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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在地,沈娇娇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裂开了。
她颤抖着手,狠狠拔出肩膀上的长剑,将剩下的半瓶止血药部撒上了肩膀,然后撕开裙摆,将伤口紧紧地包扎。
冷冷地瞥了傅寒一眼,知道这人阴险毒辣,便也不再理会,提着长剑果断转身出殿,一飞一跃,迅速隐入了黑夜。
傅寒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沈娇娇的背影,眼中的惊艳和痴迷更加浓重。
手指轻轻叩击着地面,暗叹一声可惜了。
难道见到一个这么狠的女人,她为什么不识相一点呢?
……
而另一边,傅倦回到王府,打开所谓的密函。
当看见密函中空无一字的时候,立刻便意识到了问题。
调虎离山!
等他再带着无名回去,便只能看见空荡荡的牢房,和大敞着的牢门。
看着锁链被利刃砍断的痕迹,傅倦面色一冷,露出了疯狂的意味。
“给我搜!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漫无目的地搜有什么用?”许轻尘此时也赶了过来,听到傅倦的话摇了摇头。
“王爷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帮人明明就是有备而来,你漫无目的地搜,只会浪费时间。”
“等你搜到,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傅倦此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冷冷地看着许轻尘,眼中竟然闪烁着疯狂的砂银。
“哎,这你可怪不着我。”感觉到他的杀意,许轻尘立刻推脱,“是王爷你,非要进这个牢房。”
“是王爷你,让我把人都清走。”
“王爷保护不了她,却来怪我,没这个道理吧?”
听了他的话,傅倦呼吸一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的确,归根究底,还是他的错。
她说的没错,他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从来没有顾及她。
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黑漆漆的地方关着,他是疯了吗!
为什么没有想到留一些人保护她!
紧握拳头,傅倦睁开了眼睛,努力地令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所有可疑的线索。
这里没有血迹,所以应该不是为了灭口,她应该还没事。
她一定没事!
傅倦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中的思绪则在不停地转动。
为什么要抓她?
为什么是她?
傅倦努力质问着自己。
明明私盐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干净,怎么可能又冒出来一个钱三强?
钱三强怎么会知道私盐的事情?
他明明已经被关进了牢房,怎么那么轻易地就被人捞出去了?
宋沉宵明明早已经离开了京都,卷宗上的字,到底是谁写的?
拿出怀里的卷宗,看着上面被污损的地方,以及旁边与宋沉霄相比,稍显清秀的字迹……
电光火石间,傅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宋沉烟!
私盐的事情,照理说不该有人知道,但宋沉烟是阿蛮的伴读,她想要知道这件事,轻而易举。
至于宋沉烟怎么跟钱三强搭上的关系,傅倦现在也来不及多想。
带着无名,傅倦立刻离开了牢狱。
只留下一堆狱卒,面面相觑。
“大人,咱们应该做什么?还找不找?”一个胆大的狱卒看向许轻尘,战战兢兢地询问。
这人毕竟是在他们手里丢的,该不会拿他们出气吧……
“该干嘛干嘛去,用得着你们?”许轻尘挥了挥手,将众人都打法了。
看着傅倦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嘿了一声。
“没想到,你傅倦也有了在意的东西。”
……
带着无名,傅倦来到了宋家。
宋沉烟此时正心惊胆战地等着,等着杀手给她带来好消息。
钱三强那个蠢货,竟然又一次被送了进去,这令宋沉烟醒悟过来,明白指着那个蠢货根本没用。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想到自己的双手即将染血,宋沉烟又激动又害怕,整晚都睡不着觉。
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自家哥哥的书房里为什么会有杀手的联络方法,她也不敢细想。
只要能除了沈娇娇,怎样都行!
正等着,忽然,房顶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宋沉烟猛地弹起身来,竖着耳朵听着这细小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你们吗?事情办成了吗?”
果然是她!
眼神一厉,傅倦和无名飘然落地,猛地踹开了宋沉烟的房门。
宋沉烟正心惊胆战,见两个人从黑暗里闪入自己房中,被吓了一大跳,“你,你们是谁?”
待傅倦无名走的近了些,她更是骇然,“王,王爷,你怎么在这?”
“是,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傅倦冷冷地看她,没有废话,“娇娇在哪?”
听到沈娇娇的名字,宋沉烟心里一惊,立刻条件反射地否认,“什,什么沈娇娇?”
“她在哪我怎么可能知道?”
见她自作聪明地推脱,傅倦有些不耐烦。
无名直接抽出长剑,架在了宋沉烟的脖颈上,仿佛下一瞬就要割破她的喉咙。
宋沉烟第一次被这么威胁,腿一软,倒退了两步,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流着眼泪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倦,眼神中满是癫狂,“你,你竟然为了她要杀我?”
“你跟我哥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为了沈娇娇那个贱人要杀我?!!”
宋沉烟以为,傅倦听了自己的话,哪怕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也会放了自己一马。
却没想到,他竟然无动于衷。
眼神冷的像是结了冰似的。
见她还在死撑,傅倦抖出攥在手里的卷宗,冷冷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如果你不把她交出来,本王不仅能让你死,还有千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不光是你,就连你的哥哥,你的家人,都会被你连累。”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她在哪!”
呼吸一窒,宋沉烟被吓得手脚发抖,终于黯然说出了实情,“我,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我只是联系了一些人……”
“什么人?”傅倦面色一沉,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杀,杀手。”宋沉烟在傅倦杀人的眼光下,艰难地说出了自己与杀手的联络方法。
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她又委屈地说了一句,“其实,即使没有我,她也活不了。”
“杀手去盯梢的时候,发现六王府的人也在……”
傅寒!
傅倦呼吸一窒,想起了那张无字密函,迈开长腿掉头便走。
两人骑上快马,在黑暗中向着六王府方向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