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共枕(1 / 1)

一潮江水拍在岸上?,潮水褪去后,谢玉升拖着秦瑶上?了岸。

他将秦瑶放在地上?,半跪下身,去看秦瑶的?状况。

秦瑶躺在沙地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久久都没睁开眼睛、

谢玉升俯下身来,轻轻拍她脸颊,唤她名字:“秦瑶?”

秦瑶口中吐出了几口江水,懵懵懂懂地睁开眼,见到谢玉升,迟钝了足足半刻,起身朝他扑了过去,哭道:“我?还以为我?们要死了。”

谢玉升任她抱着,放在她背后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没事。”

秦瑶松开他,紧张问:“你身子?怎么?样,要不要紧?”

谢玉升道:“别?担心”。却在这话?说?完,眼前骤然一黑。

他皱了下眉头,这份不适感很快便消失,眼前重新恢复清明?。

他确实?状态很不好,本该在施完针后,休养身子?,却坠入了江水。

加之他并不怎么?会凫水,方才在江水中,完全是出于本能在游,眼下已?累得精疲力竭。

不过这都不首要的?事,当务之急是赶快认清楚这里是哪里。

谢玉升缓慢站起身来,转头环顾了一下周围。

此处似乎是一个小岛,三面环水,脚下陆地往远处延展,路尽头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依稀可见那里是一片森林,再往远处看,有山峦起伏的?形状。

谢玉升思忖了一会,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那边看看。”

秦瑶顺着他视线看去,路尽头黑黢黢一片,薄雾浓稠,阴森森的?,呈现出一种。

秦瑶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下意?识去握谢玉升的?手,颤声道:“我?害怕,能不能别?过去?”

谢玉升眼睫沾着水珠,湿淋淋的?碎发贴在脸颊边,对她道:“雨还在下,我?们得找一处地方避雨,你在这里等我?。”

秦瑶心里恐惧,却也不能阻碍着谢玉升,点点头,看着他往那处黑黢黢的?地方走去。

她蹲下身,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想让自己温暖一点,可衣服已?经全湿了,身

上?的?温度在一点点流走,冷得她直哆嗦。

秦瑶乖乖地蹲在那里,等谢玉升回来,时间一寸寸流逝,万籁俱寂,只有四周的?海浪声萦绕在耳畔,无比的?煎熬。

她等了许久,也没看到谢玉升回来,心中有些焦急。

小姑娘抬起眼,朝着远方漆黑处,怯怯地喊了一声:“谢玉升——”

无人?回话?。

秦瑶心中恐惧的?情绪开始往上?爬,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也准备往小森林走去。

却在这时,一抹光亮从森林里亮起,穿透了白雾。

秦瑶赶紧迈开步子?,往那抹光亮的?地方奔去,等跑进小森林,见那人?果然是谢玉升。

他耗费了不少时间,敲击石块生火,点燃了一根木头。

谢玉升将手中火把递给秦瑶,又在地上?捡了一根粗壮的?干燥树枝,点燃了第二只火把。

火光轻轻跳跃,照亮了二人?的?面颊。

也是此刻,秦瑶的?视线才彻底明?朗起来,她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这处森林并不大,再往里走几十步,便可走出去。

而森林后,是一座山,隐隐约约也有光亮从山顶上?透出来。

秦瑶眼睛一下被点亮,拉着谢玉升袖子?,示意?他往远处看。

谢玉升道:“那边山上?应该有人?家?,我?们过去看看。”

谢玉升所?说?不错,这里竟然真的?有人?。二人?踩着湿滑的?泥道上?山,一路相互搀扶着,雨水浇灭了手上?的?火把,摸索走到半山腰,一座低矮的?院子?出现在了眼前。

谢玉升上?去叩门,没一会,有一老?妪撑着伞,出来开门。

老?妪探出头,看着眼前的?二人?,疑惑问道:“二位有何事?”

秦瑶道:“我?们的?船在江上?迷了路,被卷到这处岛上?,看到山上?这里有光,想来借宿一晚,这位阿姆,可否让我?们进去?”

秦瑶心中忐忑,面对老?妪浑浊打量的?眼球,害怕对方不肯答应。

好在老?妪很是心善,听到秦瑶的?话?,后退一步,将柴门拉开,道:“进来吧。”

秦瑶长松一口气?,对给老?妪表示感谢,牵着谢玉升手进来。

老?妪步伐蹒跚,引着二人?到了一处空屋子?、

屋子?里收拾得干净整齐,除了窄小了一点,挑不出半点毛病,秦瑶大难逃生,没有露宿野外,还能住进这样一处屋子?,已?经无比庆幸了。

她转身,握着老?妪手道:“谢谢阿姆,等我?们出去,会好好报答的?。”

老?妪摇了摇手说?不用,看秦瑶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沙哑的?声音缓缓道:“要不要给你二人?烧点热水,擦擦身子??”

秦瑶笑着说?好。

老?妪心肠实?在是好,大半夜不仅同意?两个陌生人?进自家?院子?,还好心地给二人?提供热水和干净的?衣裳,之后又送了点稀粥过来,让他俩填饱肚子?。

秦瑶换上?了干净的?布裙,坐在木桌旁喝粥,几口热粥下去,肚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老?妪这里不仅有女子?的?衣裙,竟然还备有男子?的?衣衫。

老?妪解释道,自己并非独自一人?居住,平常是和儿子?、儿媳住在一块,但这几天,儿子?儿媳外出不在家?。

给谢玉升的?那件衣衫,是她儿子?的?。

老?妪看身前男女气?度不凡,又样貌生得那般出尘,问道:“可是你二人?觉得衣衫简陋?明?日我?去山上?问问其?他人?家?,找更好的?衣衫给你们。”

秦瑶连忙道:“不用不用,明?日我?们便走。”

夜已?经很深了,老?妪也没精力再与二人?说?话?,起身离开时,又问了一句:“你二人?是夫妻吗?”

老?妪看二人?举动,心下觉得他俩是夫妻,又不敢太确定?,怕误会了,万一只是兄妹,或者男未娶女未嫁,晚上?让二人?同处一屋、同睡一榻,到底不算好。

秦瑶愣了一下,与身旁谢玉升对视一眼,回答:“是夫妻。”

老?妪便放心了,扶着拐杖离去。

一晚上?的?惊心动魄,让秦瑶累到了极点,身体已?如强弩之末。

她看着谢玉升,道:“歇

下吧,我?好累。”

谢玉升吹灭了烛灯,四周暗了下去。

秦瑶上?了榻,睡在里侧,倦意?很快袭来,可一闭上?眼,眼前又浮现了白铭那一张容貌可怖的?脸,惊得秦瑶一身冷汗。

她翻过了一个身子?,床榻发出“嘎吱”一声,在寂静的?屋室内,尤为的?明?显。

偏偏这床也格外狭小,秦瑶身量已?经很小了,可和谢玉升卧在同一张榻上?时,还是没地方睡。

秦瑶睡不着,去看谢玉升,恰巧他也没睡,转眸对上?了她的?视线。

秦瑶支起身子?,靠近他,月色朦朦胧胧,檐角雨声滴答,她几绺碎发垂下,落在他面颊之上?,眼神清清亮亮。

谢玉升问:“怎么?还不睡?”

秦瑶抿了抿红唇,道:“我?害怕。”

借着说?话?,她身子?悄悄挪了下,往他身边靠了靠,木床“吱呀”,又发出了一声动静,宣告了秦瑶的?动作,她身子?一下僵住,不敢再动。

谢玉升听他说?害怕,问:“怎么?办?”

秦瑶看着他不为所?动,声音小小的?:“我?也不知道。”

少女又朝他挪了一下,木床嘎吱发出响动,衣料声窸窸窣窣。她黑发如墨,洒落在他臂弯之中,俯看着他的?面,与他上?下四目对望。

秦瑶手搭上?谢玉升手腕,轻轻拉了下,又道了一遍:“我?害怕,睡不着,外面还打雷了。”

她将头低下来一点,浓黑的?发垂落在他脖颈上?,让谢玉升有点痒。

谢玉升明?白他的?意?思了,轻轻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将少女揽入了怀中。

秦瑶顺势往他怀里钻了下,将脑袋贴在他胸膛上?。

谢玉升问:“还怕吗?”

秦瑶仰起头看他,“好多了。”

其?实?她还是有点怕的?,一想到自己差点被白铭扔到江水里,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她就双腿发软。

秦瑶脸色霜白:“当时刺客劫持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救我?,还好你来了,但也实?在太危险了。”

谢玉升默了一会,道:“不要想了,已?经过

去了。”

秦瑶点了下头,看他一眼,试探性地探出双手,搭上?他的?腰,见他没有反对,便更大胆了一点,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抱。

秦瑶声音细软:“今晚谢谢你。”

她心下有一阵一阵暖流浮动,不知不觉又拥紧了谢玉升一点,甚至她自己都没发觉,这段时间已?经逐渐熟悉了和他亲昵地举动。

谢玉升手轻轻地抚摸她的?发,道:“我?帮你守着,睡吧。”

这话?听这莫名地安心,秦瑶溺在他的?怀抱中,不久就睡了过去。

**

谢玉升望着窗外月色,细细思索晚上?发生的?种种。

祭祀大典之前,他就暗中有所?部署,在船上?布下了兵力,防止出现意?外。

当船上?出现刺客,很快就被斩于刀刃之下,除了那一人?。

谢玉升摊开手心,一个木牌的?正躺在他掌心之上?,正是他之前从白铭身上?拽下来的?。

木牌上?雕刻的?纹路十分奇特,呈现龙蛇纹,谢玉升早先见过,这是江湖上?有名的?刺客组织,玲珑卫的?图腾。

能谴“玲珑卫”来杀人?的?,自然不是平凡人?。

谢玉升对于此人?是谁,心中早就有了眉目,只是没料到,对方竟然心这样大,到谴这样一个杀手来。

那杀手险些伤了秦瑶。

谢玉升眸光微动,望着怀中的?少女,慢悠悠地道,“你若是受伤了,那人?知道,怕是要自责伤心了。”

秦瑶已?经处在熟睡之中,迷迷糊糊种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张口问:“谁呀?”

谢玉升愣了一下,没料到她睡梦里还能回话?,勾了勾唇,道:“除了我?,谁最关心你,便是谁。”

说?完这话?,他也阖上?了目,身子?下陷在薄被之中,二人?头一回这样地相拥,共枕而眠。

冷风从墙角灌进,潮气?向上?蔓延,暗夜里潮湿一片。

翌日,雨水停歇,天光放晴,谢玉升却没能起来。

他坠江后受了风寒,夜间便发热,额间出了一片热汗。

秦瑶醒来,见谢玉升面色呈现病态的?孱

弱,吓了一大跳,手往他头上?一搁,无比的?滚烫。

秦瑶赶忙下床,准备出去问问小岛上?有没有大夫,却被谢玉升拉回了榻上?。

谢玉升声音沙哑,道:“外面有人?来了。”

秦瑶被他抱在怀里,竖起耳朵听,果然没一会,外面传来吵闹声。

院子?里,说?话?的?是两个男子?,其?中一人?道:“陈阿姆,你家?儿媳妇回来了吗?”

老?人?声音嘶哑道:“她和我?儿子?去集市上?了。”

“去集市上?了?别?是欠债不还,准备跑路了。”

陈阿姆道:“不会的?,他们是出门采办去做生意?,明?日就回来。”

“行了,别?说?废话?,你家?欠的?那几贯钱,明?日若再还不上?,到时候就让你儿媳妇来抵!让她尝尝轮流被我?们压的?滋味!知道吗!”

“你家?儿子?不中用,断了双腿,传不了后代,你家?儿媳妇有点姿色,你忍心让她一辈子?守活寡?小荡.妇一个,我?之前还摸过几回,那样子?真是浪啊。”

言语粗俗鄙陋,不堪入耳,简直下流。

秦瑶听得眉心皱起,屋外陈阿姆默默受下了,没有回一句话?,很快那阵骂骂咧咧声便消失不见。

谢玉升松开了秦瑶,轻轻咳嗽,披着被子?起身。

四目相对,谢玉升对秦瑶道:“我?病了,别?声张,也别?轻易出去露面,在岛上?容易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鄢、柠檬的地雷,谢谢艽璃、晾晾、我不是故意(??﹏??)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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