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至,司晨长鸣,正直黑白交汇的之际,许多百姓可能还未能起身,可此时的太极殿大臣已位列两班,笔指而立,神情庄严肃穆,目不斜视。
“陛下驾到。”站在右下侧的高贤一甩拂尘,高声喊道。
萧时雨头戴金冠,身着金色蟒袍,他迈着龙虎之步,缓缓走至大殿正中的龙坐前,潇洒的一转身,用手拨了一拨蟒袍的后角,端坐在龙椅之上,尽显君临我们自己杀了使团的人?”
“监守自盗,也不无可能嘛!”慕容离在大殿来回踱步:“我可是听说凶徒在袭击魏驿馆的时候,可是放过了郡主你的卧室哦。”
“可就是那个时辰,是慕容郡王约我和韩相品茶。”元瑾眼中尽是寒芒:“难道说,郡王故意支开我与韩相,从而放纵凶徒行凶?”
“郡王!郡主了,虽然你自认为是慕容离的克星。可是,他绝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佟博一脸取笑的对着鬼面入密道。
“来人,将此供认状也拿给郡主看看。”萧时雨看完之后,又将供认状交给了内侍。
“韩相,凶手梼杌说是受了你的指使?”元瑾细眉微皱:“不知道此事你要作何解释?”
“就凭一个不知道哪里抓来的歹徒,让他弄出一张所谓的供认状就说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韩勋笑了:“再说,我堂堂的魏国国相,有什么理由去杀柳府的人,还杀自己的人?”
“韩相,一会请您见一个人,您也许就不会认为儿戏了。”柳凝诗欢快的转了个圈,朝着萧时雨敛衽一礼:“陛下,请允许凝诗的一个人证上殿。”
“准了。”随着萧时雨下令,高贤那尖尖声音再次想起:“传人证。”
一个身材消瘦的汉子缓步从殿外而来,他原本满面红光的面庞此时显得苍白无力,好像大病初愈似的。
“这位便是京卫府的护卫葛二。”柳凝诗笑对韩勋:“想必韩相应该认识此人吧。”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韩
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佟护卫,就请你解释一下吧。”柳凝诗歪着头对着佟博“嘻嘻”一笑。
“此人名叫葛的没错吧。”
“哼!”韩勋冷哼一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他之所以没死,都要感谢他的大哥张九云。”佟博说道此人时,显出一副肃然起敬神态:“张九云早就知道他们被抓之后在劫难逃,所以就一个人承受了一日煞的毒;至于葛明就是韩相指使杀人吧?”慕容离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杀柳家的人也就算了,可杀己国的人可就解释不通了。”
“由于柳姑娘中河豚毒的事来的很突然,玄武院的护卫又将魏驿馆给围了。这韩勋为了能与郡王按时品茶,这才一不做二不休,指使梼杌将玄武护卫与魏驿馆的内侍屠戮殆尽。”鬼面出言警告道:“也就是柳姑娘机警,否则现在能不能站在此处都不好说。”
“至于为什么要袭杀柳府,那就要说说三十年的往事了。”佟博将一块令牌递给了内侍:“陛下,您应该知道这个令牌代表着什么吧?”
“嗯?这是先帝御赐给“农”之家族的令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萧时雨仔细的端详着令牌,如数家珍说出了此牌来历:“士、农、工、商四大家族,是由先皇任命由袁、张、宫、苏四家担任,当时每一家皆得了一块令牌作为信物,有了令牌才算名正言顺。”
“陛下所言极是。”佟博朝着韩勋笑道:“据博所知,当年韩家才是农之家族的首选,张家只是次选;后来不知何故,张家却被封为农之家族,而韩家却以私卖官粮罪被满门抄斩。”
“不错,我便是韩家的后人。”韩勋听得往事脸上尽显痛苦之色:“当年我只有十岁,却眼睁睁的看着爹娘以及韩家一百余口人被莫须有的罪名斩首,我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后来我在张九云与葛的吗?”萧时雨看了二人一脸。
“一切均由陛下裁定。”二人向着萧时雨作揖
道。
“魏国国相韩勋,你指使梼杌等凶徒对柳府及魏馆驿施暴,破坏齐魏关系,罪当斩首。”萧时雨大袖一挥:“张佩之,当年你勾结柳千封私卖官粮,并且还陷害韩家,实属死罪;念在你张氏一门自太祖起,便出生入死,多有功劳,朕便免你一死,回家养老去吧。原中书令柳千封已故多年,便由柳元智代其受过,降三级留用,仍可行走中书省。”
“凝诗代父亲谢过陛下天恩。”柳凝诗正色向着萧时雨施了一礼。
“老臣,老臣谢陛下不斩之恩。”张佩之颤颤巍巍站立起来,整个人老泪纵横,向着萧时雨作了一揖:“根据我大齐律法,司农一职应该我由张家世袭,请陛下恩准张野担任司农之职。”
“好你个张佩之,朕已免你一死,居然还与朕将条件。”萧时雨心中冷笑,表面却一副和善的模样:“礼部尚书,是这样吗?”
“启禀陛下,依律依礼都是如此。”礼部尚书李从文出列向着萧时雨作揖道。
“那便好!既然有律可循,有礼可依,朕当然准奏。”萧时雨示意高贤:“传新任司农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