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觉得自己在星盗窝里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刺激过。谁敢相信,他刚刚才?经历过商场的爆炸,现在居然强买强卖了街边路人的飞船,载着他们大小姐闯了一路朝着探索者?工会飞奔而去。
越靠近探索者?工会,某某耳边的嗡鸣声就越大,简直就像是在她耳边嘶吼。她胸腔里的核心也在疯狂颤抖,如?果不是某某一直压制着它,估计早就脱离她的身躯,直直地砸进会馆里去了。
等两人的飞船在会馆门口停下后,艾布纳便明目张胆地从里面给两人开了门。他早先就收到了伯顿的消息,知道他们两个要过来。
一开始艾布纳不同意,命令伯顿赶紧带着某某走,但是最后他还是无奈地答应了。
“情况怎么样?”一下飞船,某某便迫不及待询问艾布纳里面的情况。
艾布纳也不隐瞒她,三言两语就讲清楚了自己进来支援后的见闻,还把他们带到了朝风他们的讯号消失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我?已经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发现有机关的痕迹,而且四周的墙壁也打不穿。某某,你真的知道怎么把朝风他们救出来吗?”艾布纳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但是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再加上当初朝风也说过,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听听某某的意见。他不认为朝风会在这种事上跟他开玩笑,所以某某应该就是有着什?么特殊能力的。他愿意相信朝风,让某某来尝试一下。
某某揉了揉额头,如?果说先前这阵声音只是让人烦躁,那么现在就是让人头痛的刺耳了。在踏进工会之前某某还听不清这声音里的内容,此刻她听清了,这是某个人或者?说某种生物,在嘶吼嚎叫。
对方似乎正在遭受什么巨大的折磨,叫声凄厉又刺耳,某某光是听着都觉得肉疼。不过正是在这样刺耳的尖叫声里,某某没了先?前那种被蛊惑的感受,总算是可以思考了。
她感知了一会儿,转头吩咐艾布纳:“我?知道他们在哪儿,你先?带着人离远一点儿。”
“多远?”艾
布纳想也不想,就相信了她。
对方这样配合的态度某某很是受用,便告诉他:“先?退出这条走廊吧,等会儿这里会塌陷的。”
艾布纳闻言,十分干脆地就带着人退到了外面的大厅,连带着伯顿也被他给扯走了。
见他们都已经退到了安全地区,某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将掌心对准了地面。在她的身后,两架银白色的炮火筒渐渐显露出虚影,炮火口的能量慢慢聚集,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两旁的金属走廊融化……
“周?原来你没有逃跑,你居然还是会长,难怪法蓝星的探索者?工会会长,从来都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对方的话?一说完,朝风只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便冷静了下来。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周居然才是会长,但他现在更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你故意引我?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这话?是司寂空问的,通过先?前朝风的那番话,他现在也很确定,周的目标就是自己。
但他想不明白,一个能私自造出飞船的人,为什么会想要针对自己。他明明可以趁自己来法蓝星之前转移离开,然后继续私制飞船的生意。这对他来说,不是更有利吗?
但是周明显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告诉他:“这些?元帅大人后面会有机会知道的,不过现在嘛,恐怕要先?麻烦你戴上精神力抑制器了。”
说话间,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上突然陷下去一块儿,一个像腕表一样的东西被送了出来,显然就是周口中的精神力抑制器。
这个东西跟他们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大约也是周自己制作的。
“呵,你未免太天真了些?。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呢?”司寂空紧紧地盯着那个抑制器,心里暗暗惊叹这种金属的神奇。
“哦,元帅不愿意配合?”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苦恼,“那就有些?麻烦了,我?原本还不想这么早就动用这个的。”
司寂空眉头一皱,他觉得周的话?似乎有着别的意味。还没等他品味出些什?么,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惨叫,扭过头去只看见跟着自己来的一名下属,已经
双目圆睁,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人扑过去抱住了他,却怎么喊都不见对方有反应。
“元帅,他……”抱着下属的,是和他一起参军的伙伴,两人互相勉励着走到了今天,本以为这次只是跟着元帅参加一项任务,却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局面。“他死了,是吗?”
“哎呀,真可惜,好好一个联邦士兵,前途大好还没来得及有所作为,就因为自己的元帅这么轻易就死了。”周啧啧感叹,听着好像为那下属的死非常惋惜一般。
司寂空默默抬手合上了对方的眼睛,又在那人伙伴的肩上拍了几下。他沉默着起身,从墙上取下了抑制器,二话?不说就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抑制器刚一戴上,司寂空便感觉有什?么尖利的东西,从抑制器上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手腕里,它在自己的肉里深深扎根,如?果他硬要拿下的话?,不出意外会连皮肉也一起撕下来。
“这样,你满意了吗?”司寂空冷声道。
朝风重新退了回去,他和易嗔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传递给了对方什么消息。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当抑制器出现的时候,阿尔杰农的那一瞬间震惊的眼神。
司寂空这么识相周当然满意,他原本以为还得等他再处理几个人,对方才会乖乖听话呢:“我?当然满意,不过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请元帅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注射药剂。”
这一次几乎整面墙壁都产生了波动,它如?同水面一边掀起了波澜,将几十只针剂推了出来。针管里面是蓝色的液体,不知道会有什?么效用。
“你不要得寸进尺!”司寂空咬着牙警告他。
“砰!”又一个人倒下了,这次倒下的是先前死去那人的伙伴。他的怀里还抱着伙伴的尸体,却没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
“麻蛋,老子跟他拼了!”一个年轻气盛的士兵想要冲上去砸掉那些针剂,可惜没等他迈出两步,就有不知从哪里发出的袭击,夺去了他的性命。
又一个人,倒在了司寂空的面前。
那一瞬间,所有跟着司寂空一起出任务的士兵都红了眼睛,他并不怕
死,早在他们选择加入联邦军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遗书。只是他们设想过无数种死法,却唯独不能接受这样窝囊地离开。
司寂空紧紧拽着身旁青年的胳膊,不准他轻举妄动。周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不能让自己的下属就这么因为一个疯子而送了命。
“我?最讨厌不听话的人了,这样的人对我?而言没有价值。元帅还是重新考虑一下好了,毕竟比起尸体,我?还是更喜欢活着的联邦士兵。哦,对了,活着的星盗也可以!”这种时候,周也没有忘记一直把自己当隐形人的朝风一行。
无论如何,活着总比死了好。司寂空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这好像是他这么多年来,遭遇的最困难的时刻,比从前和朝风一起被困在战场上还要令人绝望。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期盼着朝风能像从前一样,突然想出什么绝妙的点子,让他们绝处逢生,反败为胜。可惜直到他从墙上取下针剂的时候,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
司寂空闭了闭眼,果真还是要靠自己啊!他这么感叹着,结果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别碰那玩意儿,那个东西打进人的身体里,就跟死了没区别了。”
不,不对!这不是朝风的声音,司寂空猛地望过去,却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人,从角落里默默走了出来。他的模样被胡子挡住,浑身的痞气,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周不声不响地就解决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司寂空问他。
阿尔杰农眯着眼睛瞧了瞧那蓝色的液体,语气轻松地像是在度假:“可不嘛,图兰眼泪,吞噬人精神力只留下躯壳的药剂,星历2311年被联邦政府纳入禁/药名单。我?记得,这玩意儿最后好像都收归了当时的联邦元帅府,后来那位元帅逝世,那批图兰眼泪就再也没了踪影……你说是吧,奥拂伦?”
朝风猛地抬眸,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阿尔杰农。奥拂伦这个名字别人或许会忘,但他却不会。不仅因为这个名字属于曾经的联邦元帅,更因为……
“真令我惊讶,如?
今的联邦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让我猜猜,你是我的老朋友吗?”即便被人戳穿了身份,周,不对,是奥拂伦也没有一丝惊讶。甚至还兴致勃勃,摆出了一副要叙旧的架势。
“不敢跟您当朋友,我?只是有些?没想到,您居然能活这么久都没被‘初始’发现,要知道被中央系统记录死亡的人,如?果没有按照她的记录去做的话?,可是要被认定成病毒的呀!”阿尔杰农觉得自己此刻非常需要一根烟,才?能配得上他如?今神秘大佬的形象,不过没有也没关系。
不知道阿尔杰农的哪句话戳中了他的痛点,奥拂伦的语气瞬间变得危险起来:“怎么,你还想用‘初始’来吓唬我吗,不怕告诉你,我?早已脱离了‘初始’的控制,现在的我?和她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神!”
奥拂伦突然的中二并没有让密室内的众人觉得好笑,因为整个密室的四周在那瞬间都围满了密密麻麻的木仓口,它们都对准了密室内的人,似乎只要奥拂伦一个动作,便会把这里的人都射成筛子。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只要一个想法,就能控制着这些?东西完美地执行自己的命令。无论是飞船还是机甲,就算是人造卫星也可以为我所用!”
“轰!”一架机甲忽然从一个士兵的空间钮里跳了出来,明明没有任何人控制,它却拥有生命一般地抬起了手臂,把炮筒对准了众人。
机甲的主人疯狂地喊叫着它的名字,妄图让它停下。他挡在了正在蓄能的炮筒前方,试图以这样的方式阻止它。
但是这毫无用处,眼见那枚炮弹就要打出来了,其他人迅速躲闪到一旁,而距离他更近一些?的朝风和司寂空,则不约而同地向他扑了过去。
随着轰隆的巨大声响,人们惊讶地发现,在机甲的炮弹打出来之前,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坠落,把机甲瞬间掩埋在了厚厚的金属板下。
幸存的众人不由地抬头望去,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在上方探出了脑袋,一双大眼睛正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们。
“请问,你们见到我们家朝风了吗?”他们听见,小姑娘这
样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奥拂伦:你就不能等我装完这个哔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