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起笙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到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
低头一看,是个人——齐柠。
看清了她的脸,霍起笙脸色当即一变,直接用力地将人推开,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可言。
齐柠的身体撞在车窗上,被惊醒了,睁开眼睛后,还显得有些茫然。
“起笙哥,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
霍起笙的态度有些冷漠。
齐柠心里很委屈,可还是解释清楚了事情经过。
霍起笙一脸漠然的听完,确认了他跟齐柠没有任何过线接触,便打开了车门要走人。
齐柠见状,连忙跟下车喊了他一声:“起笙哥!”
“你……你就这么走了吗,你不管我了?”
齐柠说这话时,眼圈都红了,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
霍起笙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漠着语气说:“你应该认得回家的路,也会叫车,不需要我送你,嗯?”
他顿了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电量就剩下百分之十了,但是给齐柠转账也足够用了。
他快速地操作了一番,而后淡淡的说:“我给你转了钱,别再来烦我,不见!”
话落,转身就朝着一栋楼走去。
齐柠尴尬无措的站在原地,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小声的喊他:“起笙哥……”
……
在车上睡了一夜,霍起笙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他径直到沙发前坐下,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意地扔在一旁,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就拧紧了眉头,有点嫌弃。
他重新又起身,快步走去浴室。
洗过澡后,换了身衣服。
霍起笙站在镜子前擦头发,感觉到双手有些麻,头也疼的厉害。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并不是宿醉后的反应,而是……
霍起笙放下毛巾,趿着拖鞋到客厅的一个斗柜前,在抽屉里找出能让他心境平和的药。
习惯性地倒了两颗出来,却在准备吞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说:“试问有哪一个正常人,会喜欢上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神经病,神经病……
原来,在她的心里,他就只是个神经病。
霍起笙动作有些僵硬,垂眸看着手心里那两颗药,半晌,把它们又放回了瓶子里。
要扣上瓶盖时,又犹豫了一瞬。
霍起笙闭了闭眼,暗暗地咬牙,呼吸声都很沉。
他忍耐着那种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强烈排斥,还是重新又倒出药,而后闭着眼睛将它们吞了下去。
他将药瓶重重地放在柜子上,转过身拿过茶几上的手机。
他找出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给陆立言打了电话。
时间还不到七点,陆立言被他的电话吵醒后,语气有些不耐烦:“这么早,你要干什么,药吃没了?”
“我的病,到底能不能痊愈?”
“我什么时候能跟正常人一样,不需要依赖药物平复情绪?”
霍起笙一连两个问题,语气也不是很好。
陆立言几乎是立刻就清醒了,他声音也没刚才那么含糊了,片刻的静默,大概是在措词。
过了会儿,陆立言才说:“起笙,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的病,更多的是心理因素。药物只能缓解你躯体上的不适,不能……”
“你的意思是,我永远都好不了了,是么?”
这些话,霍起笙听了无数遍,早就心生厌烦。
他打断陆立言的话,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