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有些诡异,比较棘手,叶辰心中微沉,这样的变化,很出人意料。
“乌木莫非早就死了?”
叶辰心中自语,“只不过,这样的手段,无比玄奇,怕是连乌木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黑手,记忆都可能做了手脚,不然我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与怪谲有关,这背后多半涉及到一场大阴谋,竹部落鸠部落两败俱伤,这是否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叶辰感到不寒而栗,这深究下去,就感觉手足冰冷,太可怕了,真希望是多想了,杞人忧天,那就再好不过。
“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不然很怕我的勇气都要消失了,不管怎么说,敌在暗我在明,但我也不是没有胜算。”
“作为神祇,自开新路,有些手段,敌人未必弄得清楚,话说回来,若不是这条路有些特别,我受到气运迷惑,还真可能被蒙蔽过去。”
“可现在,阴差阳错中,却是直接砍了乌木,就是不知冥冥中砸了谁的棋盘了。”
想到这里,叶辰又有些自鸣得意起来,甭管将来如何,眼下吃亏的不是自己,这就够了,真想那么远,也没什么用。
“轰!”
那虚幻的脑袋被黑气填满,看起来阴森恐怖,在虚空中乱撞,却见这时,神光一闪,散落开来,化作无尽灿灿的光雨,使得这里刹那明媚,所有黑气都一凝,有着惊声尖叫响起,而后像是烈日煮雪,很快那黑气就消散了。
“嗡!”
白骨令牌上闪烁着晶莹的流光,那流光温润,发生着震动,要脱离叶辰的掌控。
“白骨令牌要造反?”
叶辰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原来白骨令牌还被做下手脚,可自叶辰身上,一股神力轰鸣,落到白骨令牌上,就将白骨令牌卷入虚界中。
天地一时顿住,一切都像是冻结,而后那虚幻的脑袋被叶辰挥动竹刀劈过,就直接劈成飞灰。
这里再次平静了,叶辰瞥了巫一眼,巫的心情并不好,有些沉闷。
“巫可是想到了什么?”
叶辰笑着询问了下,其实心中并未抱有太多期望,巫的记忆,对叶辰来说并无死角,巫知道的事情,叶辰也一样知道,可并未发现不同寻常之处。
找不到问题的症结,这才让人心中感到不安,若直面敌人,那兴许还有更多勇气。
可要蒙着头,将一切都视而不见吗?叶辰心中叹了口气,真敢这样做,最终结果,恐怕就是稀里糊涂的死掉了。
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叶辰也不在意。
从巫那里得不到答案,那只能去找宁桃花了。
虚界中,一棵桃树扎根泥土中,尽情舒展着桃枝,桃花纷纷坠落,花繁如雨。
而后那桃树摇身一变,一位曼妙女子,手握着白骨令牌,眸子中带着一丝凝重之色。
“白骨令牌,其实涉及到一件奇物。”
宁桃花沉声说道“我大概猜到这人身上的诡异了。”
“那是什么?”
叶辰赶紧问了起来,乌木身上的变化,很不寻常,活着没给叶辰带来多大的麻烦,死了之后反倒让叶辰心中惦记着,有些不安。
“轰!”
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宛若无尽雷霆滚落,张目望去,虚空中翻滚的气浪逆冲向苍穹,天变了。
夜色下,可见有半边天空都被漆黑的浊浪击穿,一轮残月高悬,此时都被遮挡起来。
天地漆黑如墨,一下子伸手难见五指,可那滚动的黑云,宛若黑龙在吞吐着怒焰,就算四下暗淡无光,都还能感受到蕴含的一种大恐怖。
黑色气浪冲垮了不知多少山林,草木连根拔起,在那其中,隐约可见有绝世妖魔,在愤怒咆哮着,像是有什么算计,彻底失算,恼羞成怒,很想破罐子破摔。
虚空中,有着灯笼一样的眼睛透着冰冷之光,淡漠无情,满是杀机。
叶辰心中一沉,有种直觉,那不可想象的存在,多半是在找自己了,或者说,是找这一枚白骨令牌。
“一开始白骨令牌落在我手中,没有出现这样惊人的变故,现在乌木死了,白骨令牌被我收到虚界中,才真正急了吗?”
叶辰有些慌,那弄出的动静如此之大,怕是个活了很久的老古董,真要跳出来耍横,叶辰哪里会是对手?
这处境很堪忧啊,怎么一开始就碰到那种大佬级人物,这小萌新的日子也太难过了吧?
“不用担心,那人发现不了你的。”
宁桃花声音淡淡,沉声说道“别看他似乎很厉害,其实根本炸不了尸,你就看着吧,对方不过是抽空钻出来透个风,很快就要被关进去的。”
叶辰微愣,还没多说什么,就见那滚滚黑潮急剧收缩,很像是被人用着擎天巨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这有点像是打地鼠,才刚冒出头,就被拍没了。
“白骨令牌是骨魔的宝物,而骨魔,是这妖魔岭中一位十分厉害的怪谲,不过出头的椽子先烂,后来骨魔遭了殃,白骨令牌也就失去了踪迹。”
“据说通过白骨令牌,可以打开白骨秘境,其中有着奇物,涉及到骨魔的成道之秘。”
“白骨秘境,也就罢了,那可遇不可求,就算拥有白骨令牌,也未必就真能进去,除此之外,白骨令牌本身也是难得的灵物,对于怪谲而言,更是弥足珍贵。”
“要知道,万劫阴灵难入圣,怪谲虽都十分诡异,实力莫测,可要更进一步,那并非易事。”
“借助白骨令牌,却能附身,以此潜移默化中,渐渐强占躯壳,最终魂消灵改,对怪谲而言,相当于新生,再活一世,从这一点来看,你果断将对方宰了,的确不错,不然等对方后面报复回来,那可就难对付了。”
叶辰沉默了下,若只是怪谲附身,是乌木自身倒了大霉,那也就罢了,可事情真会如此简单吗?叶辰担心的压根不是这件事,而是担心暗中一根线,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有更深层次的危险,才只显露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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