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浑身沐浴灿灿神光,宛若披着无穷火焰。
在火焰中,叶辰迎来新生。
一只灵蝶,翩翩舞动,四周有晶莹的雾气在淌落,流转开来,就汇成一片片雾潮汹涌。
“轰!”
刹那间,天地失音,似有不可想象的璀璨锋芒骤然涌出,那灵蝶驾驭着雾潮,在漫漫长天中纵横。
“这是要突破了吗?”
宁桃花心中微动,对此很好奇。
大梦仙蝶啊,那为天地灵种,来头很大,一旦突破,就会踏入另一番天地,有着非一般的感悟。
宁桃花可以感觉到叶辰身上气机在不断拔高,可那一股气机,在抵达一定高度后,却停了下来,很快就盛极而衰,没法更进一步。
“可惜了。”
宁桃花有些遗憾的想道“虽然抢夺了一些好处,可那毕竟是大梦仙蝶,若是龙属,此时指不定都能化作蛟龙了,可要蜕变成大梦仙蝶,看样子还有欠缺。”
“不过到底欠缺什么东西?大梦仙蝶固然不凡,可也不是生来仙种,就算蜕变,实力上不见得就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怎么这蜕变如此艰难?”
“而且话说回来,蜕变不易,那这弹丸之地,还接连要出现两只大梦仙蝶,从概率上来说,简直是小的可怜。”
“或许这也可能是巧合,若为纯粹的巧合,那再好不过,可若不是巧合,只是有心人的有意为之,这就有意思了。”
宁桃花心中一寒,有种被安排的感觉,命运如此弄人,怎不让人柔肠百转意难平?
叶辰神情微怔,此时根本没在意身上的变化。
那一截手臂成灰之后所化灵蝶,被叶辰篡夺来其中根基底蕴,这也就罢了,可还有一份记忆被叶辰走马观花的观看着,这是重中之重。
一幅斑驳画卷,在叶辰眼帘中徐徐展开。
那恍若一段史诗,大气而磅礴,却仅有自己才能望见。
那画卷中,可见万物苍凉,天地破败,虚空炸开,无法想象的澎湃气浪肆意横流,冲垮了眼中所见的一切。
一派末日景象,那像是古战场的一角,苍天泣血,都被捅出巨大的窟窿。
天破了,呼啸的狂风卷动,吹拂亿万里长天,星河倒转,日月同坠,生灵近乎绝灭。
在这样的可怕场景中,有一挂长河,它凝炼了岁月,每一朵浪花翻滚,就是时光在极尽演绎出诸般玄奇。
时光长河,居然真的存在。
它本当玄妙莫测,不可靠近,不可直视,与道相合,不为世间凡物蝼蚁所见。
仙真巨擘,想来能得窥一角峥嵘。
叶辰的实力,差的太远,若那是真正的时光长河,叶辰必定要彻底迷失自我,就这样干脆利落的死掉,才是叶辰唯一的结果。
不过嘛,那或许只能算是时光长河的一缕气机外泄,虽然还是有着诸多玄妙,好歹没让叶辰直接爆体炸掉,双眼冒血,叶辰快要眼瞎了。
而后有虚界的力量涌来,使得叶辰快速恢复,那瞳孔望见的天地,都蒙上一层血影,当血影淡去,可见画卷中的世界有一只只灵蝶飞舞。
“那些灵蝶怎么来的?”
叶辰心中自语,就见时光长河炸开,翻涌的水花,化作弥天的大浪,像是要荡平这浊世汹汹,洗去尘泥污垢,可能换来一方太平盛世?
浪潮起落,颠覆了万物,白云苍狗,古今岁月都在震颤,煌煌古史莫非都在动摇?
一朵朵浪花,极尽演绎出诸多可歌可泣的辉煌往事。
那似乎是神话,从那岁月的河床中激荡出来,本来埋藏在河泥砂石中的过往,居然挑拣而出,那莫非是一枚枚宝珠,尘尽光生,此时要大放光彩?
下一刹那,有浪花就此俯冲上天,化作一只灵蝶。
灵蝶沐浴流光,看起来辉煌灿灿,却又快速成灰散开。
这是消亡了,浪花演绎,化作无痕,其中夹杂的神话过往,同样化作流烟。
往事不可追,可却在被一点点磨去。
叶辰心中感到惊悚,仔细回想,发现自那浪花之上望见的神话传说,的确不曾听闻过。
这或许是叶辰孤陋寡闻,也可能是那一段往事,自岁月中抹去了。
神话在快速腐朽!
“难道是修行者大战,导致天地破败,这是受了天地所忌,导致与修行者有关的过往,都要抹去?”
“煌煌古史要尽成空?”
若不是宁桃花言语中谈及,说这大界还有辉煌过往,叶辰肯定想不到,猜不透,多半是会以为这是一片修行的荒漠,天地苍茫,一切都还在野蛮生长,修行法并不齐全,都还需要在红尘中苦渡。
叶辰没在这上面纠结,那煌煌古史是不是被老天爷凭空削掉大半,对叶辰都没有什么影响。
此时似乎不必在意,可那浪花却是显化成为灵蝶,那就跟叶辰脱不开关系了。
浪花只是表象,本质上是自时光长河中剥离出来的一道神话演绎的概念。
那浪花一片片上浮,又一点点散去,似乎不曾带来任何变化,未能产生影响。
可实际上啊,水滴石穿,都会产生惊人的结果,更别说那些浪花看似柔弱,可自时光长河中涌出,自有不可思议的磅礴伟力。
浪花化作一只只灵蝶,都在腐朽,到得最后,当死去的灵蝶足够多,那积攒的不甘与怨念升腾,死之极尽谓之生,这样多的灵蝶尚未来得及绽放生命的光彩,就快速凋零,怎不恨天地不公?
自怨与恨中,自无尽灵蝶的灰烬中,有一抹余烬,它是所有灵蝶的执念汇合,当那执念如山似海,就会化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奇迹,终于在那死亡中,有生命的气机绽开。
一只灵蝶,披着死亡的火焰,逆光飞行,它生来强大,有着山峦一样的躯体,磅礴伟岸。
可那灵蝶,也是特殊的,浑身上下不见一寸血肉,白骨晶莹,天然雕琢,充满着美感,是灵蝶,也是骨魔。
不甘聆听死亡的低语,从那亡者的坟茔中破土而出,怎不被忌惮?不被视之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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