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妈呀!”
江木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方泽也趁机把胳膊收了回来,一道回来的还有二十多公斤重的猫咪雕像。
江木眨巴眨巴干涩的小眼睛,非但没有怀疑,反而是变得更兴奋了。
兴奋地搓起了小手,道:“小姐姐,你的胳膊这么粗啊?!我就爱壮实的女孩子!抱在手里有肉感,不像你们家另外那俩女仆,骨头磕得我生疼。”
方泽差点笑出声。
没想到自己非但没有露馅,反而把这渣男的好感值给刷满了。
江木见“她”依旧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刚才冒失的举动惊吓到了“她”,就道:“伊田,请你放心!说起来我也算得上是一位不入流的绅士,基本社交礼仪还是懂滴!可是如果你担心我没本事赚钱,那实在是太小觑我江某了。来,请跟我来!”
他领着方泽往仓库走去,手里提着蜡烛照亮地上的藏品。
“这些都是上等的宝贝,市面上的价值不菲。瞧一瞧这枚宝石吊坠,我可是蹲了足足两个月才把它搞到手的。”
正说着话,江木将这一串散发着幽幽绿光的吊坠举起,向方泽三百六十度展示它的美。
“还有这个。”
江木将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正静静放着一颗枯萎的心脏。
“这可是女王陛下的爱马的心脏,如果有合适的卖家,这枚心脏标价可达到5万女王币!”
江木越说越激动,“伊田,只要把这枚心脏卖出去,我就有钱置换大房子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风风光光举办一场婚礼了!”
方泽掩面而笑。
在他眼中,江木就是一小丑,不过江木的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应该意识不到这一点。
“瞧瞧这个!这才是我的压轴宝贝!”
江木带着方泽来到一面蒙着黑布的墙壁前,随着他用力扯下黑布,一副波澜壮阔的油画赫然跃入眼帘:崎岖陡峭的山岗上,一位大法师骑着俊白色的独角兽,手里揣着法杖,目光曈曈地遥望着远方的白色尖塔。
仅仅只是一瞬间,方泽就能下判断,这幅油画来历匪浅。
江木见“她”痴痴地望着这幅画,笑道
:“说来也是巧,这幅画是从一位贫困潦倒的乐手家里搞出来的。明明连饭都吃不起,家里还藏着这样一幅画!我曾找朋友鉴定过了,这幅画有些年头了,如果能遇上一位合适的买家,10万女王币不是梦想啊!”
江木不仅是手贱,而且还特别唠叨。方泽一言不发,他也能喋喋不休说上一阵。
挠了挠头,接着讲单口相声:“说来也是蹊跷,我把这幅油画顺走没几日,这个穷酸乐手就死了!”
方泽心头一怔。
乐手?死了?
这岂不是和王尧子爵的好友完全吻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幅油画背后的名堂可就大了去嘞。
江木没心没肺继续说道:“哈哈!如此也好,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拿走了这幅画。”
方泽走上前,细细观察起这幅油画。
首先是这幅油画的画布。
摸上去的手感,不像是亚麻布、纸板或者木板,而是给人一种抚摸少女肌肤的错觉。
其次从不同角度观测,总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新鲜感。
最后是那位骑着独角兽的大法师,方泽总感觉在哪里见着过。
也许是方泽看得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到摸近身后的江木,只见他突施冷箭,上前一步将方泽抱住,可就是这一抱就出了问题了。
“诶呦妈呀!”
方泽的高个儿与健硕的胸肌把江木的半条魂给吓没了。
江木急忙松开手,指着方泽大喊大叫道:“你丫的究竟是谁啊?!”
方泽这才摘下斗篷,现出原形,冷笑不止,道:“你这个老色批,这么喜欢袭胸,那就来嘛!”
一个身材苗条,身高约为一米六五的女孩忽然间变成一米八几的壮汉,就算江木的心理承受能力再好,此时也遭不住。
“你、你不是伊田?!”
江木踉踉跄跄,撞着脚边的白银雕像,诶呦一声绊倒在地。
方泽笑道:“你死心吧,伊田是不会来的。而且你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上一点代价。”
“代价是什么?”
“给爷好好睡上一阵!”
方泽一边说着话,一边捎上猫咪雕像朝着江木
的脑袋砸去。江木躲闪不及,噫呜一声就砸破了头。他用手一摸,看着满手的鲜血即刻就晕了过去。方泽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还是一个晕血的脓包。”
……
江木。
属性为【手欠】。
这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屋子摆满了别人家的东西。
自打他懂事起,江木就和小镇上的流氓恶棍厮混在一起,还煞费苦心地把他们的下三滥的技术学到了手,其中最引以为豪的自然是异性搭讪术以及偷窃术。
江木还算是有点小聪明。
在了解自身属性是【手欠】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古董窃贼。
同时也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这些计俩对于有社会阅历的女人是无效的,因此常常对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下手。阿米不过是他借力的一步梯,为得就是接近阿米的姐姐和女仆长伊田。
当江木第一次造访陈友瑶的洋楼时,江木一眼就盯上摆在大厅的猫咪雕像。
以他多年的偷窃经验来看,这只猫咪雕像必然是一个宝贝,加上自身属性【手欠】不停作祟,最终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向这只猫咪伸出魔爪。
江木也是好算计。
如果女仆长伊田傻头傻脑来找他,那么就水到渠成拿下!如果女仆长伊田没来找他,转手就把这猫咪雕像给卖了。
画面终了。
方泽顺手伸进江木的雾霭里,来回一捣鼓,竟然什么也没能掏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着江木平常生活中没有一丁点精神压力,每日每夜都活得特别自在开心。
“傻人有傻福,算他运气好。”
“这次就先留你一条狗命。”
方泽当然不会空手而归。
趁着江木尚未苏醒,他把墙壁上的油画取下来,愣是扛着这长达一米五的油画与它的画框离开康德大街1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