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泷王得了封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了山东。
主要是为了接收那些封地,顺便炫耀一番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
而主要的炫耀对象可不正是裴氏母子?。
毕竟他早就受够了被一个女?人骑在头上?的日子?,所以想?出这口恶气已经很?久了。
于是他把他在外面养的那些外室小妾全都带了回来。
然后?他大喇喇地往主位上?一坐,端起茶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说道:“博敏啊,不是我食言而肥,而是因为这些女?子?都是京里?的达官显贵们送给我的,我也不好推脱啊,所以你看?”
他就差把‘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现在是大乾炙手可热的泷王,坐拥二十?万大军,即便是你爹裴家家主到了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尊称我一声泷王,所以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比较好,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什么叫小人得志便猖狂,这就是了。
裴氏气笑了:“随便,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因为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
可是对于裴氏的反应,泷王显然不是那么的满意。
所以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把她们收进王府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那群外室小妾:“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王妃敬茶!”
“是。”
那些外室小妾当即兴高采烈地说道。
“王妃,请喝茶!”
看着送到她跟前的茶水,裴氏的脸都绿了。
虽然她早就不对泷王抱有什么希望了,但?是再看到他的丑恶嘴脸的时候,但?她还是被恶心到了。
所以她不禁去想?,如果没?有那些重机枪和火箭筒做倚仗,面对这样的场面,以她的性格,大概会被直接气到吐血吧!
但?她还是忍住了,泷王不就是想?看她忍辱负重的样子?吗,她就是如了他的愿又何?妨。
就让他作吧,这样将来她报复回去的时候,也就不会心生不忍了。
而且反正这会儿跪在地上?的又不是她。
所以裴
氏咬着牙,接过了那些外室小妾递过来的茶盏。
看见这一幕,泷王身?心一阵舒坦。
一旁的赵演也跟着笑了。
裴氏不是一向都很?高傲吗?仗着自己出生高门,就敢爬到丈夫头上?耀武扬威。
可是现在,她不还是得老老实实地把泷王的外室小妾迎进门?
不过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是了。
就像当初宋家在他们面前是如何?的趾高气扬一样,现在不还是照样低下了他们所谓的高贵的头颅——就在五天前,宋家把琉璃厂八成的股份还给了他,还主动撮合起了他和宋家小姐,哪怕明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娶宋家小姐为正妻了。
这个时候,宋家倒是不嫌弃他是个贱妇生的奸生子?了,也不嫌弃他是个连县试都考不过的蒙昧之徒了。
这样看来,裴氏和宋家那群欺贫爱富的墙头草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大概是终于推翻了裴氏这座压在他头顶上?几十?年的大山,又或者是终于看清了裴氏的‘本?性’,所以泷王再看向裴氏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以他现在的身?份,再和裴氏计较这些琐事,岂不是纡尊降贵。
所以他索然无?味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着吧。”
“对了,我都听说了,当初蛮军围城的时候,城里?的那些官员乡绅都主张你们出城投降,不过他们也是为了满城百姓的性命着想?,而且山东还需要他们治理,所以你大度一点,就不要跟他们计较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些官员乡绅可是把大半的家产都献给他了。
——因为他们也担心他回来之后?,会帮着泷王妃报复他们。
不过现在,在泷王心里?,现在的裴氏母子?当然比不上?上?百万两银子?重要。
更?何?况这些官员乡绅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真要为了内宅之事处置了他们,只怕将来会对他夺位之事有所不利。
所以不如索性利用这件事情施恩给那些官员乡绅以及他们背后?的家族,博取他们的感激,如此岂不是一箭双雕。
说完,泷王就心满意足的带着赵演走?了。
裴氏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她后?悔了,早知道泷王的真实面目居然是这副德性,她当初就该怂恿方言钦直接反了算了。
想?到这里?,她才想?起来,方言钦这会儿竟不在府里?,所以她当即问道:“言钦呢?”
一旁的管家躬身?道:“公子?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今天晚上?应该也不回来了。”
晚上?也不回来了?
裴氏心头一跳,想?不多想?都难。
然后?她的神情瞬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方言钦这会儿可不正在陈辞的住处里?藏着吗。
等到陈辞一进门,他就从门后?窜了出来,把人抱住了。
陈辞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方言钦,并且大声召唤仆从,结果下一秒,他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轻笑。
陈辞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
然后?就听身?后?那人说道:“修之现在用的什么熏香,好香啊!”
陈辞:“……”
他心里?没?由来的冒出来一句话——
有偷/情那味了。
所以他愤而想?要推开方言钦,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来干什么,难道你忘了,泷王和赵演也回来了,要是让他们发现你来找我……”
只是不等他说完,方言钦直接低头堵住了他的嘴。
陈辞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是方言钦这个浪荡子?的对手,所以最后?不仅没?能把人推开,反而被他搂得更?紧了。
——他全然忘了,半个月前,他是怎么一刀砍掉在阵前口头调/戏他的蛮族大头目的脑袋的。
于是慢慢的,他抓着方言钦衣服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再然后?,他整个人直接软在了方言钦怀里?。
等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方言钦才放开了他,心满意足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是翻/墙进来的,所以根本?没?人会发现。”
陈辞:“……”
你堂堂王公贵胄,翻/墙还翻出骄傲来了。
然后?他就又听方言钦说道:“我想?你了,你想?不想?我?”
陈辞顿时就不说话了。
因为不想?是不
可能的。
毕竟他们都分开好几月了。
所以他忍不住把脸贴在了方言钦的胸口上?。
屋外是皎洁的月光,屋内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再加上?窗外盛开的桃花,徐徐吹来的清风……,如此温情的场面,陈辞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要是时间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再顾忌方言钦的身?份,也不用再去为了给家人报仇而去做一些违背仁义道德的事情……
想?到这里?,陈辞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结果下一秒,就听方言钦说道:“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完,他直接抱起陈辞就大步往床所在的位置走?去。
陈辞蓦地睁开了眼:“……”
想?想?也知道方言钦想?干什么。
所以就算在此之前,他心底便是有再多的温情,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再看窗外,什么皎洁的月光,分明是泛黄的月光才对。
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辞当即就挣扎了起来:“我怎么就默认了?”
方言钦理直气壮道:“我问你你想?不想?我,你不回答,不就是默认了吗!”
“而我是一个整体,我的枪是我的一部分,所以你既然想?我了,四舍五入,不就是也想?我的枪了吗。”
说完,他直接把陈辞往床上?一放。
陈辞:“……”
这一瞬间,他分明看到方言钦顶上?冒出来了一行字:‘含狗量99%’。
然后?他就被狗咬了。
他倒是想?要挣扎反抗来着,不过还是那句话,谁让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呢,哪里?是方言钦这个浪荡子?的对手……
最主要的是,时间间隔的太久,他也记不大清楚方言钦的枪的具体数据了,所以需要重新测量几遍……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方言钦了。
不然那家伙肯定会厚颜无?耻地打?蛇上?棍……
只可惜的是,这场测量实验刚刚进行到一半,就被陈辞的管家打?断了。
因为赵演派了人过来,说是请陈
辞过去商量大事。
方言钦:“……”
陈辞:“……”
方言钦只能加快了速度,结果就是实验者和实验仪器都不太满意。
所以方言钦也后?悔了,早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初就该直接反了算了。
不过想?到他以后?说不定能用这次测量的太仓促,数据不一定准确的理由邀请陈辞再来一次,他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而赵演也不太高兴,因为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陈辞才终于赶到。
只是因为陈辞周身?的气压比他还低,以至于他下意识的把斥责的话又憋了回去。
陈辞只说道:“不知王爷、大人召属下过来所为何?事?”
泷王已经迫不及待了:“修之,现在叛军已平,蛮族也降了,如今我在大乾可谓风头无?两,而且我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是女?帝似乎是怀孕了,所以我想?我也应该更?进一步了。”
“不过到时候其他藩王肯定不会答应……”
泷王记得,上?一世九位藩王是在一年后?谋的反,因为藩王中?实力最为雄厚的周王派自己的干女?儿潜伏进了赵演的后?院,从赵演嘴里?打?听了火/枪的大概的制造技术。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些,正是因为他就是那九位藩王之一。
不过后?来他们还是败了,因为赵演这边有个算无?遗漏的军师陈辞。
只是赵演虽然赢了,但?损失同样很?是惨重就是了。
而泷王现在可是赵演这边的人,他当然不愿意看到赵演损失惨重,因而那些藩王不灭,他心里?就始终有些不安。
最主要的是,他可不想?空等一年时间。
“所以修之,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陈辞就喜欢这种自相残杀的戏码。
连带着他周身?的低气压跟着一扫而光。
毕竟这些藩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且不提他们陈家世代为国为民,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当年承平帝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他陈家满门的时候,这些藩王出了多少力?
——因为各地的文武官员,不少都是出自陈家或者是陈家的门生故旧,他们要是出了事,
那些藩王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人安插到那些位置上?。
只说这些年来,这些藩王仗着手中?的权势,欺压百姓,搜刮钱财,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算计他们,陈辞一点都不心虚。
“简单。”
他说。
听见这话,就连赵演也不由坐直了身?体。
陈辞:“只要王爷向女?帝上?书,自请削藩,并且归还封地,改世袭罔替为降等袭爵。”
“什么?”
泷王一惊。
赵演却是眼前一亮。
因为现在的乾朝和现世的明朝有些相像。
乾太/祖登基之后?,将自己的儿子?分封到各地做藩王,而藩王的爵位全都是世袭罔替,以至于现在大乾上?下共有八十?多位藩王,每年光是供养这些藩王就要消耗国库两成的税银。
最主要的是,这些藩王还都拥有兵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了。
而陈辞这一招,和直接逼那些藩王去死有什么区别。
毕竟一夜之间,封地没?了,爵位传个几代也要没?了,那些藩王不疯才怪。
而且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同意削藩,要么直接起兵造反。
如果他们选择前者,他们没?了封地,以后?就算想?造反也造不成了。
如果他们选择后?者,那就更?简单了,直接除掉他们就是了。
可是泷王却不免有些肉痛,不仅是为他原本?的封地,更?为女?帝刚刚赏赐给他的那些封地,那些封地他甚至都还没?有捂热呢。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不就是些封地吗,等他做了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还用得着心疼这些封地?
所以他猛地一击掌:“好。”
陈辞笑了。
于是半个月后?,回到京城的泷王以战乱频起,百姓民不聊生,而藩王却沉迷于吃喝享乐,不思进取,以至累国累民,为大乾的存续计,为天下苍生计为由,上?书奏请女?帝削藩。
女?帝欣然准奏,随即下旨召各地藩王进京,商量削藩事宜。
接到圣旨的各地藩王果然气疯了。
“蠢妇,果然是蠢妇
,她还真以为泷王主张削藩是为了她好?可是她也不想?想?,没?了我们制衡,泷王将来想?把她拉下马,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难怪古人会说,牝鸡司晨,是凶祸之兆,现在大祸果然临头了。”
“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反了。”
“可是你们别忘了,泷王手里?可是握着火/枪这个大杀器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甘心被削藩?”
“没?错,与其将来任人鱼肉,不如拼上?一把。”
于是一个月后?,十?三藩王以‘伐无?道,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六十?万,讨伐泷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2-2720:58:43~2021-02-2818:1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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