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林北嘴角勉强挤出笑容。
指着县令道:“你啊,身为县令,做事却婆婆妈妈,案件尚未结束,竟然在这猜测谁是高人。”
“你的做法太过愚蠢,难怪你带着人也是一群蠢货,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你...你”县令指着林北,心中十分不悦。
小小平民百姓竟然对堂堂平安县县令如此说教,无法无天简直是。
不过他并未呵斥林北,也没有让人拿下胆敢当众挑衅县令的林北,而是一招手,让身旁的捕快进店铺搜查,看还能搜出什么东西。
此事若是发生在南国其他县城,顶撞县令的百姓定然会受到惩罚,但平安县不会。
因为这个县令是出了名的宽容大量,鲜少对底下之人发脾气,对百姓也都是客客气气,出门更是步行,连马都不曾骑。
因为清正廉洁,常常一个月都吃不到一顿荤腥,一些人提了鱼肉放在他的府邸门口,第二日就被他拿去救济一些贫苦的家庭。
所以他在平安县的风评不错,是人人爱戴的父母官。
也因为这点,林北才愿意帮他一下,若他是滥用职权之辈,能不能站在林北面前都是一回事。
县令低喃道:“一张嘴就是损人话语,完全没有高人风范,一定不是他。”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偷偷留意林北,他并不傻,若高人真是林北,那他极有可能是个没有登记在册的修士,那可是南国律法不容许的存在啊。
“找到了。”
一个捕快捧着一本泛黄的,上面有三字“缝尸术。”
众人警惕地盯着这本书,这可是邪术啊。
师爷问道:“大人,该如何处理?”
县令想了想道:“先收起来,过几日,我请的修士到来,再由他定夺。”
捕快缓缓郑重地将装进一个盒子中,按照县令的意思送到县衙保存。
事情到此为止了,不出意外,孙裁缝要被判处死刑,相信不日便可被斩首,林北要去厨房了。
运送《缝尸术》的两个捕快小心翼翼地走向县衙,这可是禁忌之物啊,捧在手里跟捧着滚烫
的红薯差不多,烫手。
突然,捧着那人膝盖一软,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从木盒子中掉出。
另一个捕快见状,赶忙蹲下身,要将捡起来。
却是一只修长白嫩的手先将递给他。
捕快抬头一看“林师傅?”
摔倒的捕快站起来,揉了揉膝盖,眼前之人可不是狱厨林北嘛。
林北掏出一小瓶药水递给他“这是我自己调配的红花油,搽在受伤处,很快就会好。”
捕快连忙道谢:“多谢林师傅。”
林北微笑道:“不用客气”直起身子走了。
俩捕快将重新装好,边走边议论“林师傅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英俊潇洒,心地善良,男儿生当如此。”
林北掏出一本泛黄的翻看起来,这正是《缝尸术》
那俩捕快不知道的是。
在林北看到缝尸术的时候,便不打算让他留在县衙中,这种东西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个灾难。
他记住了缝尸术的样式,用一本旧书仿造出差不多的样子,然后击倒捕快,趁机掉包。
当然,以县令谨慎的性格,不会冒然翻开,看见内容。
不过,就算他翻开,也看不懂林北随意乱写的内容,只会以为是真。
那两个老实的捕快便不会因为顾守缝尸术不力而受罚。
翻看几页过后,林北眉头一皱“好邪门的东西。”
上面记载了许多让死人复苏的方法,孙裁缝所使用的的其实是比较简单的一种。
撰写此书之人一定是位奇才,医术不差,如此存在,让林北好奇。
只希望他还没被皇帝砍头吧。
两日后。
林北接到消息,孙裁缝要被斩首,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但按照规定,仍要给予他断头饭。
林北并未抗拒,掩上厨房的门,防止老鼠跑进去,然后去到死牢。
“吃什么?”林北看着痛哭流涕的孙裁缝问道。
他没有回答,一直对着墙壁流泪,追忆亡妻。
林北并不想浪费耐心等他,弹出一粒瓜子,把他的耳朵刮出一道血痕。
耳朵传来阵阵的疼痛,孙裁缝疼的
不行,捂着耳朵,发出沉闷的叫声。
“说吧,吃什么。”
“吃...吃...老子要吃谢天那个王八蛋的肉!”他突然发疯似地抓着铁栏杆,歇斯底里道,满是血丝的双银被燃烧着怒火。
“好笑,谢家每月都要做一批新衣服,这活可都被你孙裁缝一人包揽,这些年赚的那是盆满钵满,竟然还有吃人家谢大公子的肉。”
旁边有个死囚冷笑道。
谢家可是平安县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主谢洪经商有道,家里的钱兑换成万两银票,据说一个麻袋都装不下。
而谢家最厉害之处,在于谢洪的妹妹,谢瑶盈乃是当今皇帝的宠妃。
谢家在这平安县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谢天则是谢洪唯一的儿子,对他那是疼爱的不行。
这些事,平安县的百姓都知道。
孙裁缝气得目眦欲裂,指甲划过铁栏杆,发出让人冒出鸡皮疙瘩的声音。
“呵...呵...你们只知道我赚的多,可你们又有谁知道我当了三年的绿帽公!”
“哦?”
乍闻此语,林北下意识地掏出一把瓜子,但是觉得不礼貌,又缓缓放回口袋。
孙裁缝哽咽道:“三年了,谢天那个混蛋玩了我老婆整整三年啊!”
“我知道,不用强调,然后呢?”
他仰起头,用力哈出一口气,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的妻子长相貌美,可惜却是个傻子,年轻时家穷,只能娶她当媳妇,可我并没有丝毫嫌弃她,甚至缩衣节食,为的就是让她过上好日子。”
“我的裁缝手艺不差,比很多人都好,却没有多少人找我做衣服,直到有一天,谢天光临我的店铺。”
“谢天让我包揽了谢家全部人的新衣,这是一笔长久的买卖,我以为他看中的是我的手艺,那时,我还很高兴,觉得总算是苦尽甘来,夫妻俩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谁知道,他看中的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