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着了吗?”
………
“宋禹珵?”
……
“宋禹珵?”
……
夏锦曦接连轻唤了几声,身后都没有回应,只传来浅浅的呼吸声……看样子,宋禹珵应该是睡着了。
她屏息,掀缓缓开被子,轻轻坐起身,尽量让老旧的小床不要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右脚探索着地面,在黑暗中,凭着记忆尽量试探着拖鞋的位置……终于,脚够到了拖鞋,她缓缓慢慢吐出口气,努力伸脚将拖鞋套上,咬牙,肌肉紧绷,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客厅里,宋禹珵的外套还在,那抹若有若无的香味总是钻进她的鼻子,让她心塞难受。和其他女人约会后还来骚扰她,真的很讽刺。
一切看起来就像个笑话,而她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笑料。
算了,自作多情的不是自己吗?
要怪,也要怪自己立场不坚定,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
那些言之凿凿的话,现在正一钉耙一钉耙地挖在她心上,疼得彻彻底底,明明白白。
说到底都是自己活该。
喉咙哽咽,心中重如铅块,牵扯着,连呼吸都有开始有落差。
她点亮手机屏幕,有些负气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她准备把衣服拿到院子里,她想要赶走这若有似无的香味……僵持一阵儿,转念,她又无力地放下,转身朝着夏锦城的房间走去,轻轻掩上了门。
躺在床上,她轻轻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冬夜的清寒毫不费力地穿透窗帘蔓延到她的脸上,她没有任何表情,视线呆呆的。
最近发生的事情,好的坏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躲躲闪闪,她似乎总是没有时间好好地思考。
越是深夜,有心事的人总会越是清醒,很多事情,在这个时候变得出奇的清晰,让人不得不去想,回忆纷至沓来,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浅浅地叹了口气。
和宋禹珵的关系,必须有个了断,她不会再让一切混混沌沌。
既然要让一切回到原点,那就不能再牵牵扯扯。
她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不再废话。
钱,她一定会还。
婚,她也一定要离。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会觊觎。
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无聊生活中的一味调剂,说玩物那都是太抬举自己了。
其实,她一点都不了解宋禹珵,不是吗?
他的过往?不了解。
那么多次……那么多次都是相同的香味。
这个香味的主人是谁?
于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有的时候,他一脸真诚,好像真的爱她一样。
有的时候,他又词严令色,他和她只不过是债务关系,诛人诛心。
难以捉摸才是宋禹珵吧!
想起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她心里更是难受,既然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又要来骚扰她,难道她还没有说清楚吗?
还是……还是,他根本就当她是个小丑……能把有钱人都开心的小丑!
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因为宋禹枫的死,所以,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毕竟捧杀才是最好的报复。
……
混混沌沌,从来思路清楚地夏锦曦,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清晰了,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个死循环一样,她不知道起始条件是什么,所以她也没有办法清楚地解开。
她蜷了蜷,将被子拉得更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她换了个姿势,翻身面对着墙壁,也许是整理好了思绪。
一切事情的源头都是那200万,只要解决剩下的180万,那一切就能恢复如初。
掏出手机,她看着手机屏幕上短信对话框,一次又一次地删删写写,也许删了十次,也许更多。
纠结着,煎熬着……一个小时候后,冰凉的手指终于颤抖着点击了发送按钮。
还没有一分钟,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小曦,一切都按你的要求办,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