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目带着手下,扬着手里的防身电棒想一起冲上去。
不料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指着自己。
小头目先是一愣,心生怀疑,这里的人会有枪?
叶枫乔见他迟疑后又想要冲过来的样子。朝天鸣一枪后,又把枪口对准了小头目。
看对方一气呵成掏枪开抢的动作,小头目浑身生起了一丝寒意,这个人怕不是第一次开枪吧?扬手制止了手下人向前冲的脚步。
郭笑河看着小头目,带头把手里的武器丢掉。双手抱头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然后蹲在地上。
“告诉我你现在搁(在)哪儿?……”电话里王孝男还在追问。
郭笑河直接挂了电话,小心的向那两方人靠去。还没等他靠近,就见怪人身后的玉米地里,又钻出一个和这个怪人打扮差不多的人。这个人出现后,弯身扯起雷启云的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拖着离开了。
郭笑河心下更呐闷,这都是些啥人?镇上啥时候多出来这样的人?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郭笑河绕过这两方人,去跟带走雷启云的那一个。
小头目望着黑洞洞的枪口,生怕它会走火或者对方杀人灭口。大约过了十分钟,怪人手枪一收,钻进了身后的玉米地。
小头目无奈苦叹一声,让人抬着受伤的人离开。
而郭笑河绕开他们,追到雷启云被带走的那条小路。只见覆着贴地草的地面,有两道车轮痕迹。顺着车轮痕迹,一路跟着追到去镇上的大路上,再没有痕迹。
郭笑河望着大路上横七竖八的车胎印,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自己跟着的。无奈叹口气,心里升起不安,更多的是担心雷启云。
这一声枪响,惊住的不只是小头目众人和郭笑河。
还有被关在附近缅怀小筑里的王大小虎兄弟俩,更是将王倾惊得直接从床上跳起。
王倾僵的身子,又缓缓坐了下来。中午送王贤女和心孝送到了叶振山家里之后,匆忙吃了两口饭菜,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队员看着他熬红的眼睛,劝他休息会。刚闭上眼被这一声枪响惊了个透醒。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感觉比刚才清醒了那么一点点。这声枪响,不会是王大小虎吧?
几天来,在这小房间里躲着,监视王大小虎家,希望能来个瓮中捉鳖。他们兄弟俩没见影,自己熬了一双兔子眼出来。
蹲点的消息已经被散出去了,再蹲下去也没啥意义。自己打算收队,领导不同意只好继续守着。
“王队,咋了?”队员没有发现丝毫不妥,看着王倾难看的脸色担忧的问,“你这刚躺下就做恶梦了?”
“没有。”王倾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你在这儿好好看着,我出去看看。”说完就离开了。
王贤女与心孝在叶振山家吃了饭,杨香就收拾了一堆自己种的瓜果蔬菜,放到后备箱里。收拾好后,杨香还总觉得少了什么没拿。
王贤女也是好久没见杨香和叶振山,拉着他们坐下说着近况。马上要去上大学了,回来的会更少。让他们放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再然后说到方如男,说到方童。等叶乔锐脱口而出叶枫乔时,原本热络的话题冷了一会儿。
还是王心孝拉着王贤女的手要走,几人之间怪异气氛才转为正常些。
杨香望了眼看不见太阳的天,叮嘱开车的司机,“你路上别开太快,时间还早,安全重要。还有贤女,去学校时要把衣服带齐了,这立秋后天变的快……”
叶振山拉着几乎要贴进车里的杨香,扬了扬手,“好了,好了,都佛(说)了几遍了,我都听烦了。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王贤女眼中泛着泪意,面上带着笑意,“我知道了,你们要注意身体,我有时间回来看你们。”
司机在他们依依不舍得挥手告别中,缓缓启动了车子。
代福荣赶到医院,看着受伤的人,脑门的的青筋都起来了。
“荣哥。”小头目带着人恭敬的站在一边。
“这是咋回事?”代福荣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的小弟,脸上虽是怒气,语气有掩不住的不屑,“弄出这副样子?”
小头目带着人垂首不语。
代福荣悻冲冲的对着小头目,“阿司,你说!”
阿司无声的做了个深呼吸,轻声说“原本没事的……突然间就冒出来个人,把我们的人伤了。”
一个小弟张口补充道,“后来他又来了个帮手。”
代福荣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心知肚明这些家伙,明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其实心里对自己根本就不服气。这避重就轻的回答,代福荣装出的怒气腾腾,变得有几分真实了。
“是镇上的人?”看面前的人个个默认,丢下一句,“弄成这个样子,好好想想咋和你们的康哥讲吧!”转身离开。
生气归生气,这些外地人在镇上,挂着自己的名号做事。突然冒出来的人,一定也是知道他们的。知道还把他们打成这样,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会是谁呢?不把自己放眼里的人,想了想,掏出电话,找了个名字播了出去。
“喂,你在哪儿呢?请你过来吃饭,你怎么也没来?”代福荣掩饰自己的不愉,笑得热情,“我亲自去请你,赏个脸,河哥。”
郭笑河坐在成俊小馆里要了一份面,心不在焉地搅着。
刚吃一口,就接到了代福荣的电话,打着哈哈说“哪里敢让荣哥亲自请,我刚陪着受伤的小弟看完伤,现在在成俊小馆里吃面。
你来不?我请你吃!你看我这记性,您这大忙人,怎么会来小饭馆吃面。要不,在您酒楼的留一张桌子,我这消了饱就过去。”
两人心知肚明,一个打电话来是来问自己行踪的,一个是配合的回答的,哪是真心实意想请人吃饭。“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每次都这样佛(说),都没来过一回。好啦,先这样,有空就来。”
哈!每次——这是第二次吧?郭笑河盯着已挂断的电话,最应该愁的不是这个挂电话的人吗?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又不是自己!
可转念想到雷启云,又不禁皱起了眉头,带他走的究竟是谁呢?
代福荣又拨出一个号码,听话音应该打给手下,“你说他从雷梅坟上离开去哪了?界河北镇?他去界河北镇干啥?……在山河饭庄和郭笑山喝酒?现在他在哪儿?……嗯,知道了。”
代福荣挂了电话,眉头皱得更深。他听到了阿司的话,那个冒出来的人和他的帮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笑河和王孝男。
因为他知道,郭笑河和王孝男明面上两个人照面就互怼,私下来关系很铁。自己也接到电话,抓雷启云时郭笑河行离开。
然后就有人去救雷启云,这是一个巧合?电话打出去问过了,就算郭笑河说谎,可王孝男是自己的人看着的,总不会分身。
会是谁?闵成俊不在,还有叶乔佑!想到叶乔佑,但是叶乔佑和雷启云没有瓜葛吧?
代福荣板着的脸色很难看,双眼透着一抹凶光。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
威武与常胜两只大型犬,常年累月的被关在铁笼里。这突然被放出来,当然是撒欢的尽情疯跑。当然若是没有被人牵着脖子里的绊脚绳会跑的更尽兴。
杨左杨右哥俩不敢强拘着它们,更不敢松开手里的绳索。自己个任由‘狗大爷’带着,飞一般的跟着跑。所以,等到这两位“狗大爷”撒尽了欢,兄弟俩也被弄得筋疲力尽。
两人无精打采拽着往前奔得绳索,离祭天台还有一段距离,被那一声响亮的声响惊得打起了精神。感觉这鞭炮响声不对劲,杨左提起了警惕之心,喊着弟弟打起精神去寻叶炫武。
这哥俩随着威武和常胜‘俩爷’,在玉米地里钻来钻去。个把小时过去了,人毛也没见到,两人身上却生起了毛毛地痒意,而且越挠越痒。
两人的内心由担心,慢慢变成了埋怨。怨叶乔佑!怨叶炫武!怨自己个没骨气!连一条狗都得敬着!却又不得不继续找下去。
两兄弟怨气冲天要找的那个人,此时骑着电动车,在一条庄稼地间的小道走着,他的心里也烦闷不已。
为了有一天,能参与到这些事中去。自己用兴趣、用激将、用诓的,带着那几个小伙伴没少操练。今天都搀和了一脚,又让自己退出,想想就不爽!
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心里还是有说不出的憋闷和不痛快。
漫无目地的游荡不敢回家,耳边回响着自己跑出去时,叶乔佑在背后的那声吼叫。心里更是愁闷几分,也收了想回家的心。
无处可去!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身处的地方,脸上溢起了笑容。何必多想,既然没处去,就去找花儿爷去啊!想到这,心情一下轻松要飞起来似的,车速提起向花儿爷的苗林圃方向飞去。
王倾由村里转到村外,不知不觉的到了镇上。经过成俊小馆就看到郭笑河,神情落寞地坐在位子上抽烟。抬脚进了店,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你今儿个咋那么闲?坐这抽烟。”
郭笑河掂着眼皮扫了他一眼,把烟盒扔给他,“来一根,消消愁,提提神!”
王倾接过烟,烟盒在手指间翻转着,沉思了一下说“半个小时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郭笑河愁容的脸上荡起了恣意的笑容,目光扫过王倾泛着血丝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呵呵,看来这两天守株待兔没待到啊!”
听了他的话,王倾直接黑脸。
郭笑河看了眼他的脸色,笑的更欢脱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划了几下,放到王倾一眼能看到的地方,手机屏上是一张手枪的图片。
“你说奇怪的声音,是啥声音?我说,你脸别摆恁(那么)难看啊,吓得我都不知道说啥。”郭笑河嘻皮笑脸的抬起手,在面汤里沾湿了手指,在桌上随意的画了几下。
王倾看着桌上潦草的‘雷’字慢慢消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声音生硬,“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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