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那群界外人真正想除掉的那什么紫薇星,真的是竹子?
难怪那次在千星坊市外听到自己所带的消息后,她的神色透着几分古怪。
现在想来那时她就有所察觉,只是不确定才没有言明?
重无欢握住她的手臂,眼中语气里透着明晃晃的责怪更多的却是懊恼后悔,“竹子,这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若早知道是这样,她定不会让那几人与外祖达成某种协议,竟是在灵修合道大能清剿之时让外祖帮忙逃离了苍越界。
对于竹子来说逃走的那领头人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怎么办?”将这些原原本本的告知,重无欢的好心情彻底被打散忍不住遮了层阴霾。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之后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作为当事人的青竹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握住她的手反过来安慰了句,“无碍。”
根据路瑶仙子留下的箴言,在这之后她也有过推测。
这群界外人要在苍越斩杀自己,除了有扼于摇篮的想法,最大目的应该是阻止自己去往灵界。
灵魔之战在灵界可比众小界两者中的厮杀猛烈凶残得多,真如路瑶仙子所说的那样,她想幕后真正的黑手也不难推断出。
虽然那几人逃出了苍越,可任务目的都皆宣告失败。
能让敌人转侧难眠,心火难消的难受,她不该高兴跟着乐呵?
况且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那些界外人。
紧了紧手中的诛颜剑,重无欢跟着颔首口道,“我知道了。”
伸出手将她一把搂过来,面上的严肃之色不由加深,“现在的确是有更重要的事。”
“走,让我好好大开眼界番,见识见识你那诡异至极的气运,究竟是个怎样地捡法。”
一青一黑两道身影在黄红两色树叶翩飞中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
在密林尽头相隔不远的铸祁山背后山腰,硕大的颗千日红枫,那满地的殷红绝美了此处景致。
只是这难得的美景却是被吊在树下的人破坏了个干净。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一道婉转听得人心底酥麻的女声响起。
只见从千日栾枫的树后,缓缓走出了位身着似火红裙,笑容妖娆妩媚的女修。
回答她的是声庄严肃穆的诵佛声。
“阿弥陀佛。”
“咯咯~”
一串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顿时遮盖住了他脱口而出的佛偈。
厉月姿伸出莹莹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面颊。
待看见紧闭的双眼,云淡风轻的脸,都因那不自觉轻颤抖动的睫毛给暴露了内心真实的紧张。
嘴里的笑声忍不住愈发清脆透亮,“你可是真的~要这么狠心地拒绝奴家,嗯~”
脸皮子更绷紧了几分,不为索性睁开双眼,入目所及还是那片傲人雪白的美景,心头一颤快速地挪开视线。
“道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嗳不对,你此时难道不该说的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句佛偈么?”
——很好,你还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阿鼻地狱,难得难得。
与外表透露出的与世无争一排世外高人作态不同,被凤景特殊培养调教多年的不为可不再是以前傻白甜的小和尚。
仅是这心底暗搓搓的吐槽就可见一二。
可惜被他秀色可餐的外貌,不谙世事模样给深深迷惑住的厉月姿不知。
还在分外享受着他这般一本正经地拒绝,却又忍不住心底羞涩的纯真。
眼底的光越来越明亮,仿佛被她倾尽所有温柔注视着的那人,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不为,你究竟要怎么才相信我说的话呢?”
保持着自己脸部的神色不变,连连地暗自憋气,确保继续维系着耳根娇艳欲滴的血红。
不为顺着她的话不着痕迹又似提醒般的望了眼自己身上的缚仙藤。
时刻关注着他神态举止的厉月姿将他这动作看了个清楚明白,好看的眉头不禁微憷。
想了又想考虑再三后,长袖挥舞间将他人从树下的半空中给放了下来。
以防万一,他身上的缚仙藤却是没有为之解开。
“这般算是奴家极有诚意了吧?”厉月姿掩嘴无限妖娆地轻笑道,“怎么样不为,你可答应?”
“阿弥陀佛,小僧我当然…”
“好,我就知道像不为这样心地善良的人,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对不对?”
“我是说我不要…”
“知道,是奴家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之前许诺说的那些俗物不要也罢~”
比不要脸,他曾只佩服凤兄,如今才知它还有敌手。
不,不不,就面前这自答自话的货,明明就是强中更有强中手。
不为再来不及表明,就被她粗鲁地掼倒在地,身上的道袍更是被惨遭撕扯。
倒抽口凉气的他不禁开始有些真正的慌乱,怎么办?
之前没尝试的办法都已试过,全部无用的情况下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坐等着她对自己为所欲为?
“嘶——住手!”
突来的凉意让脑海中拼命想对策的不为瞬间回神,再忍不住地爆喝出声。
“欲拒还迎?唔,奴家喜欢得很~”
脸上非起两坨醉人的红霞,厉月姿暗自咽了口口水,边忍住心底莫名的羞涩慌乱,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直到那宽阔的胸膛以及…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纳入她的眼帘。
厉月姿呼吸紧跟着一滞,“你放心,我厉月姿定会对你负责的。”
这神情这口吻,无一不是像极了骗财骗色时渣男事先的承诺。
就在这千钧一发,呃,箭在弦上,唔,总之就是关键时刻,自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声清咳。
——谁特么的敢坏老娘的好事?!
厉月姿双眼冒火地扭头望去,嘴边的滚字在看见那两道身影其中之一时不禁狠狠地咽下。
“小竹!”
正为自己清白不保悔之恨之,差点来个玉石俱焚的不为,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侧脸心徒然安定下来。
也不知是真害怕,还是欣喜激动,眼中竟荡起了圈圈涟漪,泛着可疑的水光。
“不为,多年不见,没曾想你这出场的方式竟是如此别致。”
这猛喷的毒液,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心底默默垂泪的不为求放过,咱们还能手牵手做一辈子的知己好友。
“抱歉一时喉咙痒痛,倒是扰了两位兴致。”
小竹身旁这位说话毒起来竟然比她毫不逊色,真叫和尚心生绝望啊!
“少主您说笑了。”厉月姿恭敬地躬身垂眸,那姿态作势已然没有方才半点儿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