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寝室的门被打开又合上。
“你们干嘛去了,现在才回来?”
何甜甜擦拭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好奇地看向门口的苏芍和李秀,问道。
“去给你们求符去了,”苏芍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护身符,挑了挑眉笑道。
一旁安静学习的宁月绣闻言,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苏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这不是昨天刚玩了笔仙吗,求一个心安,”苏芍笑了笑,将手中的护身符递给宁月绣和何甜甜,叮嘱道:“记得随身携带,不要碰水。”
“谢谢,”宁月绣接过苏芍手中的护身符,礼貌地道了句谢,然后便认真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何甜甜满怀欣喜地接过后,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眼护身符,心中顿感不屑。
不过是路边摊上廉价的护身符罢了。
将手上的黄符翻来翻去也没发现上面有什么奇特之处,差点嗤笑出声,张了张口想要直接出言讽刺,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随手兜进了口袋,敷衍道。
“谢了啊。”
李秀见状,差点就指着何甜甜的鼻子大骂了,但却被苏芍给拦了下来,顿时转过头委屈地看着苏芍。
只见苏芍冲她摇了摇头,面上带笑,眼若寒冰,嘴里温柔地吐出一句话:“没事,你不要弄丢了就行。”
何甜甜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算是知道了,然后把毛巾往凳子上一搭又转身进洗手间洗澡去了。
李秀看着苏芍,低声道:“苏芍,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说啊。”
“没必要,”苏芍面上一片淡漠,“去拿衣服准备洗澡吧,记得别让它沾水了。”
“哦。”
李秀忿忿不平地转身去拿衣服,却看见宁月绣一直盯着她们看,登时火气便起来了,“看什么看,读你的书去吧。”
宁月绣像兔子一样收回自己的目光,诺诺地道:“好。”
苏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李秀一眼,眉头紧皱。
这李秀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她估计她迟早有一天要被她给气没了。
“吱呀。”
没过多久,洗手间的门被再次打开。
何甜甜身上裹着浴巾走出来,手上还抱着个盆子,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姿,就连平时那张清秀的脸都被称得多了些许勾人的魅力。
何甜甜紧了紧身上的浴巾睨了她们一眼道:“我洗完了,你们去洗吧。”
李秀闻言直接白了她一眼,然后就拿着自己的衣服进去了,脚上的拖鞋甩得啪啪直响。
苏芍上下打量着何甜甜,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不由得皱紧了自己眉毛。
“你在看什么?”
何甜甜见苏芍一直盯着她,不满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没什么,你身材挺好,”
苏芍移开了目光,随口敷衍道。
“那可不。”
何甜甜骄傲地挺了挺胸,娉娉婷婷地抱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洗衣房。
繁星点缀着天空,一闪一闪的,好像黑暗中有人在暗中偷窥者着地上的一切,将一切尽收眼中。
……
皓月当空,寺庙里除了隐隐约约的灯光,安静得只剩下了风声和虫鸣。
范无救双手负在身后就像一个老大爷一样在前面走着,谢必安跟在她的身边亦步亦趋。
“你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了吗?”
谢必安嘴上叼着一根棒棒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没有。”
范无救掏出手机在导航上扒拉了几下疑惑道:“导航显示是这里没有没问题啊,难道是倩女说谎了?”
谢必安将棒棒糖抵在腮边,咂巴了几下嘴回道:“应该不至于,她没必要撒这么容易被戳穿的谎,毕竟她又跑不了多远,一旦被戳穿了,很容易被我们给抓住。”
谢必安轻描淡写地道,似乎并不觉得自己随口一个威胁。
“说得也是。”
范无救点点头表示赞同,眼神瞥见谢必安嘴里一直咂巴着糖,感觉自己也被馋住了,忍不住道:“你还有糖没?”
“还有吧。”
谢必安不确定地回道,伸手在口袋里淘了掏,然后摸出一根粉红色的棒棒糖道:“草莓味的,要不要?要的话两块钱
一根卖给你了。”
“这糖是假货吧……”
范无救沉默地看着他手心了写着“能博士”三个字的草莓味棒棒糖忍不住道:“而且我记得你刚刚买来的时候是五毛钱一根吧,你这反手一个翻倍,你的良心不痛吗?”
“糖哪里有什么假不假,不都是糖吗?。”
谢必安捏着棒棒糖在手心转了一圈,将嘴里的棒棒糖□□捏在指尖笑道:“你要不要,不要我等会儿就给吃了啊,这是最后一根了。”
“要。”
范无救忍痛在口袋里摸出两个硬币,不舍地放到谢必安的手里,目光里满是留念。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记得你不是存了很多钱吗?”
谢必安将棒棒糖塞进范无救的手里有些好笑:“你这抠门的德行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范无救冷哼一声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刚入嘴一瞬间,只觉得口腔里满满的都是人工糖精的味道,直击灵魂,整张脸直接挤在了一起
。
谢必安站在一旁看着范无救的表情十分不厚道地幸灾乐祸起来,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范无救额角青筋狂跳,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她已经发痒了的拳头,在谢必安的背上给了他一拳,怒道:“退钱!”
谢必安被她打得后退几步,手上的糖都差点掉了,连连咳嗽摆手道:“不退不退,这钱可是我们公平交易来的。”
“呵。“
范无救冷嗤了一声,将那根上面还沾着糖渣的小棍子塞进了谢必安的口袋里。
谢必安无奈扶额,不满地嘟囔道:“我的衣服被你给弄脏了。”
范无救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忽然瞄到不远处后殿里影影绰绰的影子,然后绕过谢必安,神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
谢必安看着范无救凝重的神情,也跟着回头出声问道。
“嘘。”
范无救手指抵在唇间,示意他安静,然后隐了自己的身形轻轻巧巧地站到后殿的窗户旁,透过玻璃打量着里面的情形。
大殿里只有烛台上微弱的灯火时不时地抖一抖,重重阴影压下,就连平时慈眉善目的
佛像都显出几分不为人知的可怖的狰狞。
蒲团前跪着一道黑色的人影,浑身黑漆漆的仿佛是一团墨成了精一般,若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细细看去,最为骇人便是这人居然没有五官,平平的脸,就连身体都只有大致的形状。
只见他两只手指插在一起贴在额头上,虔诚地俯身磕头,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
范无救站在窗口差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当机立断迅速穿进大殿,然后伸手往那黑影身上一抓,手指却径直穿过了黑影,仿佛抓了一团空气。
范无救低头看着无知无觉地继续进行着自己动作的黑影,又伸手在黑影身上一捞,发现自己确实无法碰到黑影,顿时眉头紧皱。
“投影?”
原本在殿外的谢必安也连忙赶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奇奇怪怪的黑影,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抬头看着范无救黑沉的脸色问道:“怎么了,这人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范无救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抬手在大殿中央的那尊佛像上打下一道印记方才道:“我们先回去吧。”
“这人不用管了吗?”
谢必安看着范无救不太好的脸色指了指地上的人影问道。
范无救抬腿向外面走去头也不回地道:“不用管他,不过是一道投影,没什么用。”
谢必安哦了一声,低头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黑影,然后也跟着出去。
外面响起阵阵簌簌的树叶声,仿佛风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