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欣很直接地针对于沈时,认为是他故意如此陷害苏从墨。
但江泠仍坚持和顾风清一个想法,认为沈时是受小人蛊惑而不能辨别事理,胖胖的事情也不会是沈时所为。
江以欣借此与江泠谈条件,企图让江泠把苏从墨给她,那样她便不会对沈时动手。
对此江泠没有让步,若两人真是互相喜欢,她定然不会夺人所爱,但此时苏从墨在病中,不能得知他的想法,江泠也不想用这件事情去刺激他,若这份感情只是江以欣的一厢情愿,她自然会全力将苏从墨与沈时同时护下。
更何况江泠已打算清除江以欣的左膀右臂,即便她不做什么,自己也会早晚找上门的。
对此,江以欣无可辩驳,只好让江泠尽快查清,而后气愤地离开了。
江以欣回府后便一直在思考苏从墨的事情,当急切从宫中带走苏从墨的心冷静下来后,她开始回忆起那个与她联合的人。
好些时日以前,一个男子忽然找上门来,说要与她合力对付当今女皇。
找上门的棋子岂有不用的道理?
江以欣很痛快的答应了,正好青丛已经不再为她办事,她一时间很难找到接近女皇的合适人手,眼下这人恰有太医身份,不比青丛差。
江以欣作为他的靠山,他则为江以欣提供苏从墨及女皇的消息。
因为苏从墨对她的意义与任何人都不同,所以她在苏从墨身上花费的想法会更多些,她特意额外安排了自己的人在苏从墨身边,这次若非有如此安排,恐怕她要一直蒙在鼓里了。
虽然她与女皇对立,可是如今的女皇对待苏从墨确实还算可以,不亲近但有事时会护着他。
皇宫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江以欣也听说了,而她更清楚的是,这些事情大多都是那个太医叶凛所为。
她明明与其说好,做什么事都可以,唯独不能动苏从墨。
而叶凛如今的行径完全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真以为本王必须要他这颗棋子吗?”
江以欣选择暂时放下与江泠的争斗,合力清除叶凛,但是江泠自打知晓江以欣所用的人都是奸佞后,便完全不放心了,所以也拒绝了江以欣提出的联盟。
更何况河秋道长已经将路铺好,她也顺着这条路逐渐掌控了叶凛手下的势力,并不是极其需要江以欣相助。
而且在清除叶凛之后,江泠的下一个目标便是江以欣。
不过江以欣对与江泠的联盟其实也没有抱太大期望,只是觉得一起联手会更轻松些,即便没有江泠,她也不会善罢甘休,苏从墨所受的苦,她定然要让叶凛尽数偿还。
当叶凛意识到两方的异常后,已经有些来不及了,他只要稍稍调动在某地的势力,准保会被第一时间压制。
不过这也并不能完全将他击溃,他早就留了一手,将小部分势力安置在了其他国家,非紧急之时,不会轻易命他们过来。
经过一点点的调动,死局渐渐有了生机。
这场纷争一直持续到了深秋之时。
江泠在命人将河秋道长的尸首安葬在白芷山后,没几日便收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河秋道长特意留给她的,只有在他死后,才会由人秘密交到江泠手中。
河秋道长的信中说,他卜了最后一卦,在将来还会有一个巨大危机,让她尽力做好对抗的准备。
这让江泠几乎心力交瘁,除了对抗起死回生的叶凛势力,与江以欣周旋,同时还要防止这个未知的大危机。
江泠借着叶凛回旋之际,建立御卫军,任命陈竞将军为统领,并将朝中官员大规模清理。
虽然科考才正式开始一次,但也还是选出来了一些可以顶用的人,使得朝廷尚算安稳。
除了这些,江泠还安排陈逸然等人以朝廷的名义招兵买马,扩充军队。
江泠没有预知的能力,她只能尽全力让自己的局势更有利些。
江泠也有意让江柯回朝,但是江柯认为边疆仍需他领兵驻守,待有合适的人顶替时,他再回京也不迟。
叶凛已觉察出江泠的异样,按着他的预算,江泠应该已经毒发身亡,可是却迟迟没有,而她的脉象明明又是中毒已深。
由此他推测是自己的行迹败漏,以至于让对方寻了对策。
当下他不仅要对付江泠和江以欣的人,还要对付江湖上那些侠肝义胆的喊着为了天下苍生、身死不惜的门派,着实令他心力交瘁。
早知河秋道长会是如此大的障碍,他应该早早就将其除掉,否则以那个皇位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撼动他多年的根基。
然而现在后悔也晚了,他只能济河焚舟。
自打胖胖出事以来,苏从墨虽救回一命,然而身子却比以前差了许多,需要日日喝药且大半时间都得卧床休息。
江泠不忙时便会去看他,而每每这时,都是苏从墨反过来安慰她。
沈时一直郁郁寡欢,江泠也因憋闷,不愿去见他,可这日,他那里的侍卫忽然来传信,说沈时想见见她。
江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在到达存茉轩的时候,叶凛的人将她团团包围。
乔若琥和方婉摆好架势,护住江泠。
江泠并不感到惊奇,她来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此刻很是从容地问道“怎么?终于忍不住要直接对朕下手了?”
叶凛一反往日的谦卑恭敬,恶狠狠地瞪着江泠,啐了一口“怪我没早点发现你未毒发身亡的实情!”
江泠轻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有多聪明?这些早就被河秋道长看出来了,你啊,一直以来被耍得团团转。”
叶凛从前借着伪装,瞒过了那么多人,令颇看好他的河秋道长失望无比、命丧他手,江泠不觉得叶凛会难过,她认为叶凛只会因得逞而洋洋自得,她今日偏要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叶凛不以为意“那他看出来,今日你将会命丧于此了吗?”
江泠故作回忆的模样,而后点了点头“当然,河秋道长可知天机,只不过你说错了,今日是会有人死,但并非是朕。”
河秋道长的本事大家心里都清楚,叶凛自然也是有所畏惧的。
但还未等他开口,沈时忽然推门走了出来,刚才他正在打盹,不想被院子里的吵闹声弄醒了。
看到院中的情景,沈时吓得一顿“这、这是怎么了?”
江泠的目光落在沈时身上,见他身形比之前还瘦削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忍,冲他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屋……”
“别啊。”叶凛也朝着沈时看去,眼眸中透着一丝嘲讽,“今日有他看着,倒也是更圆满了。”
江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压着声音冷冷地回道“叶凛,何必如此?他已为你做了些事情,不必赶尽杀绝吧?”
叶凛笑了笑。
沈时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看,琢磨了一下他们之间的气氛和对话,忽然惊诧地瞪着叶凛“你、你是……”
叶凛挑眉“没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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