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住了陆老夫人,姜婉宁眯眼打量了一圈,盯着柳若烟看了几眼,这才冷笑着离开。
柳若烟后知后觉,自己有做错事了。
来不及讨好姨母,提着裙子去追姜婉宁。
“表嫂,是烟儿的错,我不该听了几句闲话,便在老夫人面前多嘴!”柳若烟拦住姜婉宁道歉。
姜婉宁冷笑一声,道“柳二娘子,来府里住了多日,可曾了解你姨母的脾气?
你也是快要出阁的人了,口舌是非还是少惹为妙。”
春分和白露推开柳若烟,护着姜婉宁大步往前走。
齐嬷嬷心软,看不得小娘子犯糊涂,好心提醒道“表小姐,你的嫁妆,指望你姨母白搭。
还是要看我家小姐夫人的心意。你莫要犯糊涂,这个府里,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要看明白了。”
柳若烟低下头,“是,多谢嬷嬷提点。”
老家稍信回来,只说同意她嫁给田友德,嫁妆随后送到,有多少嫁妆,信上一句没说。
凭着柳家这两年的积攒,全部家资也没有一千两银子。
而表妹李瑶钏的嫁妆里,只是装饰用的金银线,银锞子都有一千两了。
指望姨母添妆,能给一枚银簪就不错了。
想起自家是靠着姜婉宁回到老家,柳若烟瞬间想明白,靠着姨母,不如靠着姜夫人。
怎能跟着姨母几日,真当姨母对自己好了呢?
柳若烟打定主意,转身回去,打算好好跟姨母说说,还是让姨母万事不操心的好。
姜婉宁这边安排大年,去找杜哲。
林家宴会还没结束,状元郎一定在宴会上,未婚妻被人非议,他要站出来有所表示才行。
接着让人去了杜家,把事情原委说明。
知道方柔去了李瑶钏院里,便不再多管,一心等着苏家上门来了。
二门外的小丫鬟,一路小跑进了正房院子,“夫人,夫人”
喊了两声,才惊觉错了规矩,怯生生的看向齐嬷嬷,匆忙喊了“嬷嬷,”紧接着便兴奋道“来了,苏家大夫人带了十几个健妇,进门就说要见夫人和老夫人。”
齐嬷嬷来不及纠正小丫鬟的规矩,合掌惊叹道“她还真敢来!”
姜婉宁立刻斗志昂扬,及笄后就没打过架,京城是忘了她这号人物了。
今日苏家人来的正好!
“你去告诉苏家人,就说老夫人知道女儿被人非议,已经气的病倒了,让她等我一会儿。”
小丫鬟得了话,精神百倍的跑走了。
齐嬷嬷站在廊下叹气,庄子里新来的这批小丫头,还要多管一管才好。
教了这么久,还这么野!
让家将们见到,岂不是堕了我的名头。
苏尚书的夫人徐氏,被请进了花厅。
她看看身边带的健妇,底气又壮了三分。
就算她今日没带人来,李家也不敢动她分毫。
她是朝廷命妇,是尚书夫人,还是太子妃的亲娘。
李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她不敬,她就敢让李家好看。
把事情闹大更好,让京城人都看看,李家二娘子是个什么东西!
让杜家人看清楚,拒绝了她的女儿,娶回去的是个什么货色!
徐夫人仰着下巴,带着健妇,坐在花厅里等。
姜婉宁还在梳妆打扮,好整以暇的挑着衣裙。
“谁看到徐夫人穿什么颜色衣裳?她一定穿湖蓝色,我就穿正红!”
姜婉宁点了最喜欢的一套衣裙,衣襟,袖口,裙摆绣着如意云纹的红衣,穿出去很扎眼。
选定衣裳,小丫鬟飞奔回来禀告,“夫人说错了,徐夫人穿的是油绿色的衣裙。”
姜婉宁心情很好,笑着道“我就说,她这样年纪的,一定穿老气的颜色。你们说,我要不要戴护甲呢?”
齐嬷嬷进屋,帮姜婉宁挑选首饰,“戴一枚金簪便好,动作大了,头上往下掉首饰,多狼狈!
护甲就不要戴了,不能打尚书夫人耳光。”
白露眨巴着眼睛,感觉齐嬷嬷说话很怪。
不让戴很多首饰,怕掉下来,不是要打架?不让戴护甲,说不能打,到底打不打的起来了?
姜婉宁打扮好了,带着一群丫鬟进了花厅。
徐夫人板着脸坐在那里,看见姜婉宁进来,立刻跳了起来。
没等姜婉宁说话,先吵嚷起来,“姜夫人,李二娘子呢?你知不知道,她无缘无故打了我女儿的脸”
我打算先礼后兵的,你既然上来就不要礼,那我要不要刀兵相向呢?
“呀!”不等徐夫人说出后面的话,姜婉宁惊叫一声,打断了她的叫嚷。
“我的天!难道苏三娘子毁容了?嬷嬷,快去拿我的帖子,请太医院去给苏三娘子瞧瞧。
伤了哪里啊?脸上掉了一块肉?还是被指甲划破了脸皮?
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被打坏了,破了相可不好。”
齐嬷嬷觉得小姐越来越搞笑了,一巴掌能扇掉一块肉,这话说出来都没人信。
“是!奴婢这就去太医院。”齐嬷嬷无奈,还是要给小姐捧场。
这种没道理的话,差点把徐夫人气晕了。
“姜夫人,莫要胡搅蛮缠,乱说胡话,我什么时候说,我女儿受伤,脸上留疤了?”
徐夫人尖叫着,拦住了齐嬷嬷的路。
姜婉宁拍着心口道“没有啊!那就好啊!不然,我还真为三娘子担心呢!”
徐夫人立着眉毛,气呼呼的道“姜夫人什么意思,我的女儿被打了,你在这里跟我搅合什么,我要李瑶钏出来赔礼!”
“嗯?出来给你赔礼?二妹打了你了?”姜婉宁挑眉问。
徐夫人厉声道“我要你李家登门道歉!”
“徐夫人,这话就不对了,你来了我府上,难道不是登门道歉?瞧你嚷嚷的,道歉不用这么大嗓门,让我看到诚意就好。”
姜婉宁坐在上首,端着茶碗慢悠悠的抿了起来。
“是我的女儿被欺负了,你们家还有理的不成?”徐夫人见她这样敷衍。
还说她过来,是给李家赔礼的话,徐夫人更是气的不行了。
“哦!”姜婉宁重重的把茶碗放在桌上,沉声问“徐夫人,你可问清楚了,你的女儿为何被打?
苏三娘子今年也要及笄了,到了说亲的年纪吧!徐夫人不能一味惯着孩子,否则,以后被打的时候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