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擒学气急败坏地问“不是让你躲起来?谁让你出来的!你不清楚那狗有多凶吗?咬死猪没啥,要是真咬死人了,你去赔命吗?”
王擒学妈听儿子如此说,心里更是委屈,“我不是看那个野种……”
王擒学听到自己妈说到野种两字,似乎特别生气,打断了她的话,“别讲了!我不想听!”
“我看你把狗牵回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想让狗咬——吓唬吓唬他们!”王擒学妈的语气里,似乎敢怒不敢言。
“吓唬他们,你就吹哨子?”王擒学翻了个白了自己妈一眼,发生了那么多事,似乎少了一个人的声音。没好气地问“我爸呢?”
听到王擒学问王义光,她委屈的脸上闪过惊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王擒学看她的样子,心中似乎明了。一把推开了拦着自己的妈,“你待在这儿不许动!”大步流星地向楼上冲去。
看着儿子火冒三仗的冲上楼,王擒学妈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好像是惧怕楼上,想上去又不敢上去。双手握拳相互交打着,在楼梯口来回踱步。
听着楼上“砰砰”的砸门声,王擒学妈大惊止住了脚,咬了咬牙往楼上冲去。刚上了两阶楼梯,又停了下来,反身回来急步跑到电话前,拨了号码出去,焦急的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院外的几人,没有商量出个结果,就听到院内传来粗暴的砸门声。
叶枫乔打开了手机电筒,照了照高高的院墙。看样子是想翻墙进去,手电发出的光,照在墙头上的玻璃碴,反射出锋利的冷芒。
雷启云跟了过去,一脸担心地望着叶枫乔,“墙头太高,上面的玻璃会割伤你的!”
“她又没瞎,自己看的到!”身后传来王孝男冷冷的声音。“让开,我试试!”
王孝男寒着张脸解开了绑在手臂上的外套,折叠了几下就往墙头上扔。
雷启云看着刚想张口劝他,就看到他扔出去的外套,跃过了墙头落进了院子内。
王孝男来不及反应自己的不好意思,就听到墙内传来狗争抢食物时的撕咬低吠,还有几声狗吃痛的哼叽声。
几人都变了脸色,墙内不是狗窝吧?
突然巷子入口处,出现几束晃动的光线后,随后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巷子口来了一群人,在几米之外停下。为首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身形偏瘦,带着庄稼汉子的精悍。
他们手电筒的光芒把王孝男等人看了一遍,才把手电光芒从几人脸上移开,却没有说话。
他身旁有人沉不住气,厉声喝问,“你们是啥人?深更半夜来俺村干啥?”
没等王孝男等人回复,却被中年男人喝斥,“住嘴!”这一句话相当有威严,没人再敢出声。
王孝男向前走了几步,不情不愿地喊了句,“叔。”
中年男人笑笑,语气听着份外和气,“回来也不去叔家坐坐,来这儿干啥?”后半句听着有几分责怪王孝男的意思,又好像对这家院子里的人有些嫌弃。
身边院子主人和眼前这个中年人比起来,论亲缘,院子里住的是叔叔,眼前这个中年人隔得还要远些。
可自己压根不是王家的人,论血缘这个事就无从提起。但是,以前自己还在王家寨时,这个叔叔对自己还不错。
“我来这儿也能吵到你们?”
王义擒听着王孝男呛人生气的话,似乎习以为常没太大反应。
叶枫乔看王孝男的样子,就知道他那时常发作的扭筋又起来了。上前几步与王孝男站齐,望着王义擒诚恳地道,“我们不是来找事的,我们只是想问王擒学点事,问清楚了我们就走。”
“还说不是来找事的,那地上的狗是咋回事?”是先前被王义擒呵斥的那个人再度开口,语气不善。
王义擒的目光落在那条被叶枫乔割喉的狗尸上,脸色微变,“我记得这狗,被擒学当成心肝似的,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孝男脸色难看,一只手搭在叶枫乔肩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听叔的意思,他纵狗伤人,我妹也得站着不动随它咬呗!”
王孝男话说得不重,就是他轻飘飘的语气。让王义擒心升几分警惕,果真又听王孝男开玩笑似地讲,“那要是这样,是不是我想放火,可以随便点把火?再怎么讲,我一个大活人也不能不如狗吧?”
“和长辈好好讲话。”雷启云的声音在王孝男身旁响起,没有斥责之意,就像是家长提醒孩子吃饭前洗手一样。
王孝男不悦的斜了他一眼,难得没出声反驳或怼他几句。
雷启云看他虽有不服,但也没说什么,暗暗松了口气。上前走到王义擒身前,带着礼貌地笑“您好,我是雷启云。”
雷启云的话说完,王义擒身后的人群里,传出了一阵低语和轻笑声。雷启云笑容浅浅,面不改色的向王义擒伸出手。
王义擒一脸严肃地握住了雷启云伸来手,看着他没有因别人轻视嘲笑而有丝毫的不自在,反而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自己身后的人,不懂规矩落了下风。不悦地扫了一眼发出声音的人,人群立即静下来,这才说“我早些天就听到别人说起过你!我姓王,是王孝男的堂叔。”
雷启云笑着点点头,“听来的话,总不比眼见得真实。您要是不介意,我也随着孝男喊您一声堂叔。”
王义擒笑呵呵地点着头,“客气,客气了!”
雷启云陪着一笑,“堂叔,我们今天来确实是有事,想找擒学兄弟寻问点事。可能他有点误会了,把大门紧关我们进不去。您看,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看着王义擒沉默不言,像是在思索,又好像有所顾忌。雷启云义正词严的讲,“我向您保证,我们只是问一点事情,问清楚就离开。”
王义擒是在迟疑不定,但不仅仅是因为怕雷启云他们找王擒学的麻烦,而是担心王擒学家里的事,实在是不能给外人知道。
从王义明和雷梅过世后,王义擒是一点不想与他们一大家子的任何人打交道。这一年来他们家做下的事,王义擒懒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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