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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倦一把抓住了破空而来的箭矢,反手又扔了回去。
只听噗地一声闷响,外面冲过来的人倒在了地上。
无名唐且任刑三人,立刻骑马将傅倦和沈娇娇的马车围在中央。
九叔在暗处吹了声口哨,人群立刻抽刀围了上来。
各个都是二百斤的壮汉,看的玉儿心里发怵。
但此刻,也由不得她怕了。
玉儿在车头喊了声坐好,便挥鞭赶车,向着围过来的敌人直冲而去。
见马儿被吓得始终跑不快,她一咬牙,念叨了一声马儿马儿对不起,便决绝地抽出头上的簪子,猛地用力刺向马臀。
马儿吃痛,立刻仿佛打了鸡血似的,赤红着眼睛疯狂地往前拱。
它凄厉的惨叫将敌方的马儿吓了一跳,慌乱地四散开来,给马车让出了一个空隙。
玉儿驾着马车,就从这一个空隙中,钻了出去。
见傅倦和沈娇娇安地闯出了包围圈,唐且三人心中松了口气,心里再没了顾忌。
唐且沉手,亮出了自己的铁刺。
无名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长剑。
任刑……他抓了一把毒药。
还是上次准备劫狱的时候配的,当时没用上,这次可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他扔给了无名和唐且一人一丸解药,几人吃了解药后,静静地等着敌人的靠近。
十米,五米,三米……
任刑抓着毒药,甩开膀子将药甩了一圈,然后架着马拔腿就跑,“兄弟们,我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我去保护掌门去!”
任刑倒不是怂,他只是有自知之明。
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让他弄点毒啊什么的倒是还好,让他提剑真刀真枪地跟两百斤的壮汉厮杀……
算了吧。
他的功夫,也就比玉儿能稍微强点,在人家剑下过不了两个回合。
还是别给唐且和无名添麻烦了,省的他们还得救他。
不出任刑所料。
他的离开并没有干扰战局。
受了毒药影响,壮汉们没一会就开始头晕,睁着眼睛天地都开始旋转起来。
唐且和任刑就在这个时候动手,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快速地结束了战斗,然后向着沈娇娇等人追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九叔眯了眯眼。
这帮人,还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两个高手自然不必多说,顶尖水平。
那个逃跑的男人虽然武功不行,但一手毒药也玩的十分厉害。
就连那个赶车的小丫鬟,看起来也不普通,胆子大的很。
听了九叔的分析,太子提醒,“最难对付的人,其实不是他们。”
“哦?”
“车里一定还有一个高手,刚才有一只箭射入了车内,立刻就被人扔了回来。”
听到太子的提醒,九叔立刻反应了过来,“你说,里面的人……是用手接的箭?!”
能用手接箭,这功夫也太恐怖了点……
大庆,皇室,武功高强……
将几个重要的信息串联到了一起,九叔猛地抬头看向太子殿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一个人的名字……
傅倦!
……
沈娇娇被马车巅的左右摇晃,要不是傅倦长腿撑着马车壁,死死地抱住她,恐怕这会她都被甩出去了。
捂着胸口,沈娇娇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几乎被颠了出来,估摸着差不多已经逃的远了,她忍不住喊了声玉儿。
“玉儿,马车……能……能停下吗?”
玉儿在外面死死地拉着马缰,听了沈娇娇的话,大声回答,声音里都有些颤抖,“娇娇姐,我……拉不住了!”
“啊!!!”
正答着话,马儿猛地一甩,将玉儿从马车上高高甩了起来,砰地一声闷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玉儿!”
沈娇娇连忙扒开傅倦的手,就要往车外爬,却忽然地被颠了一下,胳膊眼看就要撞上车壁。
傅倦连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自己用手垫着,撞上了车壁,疼的闷哼了一声。
沈娇娇被吓了一跳,连忙抓着他的胳膊想要查看,“你没事吧?”
“你别乱动我就没事。”傅倦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只手将沈娇娇抱在怀里,长腿撑着内壁,另一只手撕开了车帘。
看了眼车外的景象,二人心里一缩,惊的头皮发麻。
外面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个悬崖!
这马儿竟直直地向着悬崖方向疾冲而去,眼看他们连车带人,即将死无葬身之地……
“娇娇姐!!!”
玉儿见马车直直地冲向悬崖,被吓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疯了一般追着马车跑去。
傅倦沈娇娇也立刻冷静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地看向了马车后壁。
傅倦死死地箍着沈娇娇,长腿撑着内壁借力,猛地一拳,轰向了车后壁。
车后立刻出现了个大窟窿。
傅倦不敢放松,立刻毫不犹豫又是一拳,窟窿被扩大成了小孩大小。
正待再次出拳,马车却猛地颠簸了一下,马儿一跃而起,四足悬空冲向了悬崖。
傅倦眼神一暗,沈娇娇心里咯噔一声,二人对视一眼,心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却在这时,猛地感觉马车凝滞了一下,玉儿扯着嗓子嘶吼,“快!快出来!”
前边,马儿一跃而起,在空中停滞了半秒,立刻极速地向着悬崖下边掉落。
早已不堪重负的马缰,终于适时地断开,才没有连带着将马车拖下悬崖。
后边,玉儿用马鞭死死地卷住了马车的后梁。
而马车,就在坠与不坠中间,达到了平衡。
见此场景,傅倦立刻握紧了拳头,砰砰连轰两拳,然后带着沈娇娇跳出了马车。
到这时,玉儿才终于松开手,力竭晕倒在了地上。
“玉儿!”
沈娇娇连忙上去扶她,看着她纤细的手指上满是脏污,擦伤和鞭子的勒伤,鼻子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知道不是伤心的时候,沈娇娇连忙擦干眼泪给玉儿探脉,见她没什么大碍,才终于松了口气。
从怀里掏出金疮药,给玉儿的手包扎地结结实实。
沈娇娇准备收药的时候,手上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看向傅倦,“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傅倦此刻坐在地上,落拓的不成样子,也潇洒地不成样子。
听她终于想起自己,傅倦伸出血肉模糊的一双手,笑得有些委屈,“小没良心,你终于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