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几句话,就一起出门去伙房吃午饭,刚到院子中,迎面只见林春令走进院门。
林春令看见陈孚,急忙道:
“你总算回来了,半个月前,晏掌科来找过你,当时你不在,晏掌科便嘱咐我,说是如果你回来了,让你去找他一趟。”
吃过午饭,陈孚来到雁栖湖畔,走进教习居甲辰舍,晏亭山正在看书。
见过礼后,陈孚问:
“晏掌科找学生有何吩咐?”
晏亭山说:
“之前跟你提到过让你兼修武科的事,你也答应了。半个月前已经开始试行,你写个申请书给我。”
陈孚差点儿忘了这茬,连忙应了声“遵命”,就借着晏亭山的书房写了一份申请。
等陈孚写完后,晏亭山从书架上取了两本书,对陈孚道:
“你现在既是药科的生员,也是武科的生员,有空就来听课。武科是为朝廷培养领兵的将帅之才,除了教习功法技击术,还讲授兵法。这套兵书,你要勤加研读。”
陈孚接过书看了下封面,两本书分别是《兵韬六篇》的上下册。他道了谢,收起书,便告辞离开。
走过广场的石牌坊,陈孚立刻启动神行鞋,飞也似地向西而去。不到一刻钟,就回到了内院。
上了白云峰半坡,刚停下片刻,就见曹言从天而降。
“今天由我教你八极剑法的第二招,满城风絮无尽时。”
……
从此以后,福关城东、西大街上的人们,经常在两个时刻觉得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早上自西向东,中午自东向西。于是东、西大街上的人们便多了一个毛病,那就是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揉眼睛。
陈孚清晨修炼始衍九转道功,上午到药科或武科听课,下午学飞剑,晚上修炼千劫铸身法、冲霄拳、始衍塑神功和摧神诀,炼制丹药,还要凝炼虚元喂小青。日子过得忙碌又充实。
三天之后,他炼成了十五颗护体丹,交给于飞。
又过了三天,梁登乐告诉陈孚,说是周扬昨天下午来找过他,让他抽空去一趟还春堂。
算日子盛材拍卖行应该已将淬体丹拍卖出去,陈孚便
先到盛材拍卖行找到钟楚,询问拍卖的情况。
钟楚乐呵呵地报喜:
“陈公子,您委托的拍卖已经完成,按照您的交待,此次所有淬体丹都是一颗一颗地拍卖,收入甚是丰厚啊!”
“一品淬体丹起拍价五十两低品元石,成交价一百两,十五颗合计拍得一千五百两低品元石。”
“二品淬体丹起拍价一百两低品元石,实拍二百一十两,七颗合计拍得一千四百七十两低品元石。”
“三品淬体丹起拍价一百五十两低品元石,实拍三百二十两,三颗合计拍得九百六十两低品元石。”
“最值钱的要数四品淬体丹,起拍价四千两低品元石,最后竞拍到八千两,两颗合计拍得一万六千两低品元石。”
“总的算起来,此次一共拍得一万九千九百三十两低品元石。”
陈孚有点发愁:
“钟大师,这么多的低品元石,不好数啊!”
钟楚哈哈大笑:
“陈公子说笑了,可以折算成中品元石和高品元石嘛!”
陈孚嘴角露出羞涩的笑容:
“如此甚好,那这样,等会儿您帮我跟管事说一说,就给我十六两高品元石,三十八两中品元石,一百三十两低品元石。”
陈孚三种元石都要了一些,是想着用各种元石放入神行鞋,试试效果如何。
钟楚满口答应:
“没问题,小事一桩。陈公子的事情,赵管事肯定会通融的。”
陈孚与钟楚一同来到赵管事的房间,取了元石,便赶往还春堂。
进了铺子,陈孚直奔那位熟悉的小伙计,这次他特意问了一下,得知小伙计名叫中秋。
陈孚翘起大拇指:
“小哥这个名字团团圆圆的,很喜庆啊。”
来到内厅门口,只见堂上周扬正和另一位中年男子说话,陈孚定睛一看,原来是碧浦县军营教头吴兴。
周扬和吴兴站起来,将陈孚迎了进去。
吴兴郑重地作了个揖,满脸笑容:
“陈兄弟,多亏了你托周老弟送来了三品淬体丹,我这多年的瓶颈才得以突破,如今我已经是金身境了。非常感谢陈兄弟的帮
忙!陈兄弟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开口,老子……不,我一定替陈兄弟效犬马之劳!”
陈孚连忙还礼:
“吴教头莫要这么客气,你既是周大哥的好兄弟,也就是我的大哥,帮大哥的忙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嘛!”
吴兴听陈孚这么说,大为高兴:
“陈兄弟是敞亮人,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以后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周扬在一旁笑道:
“陈兄弟可能还不知道,吴教头,哦不,应该称吴指挥使,此次是双喜临门。破境成功是一喜,另有一喜,就是在官场上也得到晋升,被提拔为营指挥使。”
陈孚不知营指挥使是什么官职,嘴上向吴兴道贺,脸上却略带茫然之色。
周扬便介绍道:
“我朝军制,分为禁军、边军和府军,禁军守卫京都,边军戌守边关,府军驻守地方上的州、县。各军下设厢、卫、营、都四级。”
“每厢辖十卫,每卫辖五营,每营辖五都,每都约一百人。都以下是大队和小队,每都有两个大队,每个大队有五个小队,每小队十人。各级统兵官的官职分别称为厢指挥使、卫指挥使、营指挥使、都头,都头又称为兵马使,都头下面是大队长和小队长。”
“厢指挥使官居四品,卫指挥使官居五品,营指挥使官居六品,兵马使官居七品。军官的升迁,一方面凭军功,另一方面看境界实力。”
“吴指挥使原来是营里的总教头,总教头教习军士练兵,虽然不是官职,但是深受军士敬重。再加上营里的总教头享受七品的俸禄,所以总教头的地位实际上相当于七品官。”
“其实,吴指挥使担任营总教头有十年了,营指挥使都换了几任,按照吴指挥使的资历和境界实力,军队早就应该要将他升迁了。但是他为了多些时间练功,不愿在官场交际上面多费时间,故而耽搁至今。”
“此次,前任营指挥使升迁,因为吴指挥使救过他一命,投桃报李,就一再向上官推荐,终于获得提拔。”
周扬说完,吴兴道:
“其实当官不当官的无所谓,只要境界摆在那里,谁敢不
听你招呼。所以啊,实力才是主要的,陈兄弟如今得以在修道院修行,也要重视实力的提升。”
陈孚深感赞同,连连称是。
吴兴继续道:
“还有啊,以后你们俩不要称我为教头、指挥使之类的,我年纪比你们大,斗胆请你们称我一声大哥,可以吧?”
“敢不从命。”
陈孚与周扬齐齐抱拳,对着吴兴喊了一声“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