒弟。”
说完,吴司长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方牧,道:“这是我毕生的经验,你拿去吧。”
方牧接了过来,疑惑的看了吴司长一眼。
吴司长笑道:“怎么,你看不出来吗,我是真的想收你这个徒弟。”
方牧摆了摆手,将书收了起来道:“那我的事呢?”
吴司长的脸色转化为郑重,严肃的道:“你放心,我还需要和其他司长商量,但是我给你保证,很快就会下来结果的,你放心等待吧。”
方牧点了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
事情已经了结,方牧还有自己的事,得马上离开。
吴司长没有挽留方牧,让方牧先走。
方牧起身来到门边,正准备开门时,身后响起一到声音。
“行走江湖,自然不能简单被人知道名号,这个世界神异多样,指不定有什么暗手,你可想到用什么代号?”吴司长喝了一口酒,幽幽的道。
方牧沉吟道:“就叫仵作吧,我的行当。”
吴司长挥手道:“你潜力是我见过最好的,在没有成长起来前,要学会小心。”
方牧点了点头,打开门离开了。
等到方牧走了之后,严铣将头伸了进来,道:“属下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滚!”吴司长怒道。
严铣尴尬的把门掩上,挠了挠头。
为啥方牧这么说就没事,自己这么说就被骂?
想了半天想不通,严铣觉得自己还是继续玩刀比较好。
房间内,吴司长吃了口菜,突兀的道:“有什么意见吗?”
一道残影略过,身着青衣的神秘人出现。
“属下不懂。”
青衣人的声音响起。
“干咱们这一行的。”吴司长笑道:“指不定哪天就没了,找个传人把咱的经验传下去,很难懂吗?”
“您是司长”青衣人犹豫道:“而且他的性格太”
吴司长打断道:“司长就不会突然没了?再说了,这小子真的很对我脾气,咱得把他往好的地方引,性格怎么了,咱当年也是江湖绿林,还不是照样成了司长。”
青衣人叹气道:“只是您回去的时候,估计得费一番口舌了。”
“怕个球。”吴司长不屑道:“不同意的话,我就把他们祖坟全给烧了。”
青衣人露出苦笑,没有继续反驳,准备消失在房间内。
“等等。”吴司长端起酒杯,想了想道:“到时候你去监天司上下通知一声,别让不长眼的惹到他,如果通知了还惹到他,吃了苦头可别说。”
“您不是说逆境才会成长吗?这样更好啊。”青衣人不解的道。
“我就遇到这么一个对胃口的徒弟,能顺境为什么要让他逆境,我吃饱撑着了。”吴司长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