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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沈娇娇没有注意,但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况并不简单。
宋沉烟是什么人?
她一向自视甚高,怎么可能跟钱胖子这种人扯上关系?
恐怕连跟钱胖子呼吸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她都觉得恶心,又怎么会收钱胖子的包袱?
将这件事情跟傅倦一说,傅倦沉吟一下,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那个时间,正是开阳水患和贪腐被察觉的时候,钱胖子一定是从哪得到了消息,所以到京都想活动活动。
因而找上了宋沉宵。
而宋沉宵无论是否贪腐,对钱胖子这种小虾米,一定是没什么兴趣的。
再怎么样,这样的小虾米都入不了宋沉宵的眼。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宋沉烟?”
听了傅倦的分析,沈娇娇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宋沉烟这人清高的很,她怎么会接受钱胖子这种人的贿赂呢?
按道理,她对钱胖子应该不屑一顾才是啊……
看着沈娇娇疑惑的神情,傅倦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下沈娇娇光洁的额头,傅倦提醒道:“你忘了,你们俩打赌,她输了诊金。”
本来沈娇娇还想不通,但经他一提醒,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当时宋沉烟输了自己黄金万两,以她的能力,怎么可能凑出那么多钱?
但她视沈娇娇为情敌,誓死也不愿意在沈娇娇面前认输,所以那笔钱对于宋沉烟来说,有也得走,没有的话,想尽办法也要有!
需要钱的宋沉烟,碰上了来送钱的钱胖子,两人一拍即合,所以……
怪不得后来宋沉烟竟然真凑了一万两黄金,专门去寿仁堂,到她面前耀武扬威。
当时她觉得不对,但也没有深究。
没想到,这钱是这么来的。
原来宋沉烟掺和这破事,还跟她有关……
沈娇娇想到这,心思有些复杂。
察觉到沈娇娇的心情,傅倦抿了抿唇,“不怪你。”
“当然不怪我。”沈娇娇挑眉。
她又不是圣母,干嘛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当时的情况,分明是宋沉烟对她不依不饶,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她。
那一万两黄金,是她应得的。
至于宋沉烟,当时她如果愿意好好认错,沈娇娇其实也不是非要那笔钱不可。
但既然宋沉烟不愿意认错,也不愿意放过她,那她还有什么可客气的?
“钱三强跟宋沉烟,应该就是因为这个钱胖子搭上关系的吧?”
钱胖子姓钱,钱三强也姓钱,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当时沈娇娇带灾民进城的时候,钱三强站出来驱赶灾民,想来也是受了钱胖子的指使。
所以后来钱胖子搭上了宋沉烟之后,就让宋沉烟想办法,将帮过自己的钱三强捞了出来。
宋沉烟救出钱三强,将沈娇娇贩私盐的事情告诉了他,让他想办法,将沈娇娇送进了牢房。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便都清晰了起来。
她看着钱胖子的死相,又看了眼傅倦,“你说,他的死,跟宋沉宵有没有关系?”
“希望没有。”
傅倦只能希望。
毕竟他了解的宋沉宵,如果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那是什么都可以做的出来的。
其实如果是为了他自己,宋沉宵倒未必会做到杀人灭口这么绝。
但如果是为了家人,他做的到。
叹了口气,沈娇娇走到傅倦身边,看了眼他手里的纸张。
“写的什么?”
“认罪书。”傅倦冷笑一声,将东西摔到了桌子上,“能认的,不能认的,他认了。”
任谁能够相信?这整个开阳大大小小的坏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在背后操盘!
可笑!
瞥了眼那些罪证和认罪书,沈娇娇撇了撇嘴。
这开阳的官员不行啊。
不舍得扔出个大鱼,竟然拿个小小的县令凑数……
正准备低头检查钱胖子的尸体,沈娇娇眼睛瞥到了一个东西。
酒杯。
一个人,又没有菜,怎么会这么有兴致喝酒呢?
狐疑地捻起酒杯,细细观察,然后将酒杯放近鼻尖一闻,果然一股幽香入鼻。
这不是酒香,而是脂粉香。
又查看了一下钱胖子的脖子,果然,脖子上有隐约的两重痕迹。
继续闻了闻钱胖子身上,果然也有同样的香味。
“来人。”沈娇娇与傅倦对视一眼,叫进来一个衙役,“今天你家老爷这里,有女人来过吗?”
听到这个问题,那衙役看着沈娇娇愣了一下。
因为他的蠢,沈娇娇叹了口气,“看我干嘛?我问得是你老爷死之前来的。”
“死之前?”那侍卫嘀咕一声,摇了摇头,“我们今天都被老爷撵出去了,不知道啊。”
“行了,下去吧。”
将衙役挥退,沈娇娇与傅倦对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女的。”
凶手一定是个女的。
而且一定是个美女,是一个钱胖子后院里的美女。
如果是外面的女人,那无论如何衙役都会知晓。
只有后院的女人,才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钱胖子房间,让钱胖子神魂颠倒,不知不觉被勒死。
这女人也就是力气小,吊不起钱胖子,所以才会用这么奇特的姿势伪装自杀。
想到这里,二人来到了后院。
令人将后院所有的女人都领了过来,甚至就连丫鬟也没错过。
毕竟钱胖子那人,一看就没什么节操,对丫鬟下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女人们哭哭啼啼地,从后院各处走了出来,哭天抢地地恳求傅倦为她们做主。
混乱中,没人意识到,一个不起眼的女人,悄悄地从后花园溜了出去。
本来玉儿是计划着一直隐藏,等事情稍微平息了些,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但一听到有外人来到了后院,并让所有的女人都出去,玉儿便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暴露了。
连忙飞身毫不犹豫地从后花园逃离,玉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县衙,打马飞奔而去。
而急于离开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悄悄地跟了两个人。
两个面无表情,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