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着钓鱼执法?把方泽这小子,当作诱饵引他上钩?!”
蔡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小姐,您就不怕出了些什么意外,反倒伤了方泽这小子?”
洛嘉生蜷缩着小腿,坐在昏迷不醒的方泽身旁,嘟哝道:“这有什么好怕的?这小子命可硬得很!这点小事伤不了筋骨的。”
她差点就把方泽的属性【强运】告诉蔡云,好在自己及时收住了口,才免得向外人泄了密。
关于自己的属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有心人想要对付自己,完全可以从他的属性下手,制定出一套有针对性的计划。当然这也仅局限于大众属性,像方泽这种特殊属性是无效的。可是【强运】属性实在稀少,万一蔡云这小子打算整个花活,很容易陷方泽于危难之中。
“可是,仅凭小姐您一人迎敌,会不会有些太冒险?”
“你看我这不是准备要出门嚒?”
原来洛嘉生早有打算,每一步如时钟般精准。她打算出门去找方泽的“老相好”陈弘阳,希望谋求他的帮助。
……
“哟,这不是方泽家的小媳妇嚒?”
当洛嘉生找上陈弘阳时,他正倚着栏杆不停抽着烟。这桩案件影响过于恶劣,稍有不慎可是要丢脑袋的。议事大厅里的老爷们早已坐上驴驹,前往洛城疏通关系,至于底层的普通士兵全都分派出去,尽自己所能去搜寻证据。陈弘阳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企图依靠香烟里的尼古丁麻醉自己脑袋。
有时候,陈弘阳也在想,自己的属性从【洒脱】升级为【健忘】算得上一件好事吗?
工作压力那么大,如果牢记每一桩命案,怕不是还没熬到退休,自己就先疯了,强制性关进恐怖的精神病院里。陈弘阳一想到这个,心里就毛嗖嗖的。
恰逢这时,陈弘阳看到寻踪而至的洛嘉生,说出刚才那段话。
“哟,这不是方泽家的小媳妇嚒?”
洛嘉生俏脸一红,道:“你这位大叔真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说话之前,就不能考虑一下女孩子的感受嚒?”
“抱歉~抱歉!一时嘴快,还请恕罪哈。”
洛嘉生没往心里去,道:“我找到谁是凶手了。”
陈弘阳身子一哆嗦,夹在指尖的烟掉到地上,一脸震惊望着洛嘉生,道:“是谁?”
“是闻人献。”
“是他?!”
陈弘阳的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即使是听完洛嘉生严丝合缝的推理,也是连连摇头道:“怎么可能是闻人献呢?”
洛嘉生暗骂一句呆瓜,接着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试着放出一些风声,说是方泽有苏醒的迹象,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他钓上岸。”
“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弘阳脑筋一贯不太好使。
洛嘉生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没看懂这次闻人献处心积虑,想要杀的是哪两个人嚒?”
她掰着手指,做起了更加细致的解释。
“谁和闻人献矛盾最深?那自然是严家的大小姐,严采白!谁和闻人献竞争上岗最激烈?那当然非方泽莫属了。你再联想这一次作案手法,摆明了就打算借他人之手,除去心头大患。”
主办方给每一位都派发了“彩虹颜料水枪”,让他们拿着枪对准自己心仪之人射击。
方泽与严采白作为人气最高的两位。
对准他俩胸膛的枪自然不计其数,只要有一发子弹命中心脏,等待方泽与严采白的命运只有死亡。
“可是,闻人献自己也负伤了啊!”
听到这里,洛嘉生开始担心弱智是否会传染,把方泽也整成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呆瓜。
“他又没有把自己整死!”
“如果他把自己整死,那么嫌疑确实能洗清!可是他自己活得好好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伴呢?子弹不偏不倚命中心房,当场毙命!这话还是你告诉我的。”
经过这一点拨,陈弘阳的榆木脑袋终于要开窍了。
“小姐说得对啊!”
“闻人献可以事先吩咐那女孩,让她对准自己的肋骨射击。自己则可以趁此机会一枪了结她的性命,还能省下一笔封口费!”
洛嘉生点了点头,道:“如果一件商品售出后遇到问题,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陈弘阳脱口而出道:“是……售后服
务!”
“你瞧!你不是挺懂的嘛!”
洛嘉生听了这话,感觉眼前这家伙也没想象中那么蠢,接着道,“由此类推,如果闻人献知道方泽性命并不大碍,他会怎么做?”
陈弘阳道:“会来杀人灭口!”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暗地里守着方泽,揭穿闻人献的真面目。”
洛嘉生明眸闪烁着光辉,手指在空中不停画圈圈,道:“那还等着干什么呢?赶紧行动起来吧!”
俩人分道扬镳。
陈弘阳决定去酒吧消遣,顺便放出方泽就要苏醒的风声,至于是不是假借公事为由去酒吧买醉,就不得而知了。洛嘉生则是暗暗庆幸,当日背着方泽离去之时,闻人献还大义凛然地站在百姓面前布道,等到他反应过来,洛嘉生早早就带着方泽跑回家了。
还有一点也很关键。
闻人献常年与敲钟老人居住在钟楼,并不晓得方泽搬家一事,这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暂时无人看守的方泽。
……
“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蔡云见洛嘉生回到家中,二话不说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书籍,不知道还以为是仇家找上门。
洛嘉生百忙之中瞟了他一眼,当然手上的活也没停下,道:“怕是过不了几天,我们又要搬新家咯。”
“咦,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嘉生没有做出解释,扛起那个连方泽都嗷嗷喊重的书箱,轻松惬意地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空无一物,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点起一盏油灯。
洛嘉生把自己的行李安置在角落里,同时也很贴心地把方泽的衣物整理出来,安置在另一边。此时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像一位垂钓老手等待上钩的螺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