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硕选择与婉宁分开,走海上绕道南下,正是因为南方势力太多。
要见一见谢老相爷,说什么话不重要。
重点是他与谢老叙谈两个时辰。
观望的人会付之行动,谁是依靠谢家的盟友,不再需要慢慢甄别。
再有就是对付邵家和顾家。、
邵氏算是大族,难免树大有枯枝。李文硕要帮邵相解决麻烦,顺便递出橄榄枝。
邵相是不可能再回朝堂,但可以请邵相推荐一个人选。
李文硕打算给出礼部侍郎的位置。
至于顾相,他是最适合做刑部尚书的人,但他的情况与邵相一样。
他们已经是前朝旧臣了,文人风骨,不侍二主。
那么顾家谁能进入刑部,还要请顾相推荐。
做完这些他就要回京了,对于要不要成为开国皇帝,李文硕还在犹豫。
内心是拒绝的,他说了多次,不愿做皇帝,可没人相信。
“公爷,窥视之人已经拿下。”侍卫进来禀告。
李文硕烦躁的揉揉眉心,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他的年龄已经到了青春的末尾。
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摇一摇,看来是没机会了。
“不管是哪个家族,剿灭!”李文硕冷声吩咐。
“是!”侍卫领命退出。
李文硕看着房梁,好无聊啊!还不如在家跟闺女玩呢!
出来前,女儿已经能走路了,小二哥坐在炕上,欢喜的为姐姐鼓掌,口水流的满胸口都是。
不知道婉宁可有把孩子们接去京城?
被李文硕想念的姜婉宁,已经被皇宫里的破事儿,折腾到神经衰弱了。
李华钏抱着小二哥,教导姜婉宁,“宫里的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到结果。
也不是给你看到的结果,就是真相。宫里人心最难揣测,也最好琢磨。
有些事,不必深究,更不要深查。因为只要你去查证,便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真正的凶手可能会逍遥法外,无辜的人,却因你的深究,无辜丧命。”
“不查,死的人岂不冤枉?”姜婉宁很生气。
她没住进宫里,夫君没有称帝,他们没理由住进皇宫。
被毒死的安亲王,虽然只坐了几个月皇帝,但他哪怕只坐了一天的帝位,就要按照皇帝礼仪下葬。
十一按照礼制做了,皇宫空了出来,只有前面的议政殿开着,用来商议国事。
姜婉宁已经出面,安排遣散宫女了。
皇宫中,属于皇上直属的御刀卫,在他们进入帝宫时,大部分选择自尽。
剩下的送去了皇陵行宫,让他们为前朝皇帝守护陵寝。
姜婉宁和十一商量过,御刀卫属于皇上的死士,没有自尽的人,依然不可再用。
可她不愿杀了这些人,毕竟当年他们没有选择,如今姜婉宁愿意给他们一条活路。
皇陵行宫还算安稳,这些前朝死士,安静的守在皇陵外。
宫里却事情频发,有宫女哭闹着,死活不愿出宫。
接着就出了宫女被禁卫军侮辱,羞愤自尽。内侍被逼留下血书自尽。
姜婉宁每天都会听到,关于皇宫里不好的消息。
按她以往的脾气,不想出宫就拉去城外庵堂,有闹事的就杀掉。
让人查一下,分辨谁在挑事儿,却陷入了泥潭。
宫里死的人越来越多,姜婉宁都想把皇宫推倒了重建了。
这么一座死了无数人的坟场,真是龙气,国运聚集之地吗?
李华钏冷笑一声,“此时妇人之仁,只会牺牲更多。如今是改朝换代。
就算新皇继位,还要一朝皇帝一朝臣呢!你发的什么善心?”
“哎呦!”陆老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抱她过去!我就说,把门槛卸掉,怎么不听呢?”
李华钏烦躁的扶额,没听说过,谁家孩子学走路,要把门槛全卸掉的。
这样可笑的事儿,只有母亲做的出来。
小九儿跌跌撞撞跑进来,瞪着弟弟喊:“笨!”
小二哥在李华钏怀里拍手,咧着大嘴傻笑,口水流的衣襟上湿了一片。
“笨!”小九儿嫌弃的拿出手帕,轻轻给弟弟擦口水。
陆老夫人呵呵笑着,“瞧瞧,我们九儿多乖,多有姐姐样儿!”
小九儿举着手帕,把小二哥满脸糊的都是口水,小二哥还没心没肺笑呢!
“你们聊什么呢?”陆老夫人随口问了一句,从表情就能看出,她一点不关心。
姜婉宁立刻抓住老夫人,开始大吐苦水。
“皇宫里的事儿,太烦了。今儿又出了一个被人掐死的,哎呦,皇宫天天死人,以后我可不去住。
老夫人,我觉得皇宫应该是风水坏了,要不然好好的,皇帝怎么变着法作妖。
把好好的国朝,愣是给折腾成这样了。我听宫里嬷嬷说,先皇像是五通神附体。”
陆老夫人听了一愣,随即表示,“是该找风水师看看,不行咱都不去住!”
“娘!”李华钏无奈道:“你们都不去住,还折腾什么改朝换代?”
“这事儿好办!”陆老夫人看着长女道:“阿宁管不过来,你来管。”
姜婉宁眼睛一亮,“对哟!大姐处理这点事儿,手到擒来啊!那就烦劳大姐了。”
“你们究竟有没有点自觉?”李华钏看着老夫人,“母亲,文硕称帝,你就是太后!
婉宁就是皇后了。你们不管宫里的事儿,打算让谁去管?”
陆老夫人和姜婉宁异口同声,“你来管呗!”
小九儿把帕子丢到一边,跑到姜婉宁身边,想往娘亲怀里钻。
弟弟都有人抱着,她也想抱抱。
“你干啥?跑累了?”姜婉宁低头看着女儿。
李华钏抓狂了,“你们说说,究竟作何打算?文硕呢?究竟何时称帝?”
“夫君没打算称帝啊!不是一直在讨论,十一登基称帝的事吗?”姜婉宁反问。
陆老夫人笑道:“那我就是太皇太后,我们的九儿就是公主了。”
“文硕何时回来?”李华钏再问。
姜婉宁算算日子,“刚走到秦淮,还要去金陵,再去见宁国公,定海候”
李华钏摆摆手,“我知道了,宫里的事,我帮你处理。”
小九儿拉着姜婉宁的腰带,努力往上爬。
“哎呦,别拉,裙子要掉了。”
小九儿仰头看着娘亲,“娘,抱抱!”
李华钏抱着小二哥走了,在这个家里,没人把帝位当回事,跟她们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