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父母离异了。我刚好十岁,对于到底要跟他们俩的哪一方,我都无所谓,因为在我印象里,父母就是一个传说。
我自小是奶奶带大的,时常听奶奶提起,说我母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离开我了。
而我爸爸,也是在外到处游荡,极少回家。所以我与他的感情也是很淡。
我家住在一个穷山沟里,道路弯弯延延,并且还是羊肠小道。而且还没有几户人,仅有的两三户就是本家。
这里都是吊脚楼,楼下住着牲畜,或者堆杂物,楼上住人。
母亲牵着我的手,再次踏进这个家门,收拾东西走人。
也不知母亲是哪来的底气,气势汹汹的样子,好比王者归来。
也许她觉得她更有底气吧,觉得这些年混得比我爸爸要好。
母亲与我婶婶的关系不好,我听她说婶婶时常说她坏话;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之间有着很深的芥蒂。
我妈妈可凶了,并且毫不留口德,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婶婶正好放牛。
地地道道的农村,每户农户都有牛,我看到婶婶的肚子隆起来。
但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婶婶很热情的跟妈妈打招呼,“大嫂,您回来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跟大哥过吧,孩子多遭罪呀!”
婶婶边说边把牛往外赶,并没有打算停留的意思。
妈妈话里有话的答道,“我的好弟媳,咱俩的妯娌关系,即将在今天结束了。你不打算坐下来聊聊吗?”
婶婶一个劲的把牛往山里面赶,匆匆忙忙的样子。像在逃避着什么。
“不好意思啊大嫂,这牛饿的慌,跑的贼快。我恐怕不能坐下了。”
妈妈却不肯就此放过她,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与她展开一场撕逼大战。
“是牛饿的慌,还是你忙着在逃避。这些年你给我使了不少绊子,怎么,心虚了?”
妈妈说的唾沫横飞,情绪异常激动。
我婶婶这才停下,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那手指,说一句指一下。
“自己造的孽,赖到别人头上,你这是活该。是你自己嫌贫爱富,要离开这个家,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
妈妈也不甘示弱,从她的情绪我可以看出,她似乎很恨我婶婶。
她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你敢说这些年你没有给我使坏?我还以为你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呢,别看你挺着大肚子,我咒你难产一尸两命……”
我这才知道,原来婶婶是怀孕了。我听人说婶婶与我妈妈是几乎同时进门,我如今已经10岁了,婶婶却才怀孕。
爷爷煮了一个鸡蛋,塞在我手里,他没有对我说什么话。
对于我妈妈和婶婶的吵架,他也没有出言一句,任由她们就这样吵。
这时爸爸出来了,他也没有同妈妈说一句话。这时候是冬季,爸爸慵懒的拖着一双棉鞋。
他蹲在门槛边上,一脸慈爱的看着我。对着我张开双臂,“过来给爸爸抱抱!”
我对爸爸的感觉,是那种既陌生又有些渴望,一边是正在激烈吵架的妈妈。
我一时之间不知是该不该过去,于是我就这样站在原地不动。呆呆地望着爸爸。
妈妈看到了这一幕,冲我吼了两句。“你过去呀!你倒是过去呀!别到时候说是老娘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