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公主心头一凛,道:“他是在叫凌赤少侠吧?”
“鬼手棋圣”周莫测点了点头,可如今凌赤却并不在月轮国之中,又如何给这个狂妄自大的蒙古二皇子找出来?
周雨亭见到哈丹巴特尔如此强势,心中也是微微震服,然而如今大兵压境,必须得有人能够站出来了。周雨亭立刻说道:“公主,就让我去会会这个哈丹巴特尔,如何?”
公主脸上尽是疑虑之色,周雨亭自然看出,便道:“公主不必担心,我多少也算是中原人。那蒙古人是不会为难于我的。”
“不行!”谁知周雨亭的师叔周莫测却厉声说道,“且不论你的武功打不过他,你一介女流之辈去迎战,岂不是要让蒙古人笑话月轮国之中无人可用吗?如此一来,对士气来说,又是一个沉沉的打击。”
阿妮公主真是急得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问道:“不知周老先生有何妙计?”
“鬼手棋圣”周莫测叹了一口气,道:“便让老夫出去试试吧!”
于是“鬼手棋圣”周莫测也缓缓走下了城墙,一旁的士兵牵过一匹马,周莫测却微微摇头,缓缓走出了城。
哈丹巴特尔见到又走出了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年人,眉头皱起,喝道:“这月轮国是没有人了吗?怎么连这般老叟都要出来了?”
“鬼手棋圣”周莫测走到了哈丹巴特尔面前约为二十步的距离,朗声笑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二皇子殿下征战多年,自然知道轻敌,可是大患啊!”
哈丹巴特尔冷笑一声:“既然如此,也休怪本王欺负老年了!说罢,来者又是何人?”
“鬼手棋圣”周莫测双手抱拳,道:“云深书院,周莫测!”
“中原人?”哈丹巴特尔眼神微眯,“看来是不错了,不过本王要找的是那个叫做凌赤的中原人,不知道你个老头子,又有什么厉害?”
周莫测哈哈大笑道:“凌赤少侠武功自然比在下高过不少,不过如果二皇子殿下连我都打不过的话,那又有什么资格跟凌赤少侠过招呢?”
哈丹巴特尔此时还不知道凌赤已然离开了月轮国,心中也是不服气,哼了一声,道:“哼,这叫做凌赤的就这么厉害?我们堂堂蒙古海德国师,可说的凌赤武功不及他!我虽然也比不过海德国师的无相,可这凌赤又有什么本事在本王面前狂妄?”
谁知“鬼手棋圣”周莫测却朗声笑道:“整个大漠都知道,海德国师三场比试都不及凌赤少侠,他心中不服气,这般说话,也是难怪。可二皇子殿下竟然相信了,这也真的奇了怪了。”
哈丹巴特尔冷笑一声:“少废话,要动手就快点!”
“鬼手棋圣”周莫测又是微微退了半步,说道:“既然老夫年迈,想必二皇子殿下赢了也不算是什么本事。毕竟老夫体力已经不及壮年,所以还想跟二皇子殿下打个赌!”
哈丹巴特尔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哼了一声,说道:“打赌?本王驰骋疆场如此多年靠的可是真本事,靠打赌赢来的江山?哼!自与本王无益!不过你年已老朽、风烛残年,本王若是真跟你动起手来,就算是赢了,自然也不算英雄好汉,那边跟你打一个赌吧。你说,这又是个怎样的赌法?”
“鬼手棋圣”周莫测嘿嘿一笑,道:“二皇子殿下莫要着急,咱们倒先说说赌注如何?”
“哦?”哈丹巴特尔眼神一瞪,“你区区月轮国,有什么资格同我谈论赌注?”
谁知“鬼手棋圣”周莫测却是朗声哈哈大笑,道:“月轮国就算是没有让先生心驰神往的东西了,难不成我堂堂中原云深书院还不能够吗?”
“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东西够资格与本王打赌?”
周莫测笑道:“二皇子殿下驰骋疆场何其威武?可也知道,常年征战之人身体虽然坚毅,可却早已伤痕累累,想要活得久嘛自然是有些难度的。”
哈丹巴特尔眼神微眯,当然知道周莫测口中所言不假。常年征战之人由于多年的奔波劳碌、浴血奋杀,就算是神兵天将,等到年纪稍微大一点之时,也免不了的全身各处伤病侵扰。这种现象在大漠尤其罕见,可不知为何,中原将军的平均寿命却远远高于大漠将军。而周莫测口中此言,无疑是在吸引哈丹巴特尔,毕竟谁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哈丹巴特热问道:“敢问先生有什么办法?”
“鬼手棋圣”周莫测意识到哈丹巴特热已经被自己吸引了,于是放宽心,笑道:“当然是要靠养生了。然而将军该要如何养生?习武之人自然对那些茶水汤药是嗤之以鼻的,然而若能兼学武道,又能收益延年,岂不妙哉?”
哈丹巴特尔不由得惊呼道:“还有这等秒事?”
周莫测哈哈大笑:“我中原将军便是年幼习武,兼学内家功夫,虽然同样是常年征战,可内家功夫到了家,那些久而不去的病痛自然会自动消除。若是二皇子殿下敢同老夫打赌,赌赢了,在下可将云深书院当中最为精妙的一门内功传授给二皇子殿下。不知,二皇子殿下意下如何?”
哈丹巴特尔忖道:“这海德就是有一门名叫作‘无相’的神功,是以这么厉害。单论中原武术更是博大精深,我若修习了这门内功,那岂不是更加厉害了?”
哈丹巴特尔是在心动,于是便说道:“好,只是不知先生若是胜了,却要本王干什么?若是要本王退兵,那可是万万不能的。”
周莫测本就不抱退兵之希望,只不过如今护卫长被擒,月轮国将士士气不涨,还需要一桩事情来给将士们助长一下士气。
于是周莫测笑道:“我不必退兵,男儿就当好好打一场仗!不过我若是胜了,请二皇子殿下将我月轮国的护卫长给还回来。他虽武艺低微,可也算是一条汉子,想必窝囊地死在敌人帐下,倒不如光荣战死沙场,这点道理,二皇子殿下不会不懂吧?”
二皇子殿下登时答应了下来,道:“没想到先生也是个有血有义气的人,好,这赌,本王就跟你赌了,只是不知道要赌些什么?”
周莫测大喜,立刻从怀中摸出了几枚黑白棋子,喃喃道:“老夫一生嗜爱下棋,这随身也当然要揣几枚棋子了。咱们就以这黑子为赌,如何?”
哈丹巴特尔微眯起了眼睛,问道:“这棋子又有什么赌法?”
周莫测嘿嘿一笑,道:“二皇子殿下神力非常,若是将这手中金枪插在地上,想必寻常人是难以挪动的。我若能够用七枚棋子将这金枪打落地上,这就算在下赢了,如何?”
哈丹巴特尔哈哈大笑:“你这岂不是妄自尊大?好,本王就跟你赌了!”
哈丹巴特尔环视一周,都是黄沙遍地,心中一凛,忖道:“这黄沙遍地,金枪插在地上又怎么插得稳当?糟了,这次可真上了这老头子的当了!”
谁知“鬼手棋圣”周莫测却朗声笑道:“这周遭全是黄沙,金枪自然查不稳,就请二皇子殿下拿一块巨石来吧!”
这话郑重哈丹巴特尔心腹,立刻叫随将取来一个胸口般大小的巨石。这巨石本是投石车用以攻陷城墙所用,如今却用来给哈丹巴特尔与周莫测赌博一用,想必也是难以想到。
只见得哈丹巴特尔翻身下马,手中握着金枪,端的是威风凛凛!哈丹巴特尔走近了巨石,双臂操持这金枪一甩,狠狠地砸向了巨石,只见金枪之断顺而插进了巨石当中。哈丹巴特尔看了两眼,对着身旁一个随将道:“你来拔拔看。”
那随将立刻双手搭在了金枪之上,一脚搭在巨石之上,奋力想要拔出金枪。然而金枪却深深嵌在了巨石之中,纹丝不动。那随将拔得满脸通红,还是不能够将这金枪拔出,只好作罢。
哈丹巴特尔看了一眼,似乎已是信心十足,便道:“先生,请!”
周莫测微微鞠躬,然后又是后退数十步。哈丹巴特尔简直都不敢相信这老头子竟然要在这么远的地方靠着七枚棋子击落金枪。
然而只见得周莫测沉喝一声,手中一枚黑子突然激射而出!只听得“叮当”好一声响,那枚棋子从周莫测顺时飞射到了巨石之上,深深嵌入了巨石之中!
周莫测如此一击已然让哈丹巴特尔大惊失色,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头儿竟然有这等本事。然而哈丹巴特尔却又放下了心,忖道:“这老头儿这么远,一定老眼昏花,射不中的。就算力气大又如何,七枚棋子全都落入巨石之中,终归还是本王赢了。”
哈丹巴特尔正在揣测之中,只见得又是五道激射而过的寒光从眼前飘忽而过,哈丹巴特尔急忙朝着巨石望去,只见得这五枚棋子也都深深嵌入了巨石当中。哈丹巴特尔舒缓了一口气,只见得“鬼手棋圣”周莫测嘿嘿一笑:“二皇子殿下不要急,老夫可还有一枚棋子嘞!”
说着,周莫测手指急点,又是一道寒光闪过,“叮当”一响,金枪霎时落了下来还带着一堆碎石
原来周莫测先行六枚棋子已然将巨石打散,最后一枚棋子一发出,金枪一晃,整个巨石都散碎下来。
“二皇子殿下,如今看来,可是老夫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