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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洞口,看着下面昼夜不撤的大武侍卫,玉儿急得直跺脚,“怎么办,三天了,他们根本就不撤!”
“大晚上的,也不睡觉,守咱们跟守什么似的。”
“还有七天,腊月就到头了……”
“娇娇姐身上的毒得赶紧解,她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我怕……”
听着玉儿的话,众人的面色更加阴沉。
这三日,大武侍卫分成了两拨人,一波出去寻找枯冬花,另外一波就在洞口下守着,等着他们露头。
瘸腿老九就地在他们对面扎了帐篷,明摆着是要跟他们耗着。
而他们,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方面口粮有限,即便再拖又能拖多久?
等口粮耗尽,一个个饥肠辘辘骨瘦如材,那不就成了瓮中之鳖,他们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吗?
另一方面,正如玉儿所说,就算他们还能拖,沈娇娇也拖不得了。
这个腊月还剩七天,谁知道枯冬花会在哪一天绽放,他们得赶紧想办法到山顶等着。
可是,不拖着,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直接冲出去同归于尽?
众人低头沉思,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玉儿叹了口气,她虽然着急,但也明白如今的情况着急没用,还是得静下心来想办法。
坐在洞口恶狠狠地盯着对面发呆,玉儿忽然喊了一句,“看,他们手里的东西!”
见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众人连忙围上来查看。
远远的,看见那个大武的太子,正拿着一张纸指点着什么。
看那架势,应该是地图。
“是不是地图?!”玉儿激动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生怕被对面的人听到,“肯定是雪原的地图!”
“有了那个地图,咱们就能知道这雪原哪些地方可以找到枯冬花!”
“就不用漫无目的地到处找了!”
众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那地图那么重要,放在大武太子手里,他们如何拿得到呢?
想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些泄气。
终于,傅倦开口了。
“任刑,一会你和玉儿带着娇娇往东边最高的山那边跑。”
“唐且无名,你们两个人跟着我断后。”
“找个时机,一定要把他们的地图抢过来。”
听了这话无名皱眉,“王爷,您和王妃一起先走,我和唐且断后就可以……”
“就这么定了。”傅倦直接下了命令,“瘸腿老九盯上的是我,我不留下来,他一定会紧追不舍。”
无名张了张嘴想劝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担心咽了下去。
一方面是他知道王爷做事一向说一不二,劝也没有用。
另一方面,他也的确顾虑瘸腿老九。
以瘸腿老九的武功,少了王爷,光靠他和唐且,实在是很难对付。
既然做好了决定,众人也就不再多说,各自收拾了东西,该扔的扔,该留的留。
傅倦将沈娇娇抱到任刑背上,用布条栓的死死。
他一塌糊涂还生了冻疮的手指伸了出来,摩挲着她苍白的侧脸。
“好好活着。”他在她耳边命令,“我要完好无损地见到你。”
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眼毫无生气的她,提着剑率先跳出了山洞。
唐且和无名也立刻跟了出去,三人闷声不吭地挥动着武器,如同暗夜无常般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血液喷溅在厚厚的雪原上,将美丽纯白的雪原灼出一个个丑陋的疤痕。
一切发生的那么迅速,那么猝不及防。
等到敌人反应过来,傅倦三人已经收割了十几条性命。
两方就像誓不相融的水火,不是你压倒我,就是我杀死你,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
看傅倦等人跳下去后,几乎瞬间就被翻涌的人群吞噬,玉儿心里直发毛。
但她别无办法,只能立刻拿着东西,跟在任刑身旁,“快,咱们也赶紧走!”
“嗯。”任刑点头,二人借着月色,悄无声息地往东边跑去……
沈娇娇紧紧闭着眼睛,胃里空空荡荡地翻江倒海,被颠的难受极了。
但她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
她只能静静地听着,听玉儿和任刑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听他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她心里着急,无数次想告诉他们不要再找了,赶紧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走的越远越好。
她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
让她们为自己的命这么冒险,何必呢。
早知道此行如此危险,说什么她也不会过来。
然而,任刑和玉儿却听不到她的心声。
两人离开了山洞就开始跑,闷头拼命地跑,一直从天黑跑到天亮,才终于力竭跪倒在了地上。
二人吃了两口雪,又咽下点干粮,歇了会,又坚持不懈地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玉儿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开始嘟囔着什么。
仔细听,原来是在骂瘸腿老九。
“死瘸子,心坏的很!”
“为什么要一直紧追不舍啊,又没得罪他,死老头子大坏蛋!”
“哼,我一定要好好学武功,以后找死老头子报仇!”
“以后学了武功也能跟唐且和王爷似的,保护娇娇姐就好了……”
听着玉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嘟嘟囔囔,沈娇娇觉得心里暖极了。
‘傻姑娘,谁让你保护我了?’
‘你呀,好好地多为自己着想。’
‘武功确实要多练练,以后遇到坏人可以保护自己。’
‘这次事情结束之后,姐姐亲自教教你,保管让你成为绝顶高手。’
‘让谁都欺负不了你!’
正在心里想着,到底什么功夫比较适合玉儿,忽然,她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是一队人!
心里一紧,她想要开口提醒,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只能浑身冒着冷汗,绝望地听着身后人一步一步地靠近。
……
“八皇子,有人!”看着地上的两行脚印,侍卫连忙报告。
“老子又不瞎!”八皇子身材高大,穿着一身威猛的盔甲,粗着嗓子嫌弃自己的侍卫大惊小怪,“两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去,抓过来问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