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家女儿和女婿开几幅方子吧,他们这种情况……”
还没有等张大夫说完,张春花就打断了张大夫的话:“大夫您辛苦了,方子就不用开了。”
“就算送到城里去治,这最基本的方子也不能不吃。”张大夫坚持。
他不仅有自己的医德,还有考虑到自己的收入。
然而,他看到掌家二人的避开的眼神之后,他知道了原来这家人的心是黑的。
“不开方子怎么行,两人都伤得这样重?不吃药两个人都废了!”
“阿婆,不能啊,我爹爹要吃药啊!”瑛儿听到自己的爹爹不吃药就要废了,拉着张春花的裙摆嚎啕大哭。
坚强的璠儿也忍不住流泪道:“阿婆,你给爹爹买点药吧,我虽然还小,但是也可以为家里干活的!”
张春花无情地踢开脚下的两个小孩:“死小孩,家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瑛儿,璠儿——”看到自己的两个孩子摔倒在地,白司卿又吐出一口血。
苏家人都嫌恶地往后退,生怕白司卿吐的血溅到他们身上。
家里的小妹苏雨看到这样的的情况,慌了,上前也拉住母亲张春花的衣袖,央求道:“娘,给姐夫买点药吧,上一年收成好,不是还有些钱吗?”
“钱不得家里留着用啊,不要以为为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告诉你不可能,我肯定会给你找一个有彩礼的好人家的!”张春花一把推开苏雨道,“海儿啊,把你妹关进房里!”
张春花对着大房苏海道。
然后张春花马上变脸,对着张大夫哭穷道:“哎呦啊,大夫,你不知道啊,每家都有每家的难处啊——”
“这七进七出的大院子,村里人家一般人家可不住起。”张大夫以为今天这次看病,不会遇到看病讲价的了。
毕竟都是村里人,大家的收入都不多,一般的头疼脑热的,都不会去请大夫,只有生了大病或伤得严重才请大夫到家里来看。开了药,村民们一般都要习惯性讲价。所以他都一般会说高一点价格,在等讲价的时候降下来。
没想到这次真的没有遇到讲价的,直接不开方子了。
张春花也懒得跟一个大夫说那么多自己的家里的情况了,知道了女婿“没救了”的情况之后,就想打发张大夫走:“好像一次出诊是十文钱吧,我这就给你。”
“十文钱?”张大夫神情一滞,明白了对方居然这么一点的出诊费也要如此精打细算,“出诊一次看一人十文,两人就要二十文,而且只是望闻问切的,确实是十文钱一人,但是我刚才还帮你们家女婿处理了伤口,得再加十文钱!”
张春花叉腰,一副泼妇相道:“我姑娘我们又没有让你看,你偏要看的,这钱我们不给!看在你处理了伤口的份上,就只给你二十文!”
说罢,就从口袋里拿出二十文,放在张大夫的医药箱上。
“你……你……”张大夫从医这么多年,少见这样的泼妇。
毕竟是行医者,村妇们虽然大多没什么文化,大多还是敬重的,哪里会有这般打发叫花子的姿态。
毕竟这村附近就他一个张大夫,得罪了他,就不怕以后自家人想来找他看病,他就是不看或者乱看一通吗?真是目光短浅的妇人!
“我不跟一个妇人计较!”张大夫望向张春花背后的苏长贵道,“当家的,你给我个说法?给你家女儿看病,反而成为我的不是了?”
苏长贵往后站了站,一副软蛋相道:“我们家的钱都是老婆子在管,钱这方面的事情,她说了算。”
张春花听了自己老头子说的话,还得意地看了一眼张大夫,好像在炫耀自己御家有方。
“婆婆,还是给张大夫吧。不说家里人了,你们年纪也大了,身子骨有什么问题,也得指望着人家张大夫不是?”二房媳妇刘燕看到自家婆婆这般没有远见的行为,上前劝说道。
“家里的活干完了吗?杵这里干嘛,我家娶你来吃白饭的吗?”张春花凶神恶煞道。
二房苏仁也帮腔,赶走自己的媳妇道:“在这里添什么乱,快走!”
张大夫看着张春花这般无奈的的样子,知道自己剩下的看诊费拿不到了,只能愤恨道:“你刻薄医者,我要告诉你们街坊邻居,让你们家颜面扫地!”
张大夫不是
这个村的可能不知道,他们家在苏家村本来就没有什么颜面可以讲。
此时,苏长贵家里挤了不少吵架声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张大夫一出门就说自己在这家的奇葩经历,大家一边吃瓜,一边劝道他们家就是这么刻薄……
张春花看了一眼门口叽叽喳喳的人,叉着腰隔空撒泼道:“要嚼碎嘴子给我走远点,一个张大夫不会看病就知道嚼舌根,什么品德啊!”
街坊邻居也知道这张春花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只在笑,她什么品德的人说别人没有没有品德。
张春花进来,对着二房道:“仁啊,去里正家,把里正请过来,你知道要干嘛吧?”
“知道,知道!”苏仁知道自己的父母什么打算,喜笑颜开地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