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宋帝王说过的话语,皮卡车上的林城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如果放在一个星期之前,林城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三条路。
血脉之力?那是什么玩意儿?
没有就没有了吧!
血气值少点就少点吧!
能平白无故捡回一条命,还能换一副好身躯,还能白得好几千万,甚至还可以捡个超自然现象管理局的局长当当那简直可以说是一夜暴富,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还要什么自行车?
可问题是,他这一个星期以来,接触和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厉鬼,怪异,妖兽在这种光怪陆离的世界,他想变强,他想变得很强!
这不单单是因为膨胀的野心。
更关键的是,林城非常清楚,有钱,有权,在有的时候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厉鬼杀人,怪异索命,它还管你是不是亿万富翁,它还管你是不是封疆大吏?
如果实力不济。
你就只能等候这些鬼物们的判决。
这种生命完全不受自己掌控的卑微之感,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在生死面前,什么东西都是脆弱的。
林城不想再活的那么卑微,那种被追杀到如仓惶败家之犬的经历,他不想再体会了。
他想掌控自己的命运。
六品不行,那就五品,四品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可当你见过光明之后,你便再也无法忍受黑暗了。
所以这第三条路对于现在的林城来说,基本可以直接否掉。
剩下要考虑的,就只有宋帝王说的重塑金身,和抽离灵异这两条路可选。
这两条路都是有利有弊。
林城一时间也是很难抉择。
就在他认真权衡着利弊之时,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周瑶打来的。
说实话,要不是这个电话,林城都快要忘了周瑶这个人了。
虽然他们也就几天没联系。
但这几天中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喂,周瑶,你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林城一脸疑惑询问道。
“林林大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周瑶在那边哭得梨花带雨的,语气中充斥着难以描述的悲伤。
“嗯?你是不是又遇到怨鬼了?”林城皱了皱眉。真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周瑶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不是的,我”周瑶有些语无伦次,她叽里咕噜说了许久之后,这才理清思绪,“对不起,林大哥,这事我其实不该找你的,但是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帮帮我”
听着周瑶哭哭啼啼着,也说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含糊的听到‘强奸’‘自杀’等字样,林城也是有些无奈。
凭他个人经验,这件事说破了天也应该属于稽查局的事儿,和他根本没关系。
但林城沉吟许久。
最终还是决定过去一趟。
谁叫自己之前答应过人家小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呢。
“周瑶同学,你先别急,你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就过来。”林城低头看了看眼手机,现在距离晚宴开始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倒是可以过去一趟。
“我我在我家”周瑶抽泣道。
“”林城在心头叹了口气,道,“那你家在哪呢?”
“呃”周瑶反应来过来,语气有些郝然,“我家在滨江路号。”
林城和唐涛对视了一眼。
神色有些愕然。
合着,自己就在这周瑶家附近?这也太巧了吧。
“行吧行吧,那你就好好待在家里,我这就过来。”
林城安慰了一下小姑娘,挂断了电话,旋即他转过头来,望向唐涛“老唐,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过去一趟?”
唐涛耸了耸肩“反正也没啥事,过去一趟就过去一趟呗,况且离的又不远。”
此刻。
滨江路号小洋房中。
身着棕色西服的中年男子一脸灰败的跪在地上,在他身前不远处,是眼睛瞪得老大,头发凌乱,舌头微微伸出,脖颈处有着一道深深勒痕的女子尸体。
他叫周斌,是周瑶的父亲,也是地上这位已经死去的女子的父亲。
房间内,中年妇女和周瑶正依偎在一起抽泣。
而另一个年轻些的男子,则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拳头紧紧攥着,关节都隐隐有些泛白。
“瑶瑶,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给你的小男朋友么?”周斌抬起了头,轻声问道。
周瑶听到自己父亲问话,忙解释道“我林大哥不是我的小男朋友,他他是”
说到这里。
周瑶突然卡壳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连林城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专业抓鬼的?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啊。
于是她是了半天。
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周斌见状,还以为是自己的表情太过难看,把自己的小女儿给吓到了。
他勉强挤出来一丝微笑“瑶瑶,爸爸不是那种不开明的老顽固,我不反对你恋爱。但这种事情,你就没必要告诉外人了”
言讫,周斌眼眸中流露出悲伤神色。
躺在地上的女子叫周雪,是他的大女儿,今年才二十一岁,原先在盛天酒店做领班,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天周雪回来后,就直接在房间内上吊自杀了。
今晚,他去叫女儿周雪吃饭时,周雪没有回应。
可他打开房门后,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在挂吊扇的钩子上挂绳自杀了。
死亡来的太过突兀,没人反应过来,也没人接受的了。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色稽查服装的男子敲了敲木门,握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周先生,经过我们稽查员的走访调查,事情的原委已经差不多了解了,不过”
这稽查员说到这里顿了顿。
随后沉默了下来。
周斌强压下自己翻涌的内心,声音略有些发颤地问道“那个领导啊,我闺女她,她这她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那稽查员看着眼眶泛红的周斌,目光突然有些闪躲。
他犹豫了许久。
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周先生,您还是自己看吧。”稽查员说着,将卷宗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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