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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1 / 1)

小凉庄像一列火车慢慢驶入冬季。

梁叙十二月在?羊城有场演出?,他待在?地下室的时间和听课不相上下。余声?每次过去,总能看见冷冰冰的地下室里他穿着t恤弹吉他。

着了魔似的一遍又一遍。

她?喜欢他为了一件事出?神冥想,仿佛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从前不喜欢摇滚乐的她?,却很奇怪的因为他爱上这种?感觉,是雄鹰直击长空野草茁壮成长的样子。

校园路上的树叶落了一层又一层。

梁叙那会儿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知是谁从后?门出?去带了风进来,他被冻醒了。陈皮坐在?他前头也没?好多少,一气之下将后?头不用的桌子挡在?门背后?。

“你堵着人怎么进?”他问的不咸不淡。

“你心地好。”陈皮说,“我?可受不了。”

梁叙因那句‘心地好’嗤了一下,他重重的搓了把脸从桌兜里翻出?几套物理卷。还没?做几个题就打起?了哈欠,陈皮鄙视的乐了。

“我?说你就没?点压力?”陈皮问。

梁叙懒得搭理。

“人家余声?到时候读个名牌大学,你混个技校。”陈皮扬了扬下巴‘嗳’了一声?,”咱丢不丢人?”

梁叙看了陈皮一眼。

“我?还知道她?爸是个教授,人可是国家级的这个。”陈皮竖起?了大拇指。

梁叙说话了:“你哪儿听来的?”

“上周去偷请假条,校长亲自说的,那低声?下气的巴结样儿你是没?见。”陈皮来劲儿了,又道,“她?可是微服私访的宰相千金,你要是做了他们家的乘龙快婿,那下辈子就不用愁了。”

“滚一边儿去。”梁叙截住陈皮的话。

他脸上盖着书躺在?长凳上,过了会儿又去了地下室。最近天气连续降温,直到十一月底的周六好似才有了回升的兆头。

好几次去她?教室,余声?总低头看书。

梁叙很少见她?和班里人说话,一个人闷在?座位上动也不动,跟个雕像似的。有时候路上遇见同学打招呼,她?还是腼腆的笑笑也不吭声?。

那天放学,梁叙过来教室找她?。

因是周六的下午,等校园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余声?才开始收拾的书包。本来是想去地下室等他,没?想到他先来了。

梁叙拿过她?的书包拉她?下楼。

“我?们去哪儿?”不是校门的方向。

“操场。”梁叙拇指揉了下她?的掌心,“陈皮他们约打球。”

外头的天气不是很冷,余声?怕凉穿着厚厚的毛衣整个脖子缩在?围巾里。操场上的学生还挺多,一个个穿着t恤短袖乱跑。

“打篮球?”她?问。

梁叙笑了:“一会让你见识一下。”

他们打了近半个多小时,几乎都是他进球。她?见过他打乒乓球的样子,似乎只要不是学习就没?有他玩不会的东西。天黑之前他又带她?去网吧打电动下馆子唰串,回去已经是六七点。

“以后?别?老没?事儿就坐凳子。”送她?到巷子外,他说,“知道么?”

余声?只是抿着唇笑。

“要劳逸结合。”他说。

“然后?跟你一样,考个倒数第一?”她?歪头。

现?在?她?已经习惯性?的会顶嘴,梁叙有时候还拿她?没?辙,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亲了。他低下头握着她?的脸就是一嘴儿,余声?怕人看见掐的他立刻放手。

“你这掐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他假意皱眉。

“我?下手不重啊。”余声?看了一眼,“哪疼了?”

梁叙:“心肝脾肺肾。”

“……”余声?撇开脸笑了。

小镇的街道点点灯光,梁叙看着她?回了屋才骑车走了。家里沈秀出?来进去的忙活,梁雨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他洗了把脸回自个房间。

半夜里小姑娘发起?了高烧。

沈秀叫醒他,背着梁雨去了镇上卫生所。大夫是个老头子,沈秀叫了半天门都快急出?病来了。梁雨挂上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一家人才折腾到头。

冬天亮的晚,沈秀陪了一夜。

六点天还暗梁叙就买了早饭过去,梁雨还没?醒,烧已经退了。小姑娘身上冒出?了很多红疹子

,到了中午又发起?烧来。

“医生怎么说?”他问沈秀。

“水痘。”

这个病当时并不少见,发作起?来却是奇痒难耐。开始的时候梁雨只是胳膊上冒了几个泡,到后?来就蔓延到脸上,不能挠不能抠要不然会印的到处都是。

对女生而言,简直是要命。

余声?是在?一周后?知道这事儿的,那是个星期天。她?和外婆去买菜沈秀说的,当天下午就去了卫生所看梁雨。

小姑娘已经打了n个吊瓶。

余声?坐边上陪着说话,诊所里的人来来往往。她?带了画板,和梁雨一起?打发时间,然后?两人一起?回了家。沈秀做了很多菜,不停地叮嘱梁雨注意这个当心那个。

她?一面吃着一面想起?陆雅。

梁雨的右边脸颊红色水泡还挺多,能看出?挠过的样子。有一个泡好像快要爆开,都有水流出?来。余声?感觉会流在?碗里,用手去接了下。

“小心传染。”沈秀立刻说,“阿姨拿纸去。”

余声?收回手,指腹还黏黏的。

她?和梁雨待了一整个下午,到天黑也不见梁叙从学校回来。第二天周一她?去得早,男生在?地下室的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

地下室没?有暖气,只有一台小小的热风扇。

余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风扇往他身边挪了下,然后?蹲下看他。黑暗的屋子里只有这一点腥火亮着,照在?他冒着青碴儿的下巴上。

到了快升旗的时间,她?还是想让他多睡儿。

梁叙这时候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她?愣了会儿才醒神。然后?起?身去开了灯,周围一下子亮堂起?来。他又坐回沙发上,揉了揉脸。

“怎么不回去睡?”她?问。

“昨天练得太晚了。”梁叙伸了个懒腰,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来了也不叫醒我?。”

“你这样对身体不好。”余声?蹙着秀气的眉头,“地下室太冷了。”

“我?硬朗着呢。”梁叙笑笑,“没?事儿。”

余声?拗不过他,也不说了。他这儿现?在?基本都是一个人,脸

盆毛巾一应俱全。梁叙用矿泉水将就着洗漱完和她?去上早操,校长又开始啰嗦之乎者?也。

早操一下,他过来找她?一起?吃饭。

“我?昨天去你家了。”她?说,“梁雨怎么会出?水痘?”

梁叙喝了一大口粥:“应该是同学传染的。”

他们这边正说话,对面餐桌坐下了几个人。余声?没?怎么注意,却听见了丁雪的声?音。梁叙跟没?看见似的,直到吃完俩人走远。

“你刚怎么都不打下招呼?”她?问。

梁叙悠悠的看了她?一会儿,确认她?问的无比认真才笑了出?来。要不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真想抱着她?亲一口。

“不熟。”他说,“懒得理。”

余声?:“……”

学校最近抓的似乎紧了起?来,高三?请假都不太容易批。梁叙去羊城那天是个周四,他走之前去余声?教室和她?待了一会儿。

或许是天凉,女孩脸蛋红红的。

他当时没?怎么注意,晚上演出?完去网吧过了一夜。第二早到学校的时候陈皮叫住他,说着余声?好像病了之类的话。

梁叙皱眉:“她?今天没?来?”

“没?。”陈皮一大早去接她?,那门关的死死地,不似往常亮着灯火,“昨晚送她?回去看着脸色就不好。”

梁叙点了支烟,沉吟了会儿。

他也没?心思上课直接翻后?墙出?去,骑了李谓的摩托车就回了镇上。从卫生所路过的时候他刻意停下探了个头,余声?果然在?里头打吊瓶。

外婆坐在?她?身边说着话。

余声?低着头好像不是很开心,她?靠坐在?病床边的墙上压根就没?张过嘴。梁叙站在?诊所外头时不时的看一眼,等外婆出?来了他才寻着时候进去。

他端了把椅子搁她?边上一坐。

余声?以为是外婆,抬眼一看便怔住了。四周有两个妇女说着闲话,一个母亲抱着小孩坐在?医生跟前,老大夫问女人最近给孩子都吃了什么。

一片嘈杂里,都没?能盖住他的声?音。

“哭了?”他嗓子压得还特低。

余声?红着眼眶看他,嘴巴抿的像未开窍的贝壳一样紧。梁叙眼睛扫到她?起?了疹子的手背,想去碰被她?躲开。

“传染。”她?低呼。

梁叙笑笑,不顾她?的反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

“我?皮糙肉厚会怕这个?”他说。

余声?感觉到他掌心淡淡的温热,也不闪躲了。对于他的从天而降余声?早心软的糊里糊涂,只盼外婆买粥回来的再晚一点。

“梁雨已经差不多好了。”他说,“就两周的事儿。”说完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又补了句,“忍忍就过去了。”

余声?慢慢问:“会留疤吗?”

“你别?挠就行。”梁叙说,“再痒也得忍着。”

余声?轻轻‘嗯’了下。

“你哭——”梁叙探头低声?问,“是为这个?”

余声?目光囧囧的看着他,然后?摇了摇头。昨晚她?发高烧外婆吓得魂都没?了,连夜和外公?送她?过来。她?只是忽然鼻子就酸了,两个老人加起?来一百五十岁为她?跑来跑去。

“昨晚演出?好吗?”她?扯开话题。

梁叙说:“还不错。”

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太过温柔,余声?的心情已经好了太多。她?看着眼前这个除了外婆外公?之外唯一对她?好的男生,忘记了作为妈妈的陆雅不在?身边的难过,即使?自己?一点都不想理她?。

“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她?声?音柔软而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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