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冷忘忧暗自着急,心里怒骂:这该死的欧阳青,你再不滚就来不及了。
欧阳青在等冷忘忧妥协,可等了半天冷忘忧依旧没有反应。
于是,很没骨气地,他妥协了。
“好,我出去。冷忘忧,人我交给你了,若是他出了意外,我不仅要你陪葬,还要让你们整个女医族来陪葬!”
“随你。”冷忘忧耸肩,腹诽:整个女医族?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欧阳青原本还想再要威胁几句,可看到冷忘忧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只好闭嘴,乖乖地闪身退了出去。
欧阳青一走,冷忘忧就一扫刚刚的淡然与悠闲,医者的严谨,瞬间便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她麻利地取出所需的器具与伤药,又再一次替蓝之昂检查了一遍,确定他除失血过多外,没有引起其他问题,长长地松了口气。
冷忘忧将蓝之昂的身体略略移动,将他的伤口正对着光,然后把所要用的器具一一摆放好。
取箭头对她而言虽然不算什么难事,但她一个人难免会有些手忙脚乱。
冷忘忧一边挥手擦拭着额上的汗迹,一边庆幸她曾拿那些从猎户的箭下逃脱的动物实验过,不然今日就真麻烦了。
当蓝之昂抵抗住麻沸散的药性,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就看到冷忘忧正捏着一把小钳子,在他心口处戳来戳去……
“……”蓝之昂想要开口呵斥冷忘忧,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了话,而且全身都像是被人制住一般,动弹不得。
麻沸散?蓝之昂双眼冒火,他恨不得杀人,迷晕他的那玩意儿绝不是什么麻沸散那么简单,区区麻沸散怎么可能放倒他?冷忘忧把他蓝之昂当成什么人了?
此时的蓝之昂,万分想要开口质问冷忘忧,可惜他除了眼睛与脑子能动外什么也动不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冷忘忧埋头,在他的伤口处切来切去,看着一块块染血的纱布,被冷忘忧取出来,又看着她拿着闪闪发亮的小刀,挖开他的伤口。
这个时候,蓝之昂才发现冷忘忧的手上,戴着一双很诡异的手套,把她纤细的手指包裹的越发显得细
长而白皙;视线往上,蓝之昂镇住了。
原来,狼狈落魄的冷忘忧也会有这么美的一面。
专注、冷静、自信、严谨。小小年纪就能有这般风范,冷忘忧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知不觉,蓝之昂被冷忘忧给吸引住了,眼眸中的戾气也随之化为平静,他开始认真地欣赏起冷忘忧专业的手法与神情来。
只不过,越看蓝之昂眼中的纠结越深。这女人她这是干什么?缝衣服吗?
把箭头挖出来后,清洗干净伤口,居然拿根针将他的伤口缝起来。
蓝之昂似乎听到自己的皮肉被针线穿透的声音,头皮忍不住发麻。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爬起来,一巴掌把冷忘忧给拍飞,然后质问她:“你到底懂不懂医术?这个时候不就是拿把刀烫红,让后往肉上一烤,让伤口凝结起来吗?这又是针又是线的,当我的血肉是布吗?”
可惜,受制于麻沸散,蓝之昂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