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被秦意岚绊了个狗吃屎摔出一脸血,看着怪吓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还没走到卫生所,鼻子的血就止住了,到了卫生所大夫一看,也就是上嘴唇被牙给戳了两个洞而已。
伤口不算大,又在嘴里面,缝合没必要,抹药也不好使,大夫给她拿俩棉球压了压止了血,又把她脸上的一些小擦伤抹了点儿紫药水,就把她打发走了。
秦意岚翻东西跟时下那些穿墙入户的小毛贼们可不一样,她翻的很小心。
毕竟是看过谍战片的人,手法还是学了那么点儿的,她翻完后那房间跟原先一模一样,王翠花看完伤回到家,竟然没发现钱丢了。
虽然不知道钱丢了,可王翠花却没打算放过这个忤逆不孝的大儿子。
秦意岚穿过来的表现跟原主张山峰的性子差别太大了,王翠花敏锐地感觉到了两者的不同,她有预感,若这次没能把发了癫的大儿子压制住,以后她必然再控制不住他了。
嘴上的伤挡不住她惩治秦意岚的心,嘴太疼了不能去街上哭骂,她就轻轻按着上嘴唇对着小儿子面授机宜,让张山岭请来了老张家的本家长辈儿们。
农村人都这样,一家子的亲骨肉有了调和不了的矛盾,就会请德高望重的长辈儿们来说和调解。
长辈们都上了年纪,有年纪的老人最反感的就是年轻人不孝顺,有了长辈的弹压,不信这个逆子不服软。
王翠花斜扦着身子坐在堂屋门槛上做好准备摆好了角度,务必让进了院子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她脸上的伤。
翻到钱先找了个稳妥的地方藏了起来,秦意岚回来后逮着桌案上的饭吃了点儿就回屋练功法去了。
秦意岚在上个世界用李木果的身体练了锻体功法之后,发现那功法简直堪比基因优化改良术。
锻体的功法作用于外在,很容易就能通过体表观察出来,锻神的功法作用于灵魂,秦意岚练了两个世界好几十年,除了觉着自己头脑更清晰,思维更敏捷,记忆力更好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感受。
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更侧重于修炼锻神功法。
每穿一个世界她都会换身体,就算把身体锻炼的再完美,最后还是要舍弃,而锻神的功法则就不同了,功法直接作用于她自己的灵魂,练好了自己直接受益。
因此哪怕锻神功法的效果不如锻体那么显著,她还是更侧重于练习这个,至于身体,练到反应敏捷,有点儿力气,比大多数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些就足够用了。
不过这次她却是先练的锻体功法,张山峰许是因为过早开始干重活儿的原因,年纪轻轻肩背跟腰上都落了些毛病不说,他的个子还比较矮小。
这么点个小个子,以后看人都得时常仰着脸,这也太难受了,秦意岚决定赶紧练起锻体功法,修复一下身上的伤痛,顺便优化一下身体,看能不能再长高点儿。
秦意岚躲在屋子里吭哧吭哧练功,王翠花命张山岭请来的本家长辈儿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登门了。
来的人进了院子往堂屋去,就绕不开坐在门槛上的王翠花。
王翠花泪眼婆娑,来上一个人,她就拉住人家的手直掉泪:“老叔您屋里坐,您受累,我苦哇~~”
“老哥哥您来了,今儿我跟大根就靠您撑腰了,实在没法子,呜呜呜~”
“老婶子您说说,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下这么个东西?您看看我这脸,我这嘴,啊啊啊~没法说,没法说呀我~嘤~”
王翠花呜呜哇哇,哭得那叫一个伤心难过。
等请的人来得差不多了,张大根去拍秦意岚的门:“你个不孝子,给我出来!”
秦意岚打开门来到堂屋,施施然跟在座的张家同宗长辈儿们挨个打招呼:“三爷爷,五奶奶四伯…………”
几个老头老太婆是受了王翠花的邀请过来给她撑腰的,一进门又先看了王翠花那副凄惨模样,对着秦意岚自然不会有太多好脸色,她打了一圈招呼出去,个个都只淡淡地点了点头,把长辈儿的架子端了个十足十。
老头老太们想给秦意岚一个下马威,没人搭她的话。
真是惯得他们!
秦意岚才懒得去捧这些老头老太的臭脚,她眉头一皱:“各位长辈儿难得来家里坐,我爸妈都在呢,你们
多聊会儿。”
她说完了话抬腿就要走,张大根恼了:“你个不孝子,长辈儿们过来是教导你规矩的,你不好好听着想往哪儿去?”
“哦,是来教导我的?”秦意岚“哈”了一声:“那咋不说话?这俩眼一瞪我也学不会呀。”
秦意岚这么一捣乱,下马威也不好使了,辈分最大的三爷爷开口了:“山峰啊,既然你还肯叫我一声爷爷,那我今儿得好好说道说道你。”
“您说。”秦意岚往中堂前的条案上一靠,半个屁股就坐了上去。
这高高的条案立在堂屋后墙的正中间,她往上一坐,那就是妥妥儿的主位,老头老太们坐在堂屋两边儿的椅子上,只能半仰着头看她,屋里的情形顿时就诡异了起来,整个一皇帝上朝,文臣武将分列左右的架势。
正准备开口的三爷爷噎了一下后看着她直摇头:“山峰啊,说起来你也是要成家的人了,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你也该学着懂事儿点儿了,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那小娃娃不懂事儿,怎么能一言不合就跟你妈动手呢?你看看你妈那脸,你这个当儿子的,你看着她那样你亏心不亏心?”
“我跟我妈动手?”秦意岚“蹭”一下站直了身子:“我是那种人吗?三爷爷,我是会跟我妈动手的人吗?”
按离来说不是,张山峰笨嘴拙舌人又老实的过了头,王翠花把他逼得跪在地上自扇耳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三爷爷不觉得他有这个胆子敢跟王翠花动手。
但是张山岭请他们的时候就说的很清楚,他哥对着他妈动手了。
原来还有些不太信的几个人过来一看王翠花那花葫芦一样的脸,那肿得胖乎乎的厚嘴唇,再一听她的哭诉,不信也得信了。
总不会是王翠花为了让他们这几个教训一下张山峰,自己把自己给弄成这样的吧?
“不是你?山岭去找我的时候明明就是这么说的。”三爷爷开始皱眉:“你没动手,那你妈脸上那伤哪儿来的?”
“张山岭,你为什么要这么跟人败坏我的名声?咱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跟她动手我成什么人了?”
秦意岚指着
蹲在王翠花身边儿的张山岭,眼圈儿都红了:“咱妈明明是过来打我的时候没站稳摔倒的,你为啥要跟人说是我打的?我这个当哥的哪儿对不住你?你要这么污蔑我?”
张山岭被她指着鼻子这么一通质问就有些恼了:“要不是你瞎闹腾气着咱妈,她能摔成这样?你害得咱妈受了这么重的伤,结果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你还算是个人吗你?”
“行!行!从小到大咱爸妈就偏心你,你做啥都是对的,我做啥都是错的。”秦意岚怼了张山岭两句把头扭向王翠花跟张大根:“从小你们就嫌弃我,嫌弃我没老二长得好,嫌弃我比老二脑子笨,嫌弃我没老二会说话,我坐是错,站也是错,就连喘气儿都错。”
秦意岚说着话眼前一红冲着王翠花就一声喊:“妈呀!既然你看我不顺眼不喜欢我,那你生我干啥?生下我时你咋不把我扔尿桶里淹死?咋不一把把我掐死?啊?你把我养这么大是干啥呀?从小到大,你对我都是张嘴就骂抬手就打,你生我就是为了打着出气玩儿的?”
早知道你这么不孝顺,当初生下你时就应该把你扔在尿桶里淹死,一把把你掐死。
这句话是王翠花的金句,用以说明她是一个多么伟大慈祥的母亲,给了张山峰这个“逆子”活下来的机会。
现在被秦意岚拿这话问到脸上,她一下子就恼火了,也顾不得嘴疼了,按着伤口就开始喝骂:“合着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还是我的错了?你不高兴活着你就去死,去吧去吧,随便你死哪儿去。”
“这就是我的亲妈!各位长辈儿,你们看见也听见了吧?我的亲妈呀这是。”
秦意岚抽泣一声:“自打我上完小学,十三岁上就开始把我当个大人使唤,这么多年了,我起早贪黑,干完地里的干家里的,干完家里的还要出去四处打零工,咱村里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不老少吧?”
“三爷爷五奶奶四伯你们掰着手指头数数,看谁跟我一样!”秦意岚红着眼圈对本家的长辈们诉委屈:“满村里的年轻人你们数个遍儿,看谁跟我一样,一年到头不是趴在地里就是到处跑着做零工。
”
王翠花一年到头把这个大儿子指使的脚不沾地,在本村的青年里,张山峰算得是上是数一数二的勤快人了,秦意岚这么问下去,几个长辈儿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是老大,家里的长子,顶梁柱。”秦意岚继续哭诉:“兄弟年纪小,父母就指望着我了,我不能让爹娘没了指望啊,我拼了我这条命去干活,我觉着我对得父母的养育之恩了,结果你们是咋对我的?啊?爸呀,妈呀,你们是咋对我的?你们拿我当个儿子看了吗?你们拿我当个人看了吗?”
“不管是家里的卖粮钱,还是我打零工挣得工钱,我见过一分没有?我感冒发烧,两毛钱一包的感冒药你们都舍不得买给我吃,转头就能花三十多块钱给老二买了一双回力鞋,我记着呐!”
秦意岚抬头望天做出一副强忍着眼泪的委屈样儿:“这事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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