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后又见了几家夫人,始终没见崔老夫人,可见杨贵妃这次犯的错,太后不打算原谅。
茶舍中,长公主依旧坐在茶炉旁,泡上一壶茉莉花茶,打开壶盖闻茶香。
太后闭着眼睛养神,慵懒的说“我明明有六个孙子,可是她们都当看不到!”
长公主站起来,走到太后身边坐下,“谁说她们看不到?明明各怀心思。”
太后嗤笑一声“可惜,皇上心里只有两个儿子,杨家也是这样认为。若不是如此,二哥儿,四哥儿,怎会如此愚蠢。”
“母后,四哥儿还算可以。”长公主勉强道。
太后睁眼看看女儿,“你看,每次我想着,笨点也行,老天疼憨人。
可蠢货总是这样,老天刚发怒了,他竟敢当街不能提,提起来我就生气,这是我的孙儿吗?”
“皇上会选四哥儿吧!”长公主看向冒着香气的茶壶。
太后呵呵笑了两声,“他眼里只有两个儿子,老二不行,自然是老四。天下人都看的明白,我的儿子却能糊涂至此。”
长公主低头不语,她不喜欢杨贵妃,同样不喜欢敬妃。
“没人肯帮杨家,崔老婆子也没法子,两个孩子被杨氏教养成这样,想要居中调停是没可能了。
哀家只盼着皇上能龙体康健,病痛让哀家来担。”
太后无奈叹息,让长公主去休息一会儿。
······
李文硕前一日知道了夫人的安排,两人分开走,他没意见。
不用在一群大妈中间周旋,李文硕轻松了不少。
各府豪华的朱漆马车出城时,李文硕与谢五他们,已经站在了保福寺后山。
李文硕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白凤鸟,除了长长的尾羽,哪里看都是白色羽毛的鸡。
关键这些鸟不会飞啊!挥动翅膀完全没用,飞行高度不足两米,飞行距离不足一丈,这叫鸟?
“这是寺里养的白凤鸟,每个月有固定数量卖给附近百姓。”李二公子,李淳占解释了一句。
“为什么是卖给百姓?”李文硕想起府里经常吃这个,难道不是来这里直接卖?
竟然还要有经销商赚差价吗?
李淳占道“因为附近百姓很多是寺里的佃户,寺里为了答谢附近百姓,所以把这个给百姓,让他们增加一项收益。”
“那我们能在着抓鸡抓鸟吃吗?”李文硕问。
周三朗不在意道“大不了回头多赏庄户几个银子。”
话音刚落,保福寺悠扬的钟声传来,李文硕看了一眼,胖的肚皮着地的白凤鸟,果然他看好的这只,走不动,飞不起。
法会结束时,小厮在西边架起火堆,烤了一排白凤鸟,这会儿正滋滋冒油,香味馋的人流口水。
周三朗打着哈欠,坐在凉亭里,看风炉上炖的白凤鸟。
李文硕仔细打听了,法会来的都是什么人。
各府有出息的晚辈,都在前殿听念经,后山全是不用他们这种,不用应酬的纨绔子弟。
李文硕想着,不可能讨好所有人,但统统扯进来,把大家扯在一起,搅成一锅粥,分不开,扯不断时,李家才有机会。
二皇子已经废了,四皇子定会成为太子。
不过,他能在太子位上坐多久,全看太后的意思。
如果现在把三皇子先扯进来,让五皇子做出头鸟呢?
李文硕暗暗摇头,三皇子好办。但太后一定会护着五皇子。
“阿弥陀佛,施主怎能在这里杀生?”
李文硕回神,抬头看着来人,一个坡脚和尚,头戴僧帽,穿的跟唐僧一样,身上的袈裟看起来红的刺眼。
谢五和周三朗笑着打照顾,其他人都恭敬肃立。
“殿下万福,咱们这是在寺外,可不敢冲撞了佛祖。”周三朗道。
谢五呵呵一笑,“殿下,咱们有给庄户银子。”
这就是大皇子了,不是说没剃度吗?
大皇子行了个佛礼,慢慢走到李文硕身旁,“施主为何事困扰?”
李文硕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殿下,小臣想着,十几个大男人,只有三个砂锅,鸡汤不够分啊!”
“这样啊!不如我让他们换一口大锅来?”
大皇子似是在询问,却指着砂锅道“众口难调,三锅可以做出三个口味,至少大家各有选择。”
“可最终只能选一个。”李文硕道。
大皇子缓缓点头,“多谢李施主的祈福灯!”
众人目送大皇子离去,李文硕拍拍心口,小声道“我还以为,他来没收白凤鸟的呢!”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杜哲与几位学子缓缓走来,“诸位是不该在佛门之地杀生。”
谢五嘟囔道“完了,我二哥来了,吃不成喽!”
谢家老二是大房次子,也是谢家最出息的后辈。
李文硕哈哈一笑道“来的正好,一起享用美食岂不快哉?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谢二郎跟着笑了起来,“说的好,我带了上好的云雾茶,正好配白凤汤。”
谢五又嘟囔一句,“二哥抽风了吧!”
与谢五一样想法的还有几位,因为家中最出息的兄长,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要求一起吃白凤鸟。
李文硕抢了一只鸡翅膀,坐在纨绔与学子中间,调和着两边尴尬的局面。
“钦天监奏报,今年西北可能会有雪灾。”杜哲忧心道。
谢二朗同样忧国忧民,“如此百姓岂不是要受苦?这可如何是好?”
纨绔们吃的欢畅,西北有雪灾,管我什么事儿?
难道做一次好事,还要再去西北赈灾不成?
有志之士很快谈论起雪灾,有人提议,让地方官预先告诉百姓,加固房屋,多存柴火。
李文硕啃着鸡翅膀,琢磨杜哲什么意思。
围坐吃饭的众人,一半吃的热闹,端着碗喝汤,眯眼享受美味。
一半人忧虑的吃不下,愁着没影的雪灾,还有明年北地秋闱。
瞧瞧,这就是纨绔的自在。
要做好孩子,哪有心思吃这难得的美味?李文硕想着,盛了一碗鸡汤。
“若是西北雪灾,只怕关外若是边关不宁,再兴刀兵,边关百姓如何度日啊!”杜哲放下汤碗,叹息了一声。
镇国公府李淳占醒过神来了,“哎呦!这是大事儿!”
谢二朗悠悠道“其实,关外胡人不过求个吃喝,若能开放关城通商,至少能稳定胡人。”
李文硕眼睛一亮,“这事儿不好办,不过,我有个法子。”
“文硕老兄快说,有啥法子?”李淳占急着问。
“自然是通商,但不能开放关城,随便让胡人进来,还不乱套了。”李文硕卖个关子。
“那是,就是因为这个,朝廷才不允许与胡人经商。”李淳占道。
杨六郎切了一声,说了句实在话,“切,说是不允许,可也没少了有行商走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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