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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城门口走,如果是白天的话,倒是还有点希望。
毕竟白天人多,易容变装混出去也比较容易。
但现在她白天动弹不得,晚上城门又死死地关着,这个方法虽然可行,但他实在是用不上。
于是只能想第三个方法,那就是入地。
挖地道虽然可行,但一时半会挖不出来,花费的时间太多,自己也容易暴露。
虽然三个方法都被沈娇娇自己否决,但她相信,这天底下没有真正的固若金汤。
这个城池一定是有弱点的,只是她能不能找到……
正思考着,忽然,她听到附近鸟儿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心知不好,她立刻握紧长剑戒备。
果然,下一秒,一帮黑衣人便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长剑在夜色下闪着幽幽的寒光,冷的刺眼。
沈娇娇立刻也抽出长剑,在密如罗网的攻击中,一边奋力地反抗,一边寻找着逃跑的时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不远处又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凭着这半个月来被追杀的经验,洛羽知道,准是另一伙黑衣人来了。
心中一喜,沈娇娇且战且退,引着与自己对战的人群,迎上了另一波黑衣人。
然后趁着二者战成一团的时候,沈娇娇迅速地从人群中翻身而起,离开了中间的包围圈。
两方人马都想抓住沈娇娇,两方人马又都不想让另一方抓住沈娇娇,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娇娇逃跑,两方谁都不许另一方去追。
而沈娇娇自己,也就借着这个机会,迅速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同时心中默默地庆幸,这次追杀她的两方人马,幸好互相地不对付,否则她早就被抓住了,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一路奔逃,沈娇娇黑夜逃到了黎明,来到了一个小溪边喝水。
喝完水,沈娇娇随便洗了把脸。
当她洗脸时,看着溪水倒影中的自己,忽然忍不住一愣。
这水里,是不是也算地下?
据她所知,城内外是通着的,有几条河。
如果她可以去到河里,那不就可以顺着河水逃出城外了吗?
这么想着,沈娇娇立刻确认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找到附近一条直通城外的河,顺着河水游出去!
说做就做,沈娇娇立刻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条河水边,二话不说地跳了进去。
顺着冰凉的河水一路游到了城墙附近,她深吸一口气,憋着气一直向下,躲避着附近守卫的士兵,如同一个无声无息的水鬼一般,来到了城墙根。
沈娇娇能想到从河里逃出去,人家设计城墙的人自然也会防备。
于是在城墙根下的溪流里,竟然还有个铁栅栏,以防止有人从这地方偷偷游出去。
憋着气,沈娇娇心里一边暗骂,一边从腰间抽出了长剑。
屏气凝神,沈娇娇闭上眼睛,将内劲传到剑刃,在水下看似平缓无波实际充满内劲地一划,铁栅栏的下端,无声无息地倒下。
沈娇娇也趁着这个时机,拎着长剑迅速地离开了京都,将追兵部甩到了身后。
随便找了个方位,沈娇娇又逃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敢放松一点。
一边继续漫无目的地逃跑,沈娇娇一边思考着这追着自己的两拨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直到这个时候,沈娇娇才第一次,把自己所经历的追杀,跟之前偷遗诏的任务联系到了一起。
那两拨人那么神通广大,是不是宫里面的人呢?
也许,他们知道自己偷了遗诏,想从自己口中得知,遗诏的去向?
可那遗诏的去向,她自己也不知道啊……
沈娇娇心里觉得冤枉,她早预料到这件事情不简单,所以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敢问,
都已经做到了这种程度,还是被卷进去了?
所以……罗守易他们几人的死,跟那个遗诏,有没有关系?
算一算,他死亡的时间,应该正是遗诏交货的时间。
所以,这最近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与那该死的任务有关……
这么想着,沈娇娇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她开始默默地猜测,那任务,到底是谁的手笔。
能够把她弄进皇宫并且对遗诏感兴趣,下发任务的神秘客人,一定跟皇室有关。
到现在,先帝驾崩已经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人拿出遗诏,这说明,那个客人应该与遗诏上皇位继承人的名字无关。
毕竟如果皇位继承人拿到了遗诏,并知道遗诏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可以直接找个替死鬼,说自己抓到了偷遗诏的刺客,然后顺理成章地拿出遗诏,继承皇位。
如今遗诏没有现身,很可能那客人发现,遗诏上的名字,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名字。
因此,遗诏很有可能已经被毁了。
能为皇位做这么多文章,又在皇室里有自己的势力,那个客人,很有可能就是某一个皇子。
或者是后宫里某个皇子的母亲?
沈娇娇一边想着,一边摇了摇头,无论是皇子还是后妃,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自己还是好好苟着吧,别去跟人家有权有势的人作对。
一次又一次地逃跑,转移,逃跑,转移,在奔波了三个多月之后,沈娇娇终于得到了新皇登基的消息。
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躲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的逃亡生涯,终于是到头了。
既然新皇已经登基,那说明,遗诏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反正是已经决出了胜负。
该登基的已经登基,再去追寻遗诏的下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找到遗诏又怎么样?
遗诏的名字和新皇的名字如果不一样,难道还能把新皇再踢下去不成?
国家大事,没有儿戏。
事情已成定局,遗诏不遗诏的,不重要了。
自己的存在,也不重要了。
沈娇娇估计,此刻所有人,应该都希望自己跑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出现,哪里还会把自己专门扒拉出来?
接下来的情况,也果真如她所想。
之前一直紧盯着她不放的两批人马,同一时间地,都撤了回去。
消失的无声无息,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