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好的来听不能吗?大上午不吉利话一大老堆。”
“妈也不想啊?可妈身体……指不定哪日说不行就不行了,怎不急呢!”
“急也没用,这事急不来。”
“前些日周大妈妈在菜市场遇上了。”
邢跃进听了心想准没好事,周大妈定唠些啥。
因道:“哦!邻居家门口天天见,遇上没得好说的。”
“别人事自是没好说的,我儿的事咋说不得呢?”
“周大妈说啥了,那老太太,坏水多着呢!说些好的听听不妨,坏的别理她。”
呆根妈瞅了瞅床席,起身忙整理,其实席子并不皱,平得很。
邢跃进知呆根妈怕自己不爱听,不愿往下说。
因道:“有啥说啥?别掖着……掖坏了身子!”
“也没说啥,只说张芸近来与你近了些。”
“张芸你不是不喜欢吗?”
这一抵小腰,呆根妈晓得厉害,没肯定也没否定。
“咱家啥条件咱晓得,张芸那孩子虽浮了些,但配咱家绰绰有余啊!”呆根妈一面说,一面把平的不能再平席子理了又理。
“妈的想头倒和儿一样。”
呆根妈听了喜得撂下席子奔了来,一时坐下,道:“这么说,周大妈说得是真的了。”
“错倒没,可张芸妈……”
“面子咱穷人家算不上啥!只要她娘愿意,上回闭门羹吃上,这回该不会了。”
“妈!真有你得,连这也想到了,可儿也不知咋地,总觉张芸不合适。”
“有啥合适不合适,小两口过日子过过就合适了。”
“妈能看得惯?”
“年轻人嘛!有些出格是有得,等大些就好了,气还不一定受着呢!妈我!即便有,也就几年,等大些有了孩子也就好了,再说妈身体……”
“咋又提及呢!”
“不提不提!”
“这就是了,别老惦记,心情好了病就是想找,门也进不来。”
“妈没事,这不捱捱一年,要是老惦记妈早末了,倒你常让妈添堵。”
“不会吧?”
“咋不会,这么长时间张芸家也没听你说要拜访拜
访?”
“妈说得是,儿这阵子累,等闲了……”
“这就是了,累了多歇歇,妈就不扰了。”
一时呆根妈笑着离开不提。
且说晚上,邢跃进晚饭刚吃毕,李势彦一时跑了来。
邢跃进忙泡了茶,一时两人坐下,李势彦便道:“晓不晓得你玩火?”
邢跃进听了心忖:哦!心还放不下呢!
因道:“你老尽管做,没事,会赚钱的。”
“避而不谈掖着不说,你总这样,咱心哪放得下!”
“放不下咱也不能说。”
“连我也不能嘛!”
“当然了。”
“为啥?”
“不瞒你说,我现谁也不放心。”
说下这话邢跃进倒有些违心,但心下所想前文说过,他要试探人心。
可李势彦不知,心下自忖:骗谁呢!防别人我倒信,但防我……打死也不信,要说信口胡说我倒信……
因道:“瞧你那信心足得,到时候事砸了瞧你还玩得转否?”
“瞧你这瞎想……都是什么呀!我玩不转,你想想,你的钱还有吗?”
“没有。”
“懒得说你,竟说些不动脑的话。”
“谁不说呢!好容易挣点钱,哪舍得呢!”
“就晓得你心思,生怕钱漂了。”
“那倒不是,我漂了钱,你也会跟着栽,何苦呢!我这……”
“这样想就是了。”
这一对话,李势彦心也平了些,也就不纠结了。
于是二人只就如何骗得华促霄,法子咋实施商量了对策。
一夜无话。
次日,留公司除朱生本外,下剩三人皆奔华促霄这头而来。
华促霄近日也不好受,史明知的事伤老了心,定罪不必说了,至于缓刑判不判得上华促霄看来……只得靠人际关系了,故烟酒拎出去不少……也有收的也有不收的,总之什么人都有。
当然收下的人皆华促霄硬塞,人家晓得事不成风险大,因此回复也一样:试试看吧!如没大碍混得过我能办则办……
华促霄也晓得这些人也不是打小一块长大的,或欠些恩什么的,故也只求些顺水推舟
的事,如为了钱丢工作指望他们干,想想都显多余。
俗语说不得已而为之,华促霄就是这样,晓送礼划不来送了也是白送,但还得送……
当然送还是有用处的:一则史明知狱出得早些,别人晓后也觉对得住;二则史明知日后自不说三道四,三则手下人会点赞,退路有了……不时之需也就备下了。
事自己做不行,别人不晓得自不会宣传,故铁杆粉丝濮傲星成了座上客,华促霄不是请吃饭,就是指派送烟酒。
当然濮傲星也乐呵干,没大用嘛!大事干不来,小事自是勤些了,屁颠屁颠很。
今儿也是,从华促霄那刚领了命,一出大门口,不想与邢跃进一行打个正着。
濮傲星洋洋得意两眼不偏看自是没瞧见,可李势彦一眼便瞅出。
正愁消息不得,不想遇上这么个昏头货,故李势彦不禁眼一亮,忙上前打招呼。
“我当谁呢!原是兄弟你呀!这才几日呀!咋就这么风光呢!如不细瞧,差些就没认得。”
冷不丁一冲来,濮傲星自是不防。
因道:“哪冒来的呢!咋一毫响动没,唬我一跳。”
“濮总如鱼得水,哪瞧得见咱这些人呢?”
“快别这么说,会折杀我的。”
“开个玩笑,这是去哪啊?”
“还能去哪?史明知那事屁股还没擦干净,这不受华总之托,替史明知擦屁股去。”
“华总真可以,兄弟之情念得深啊?”
“那是!那是!”说着濮傲星方想起李势彦问他他还没回问,又看看佘来旺和张芸也在,故先客套几句互道了好!这才方道:“你们这是……”
李势彦不等问完,忙道:“找华总谈点事。”
濮傲星一脸疑惑。
“找华总谈事?我没听错吧!”
邢跃进见濮傲星不信,忙面带诚意道:“不错!事不凑巧,是有事求他,可华总……”
话说一半便不再说了,濮傲星忖了半日方明白。
因道:“佘总多心了,华总不是那样人,处事这么多年我晓得,他一贯来不拘小节,且之前事乃史明知所为,与华总无关,就是有关,
我想只要你们去了他不会抹下面子不接待。”
“这咱们是晓得的,只因之前事多少添些生疏,一时陡一见招呼不打,会不会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你这样想也不怪,之前得罪华总不敢近着去过虑的人也有,不过华总一晓得立马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