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有余的年纪,厚重的深蓝色调压不住那依旧凸凹有致的身材,眼角清晰可见的鱼尾纹依然掩不住那艳丽的眉眼和容貌。
罗氏一如书中描写,确实是个风韵犹存的艳丽美人儿。且属性,蛇蝎。
苏玥看着罗氏,心里喊一句老巫婆。
罗氏看到慕盛,心里满是膈应,这老不死的。
两人见,相看两厌。只是,苏玥没表现出来,而罗氏端着架子冷若冰霜。
“慕盛孙儿,多日不见,可还好呀?”
“孙儿一切都好,太夫人请坐。”
两人虚伪的客套着,罗氏率先坐下,苏玥也随着落座。
看慕盛竟是直接在她跟前坐下,罗氏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多日不见,慕盛孙儿可是连礼数都忘记了?”
礼数?什么礼数?
在苏玥不明所以间,站在她身旁的韭菜忙低声道,“大老爷,行礼呀!快给太夫人跪地磕头行大礼呀。”
听到韭菜的提醒,苏玥恍然想起,在过去慕盛每次见到罗氏,都是跪着相迎,甚至是跪着说话的。究其原因,慕盛怕她。
因为罗氏会自仗长辈的身份,责令下人棒打慕盛。
而慕盛身上糟点又足够的多,因而稍微揪出那么一两个,都足够慕盛喝一壶的。
所以,每见罗氏一次,慕盛就挨打一次。长此以往,慕盛自然就怕了。
想到那些过往,苏玥不但没一点起来的意思,甚至还不紧不慢的翘起了二郎腿。
看此,罗氏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韭菜也慌了,“大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呀?”
未理会韭菜,慕盛对着罗氏道,“太夫人,我现在身体不便,无法大礼恭迎。你作为长辈,作为过来人,作为我腹中孩子的祖母,想来定是十分理解才对。”
腹中孩子的祖母?!
听到这字眼,罗氏脸色更冷了几分,冷声道,“慕盛,你所谓的喜脉不过是药物所致,根本没有有喜一事,你就莫要在这里装腔作势了。”
“咦!太夫人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是族长请了大夫过来,说我确确实实是喜脉呀!难不成那大夫也不靠谱吗?”
苏玥
说完,不待罗氏开口,又道,“其实不瞒太夫人,我倒是真希望我这喜脉什么的是药物所致。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生孩子万一有个好歹,叔叔这朵鲜花可咋办呐?”
说着,哀伤,“我现在只想跟叔叔一起度过剩余的日子,一点都不想生孩子。”
看慕盛那深情款款的样子,又听他将慕隐比作鲜花,罗氏怒,“简直是荒唐!”
看罗氏如此,苏玥面上似一慌,“太夫人,你,你这是反对我和叔叔吗?”
“可是,亲上加亲不好吗?太夫人是对我是哪里不满意吗?是年纪?但我人老心不老呀!所以,我才能跟叔叔走到一起!”
“我现在已无所求,只盼着能跟叔叔厮守到老。”
韭菜听了低头,这个大老爷一定能实现,因为他现在已经老。所以,厮守一天也是厮守到老了。
只是,大老爷这愿望,太夫人一定不会欣赏就是了。
“简直是荒诞,滑天下之大稽!”
苏玥一番深情告白,让罗氏更恼火,脸色也更难看了。
“我知道太夫人一时难以接受!可儿大不由娘,叔叔既已经选择了我,你就认了吧!而且,也请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孝顺你的。太夫人应当知道,我对你可最这尊敬的。”
苏玥:“一直以来我都以太夫人为榜样教导府中姨娘,跟她们说,一定要向太夫人学习!学太夫人,在丈夫离世后,敢于守寡,又敢于搽脂抹粉,穿红戴绿,招摇过市的精神。”
苏玥话落,罗氏腾的站了起来,“来人!”
“在。”
“慕盛对长辈不恭不敬,行为不检,给我打!”
罗氏令下,站在她身后的两个护卫顿时上前,韭菜看此脸色登时就变了,完了,完了,看看这两个护卫这精壮的体格,这一棍子下去……大老爷命休矣!
在两个护卫上前,韭菜心惊胆战间,忽而两个人从天而降挡在了苏玥的跟前,对着罗氏道,“太夫人!”
挡在苏玥跟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黑和墨白。
看到他们二人,罗氏凝眉,“你们怎么在这里?”
“回太夫人,族长有令,令我
们二人在此保护大老爷的安全。所以,还望太夫人不要令我二人为难。”
听言,罗氏嘴巴抿了抿,看看慕盛,又看看墨白和墨黑,而后一言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罗氏的背影,苏玥:那背影,满满写着走着瞧的气势。
罗氏一走,墨黑墨白也随退了下去。
韭菜忙道,“大老爷,你这样太夫人一定会不高兴的。太夫人不高兴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韭菜就差把有性命之忧说出来了。
苏玥听了,不咸不淡道,“这世上没有几个婆婆对媳妇儿分外满意的!婆媳问题没法解决,她不高兴,我也没办法。”
韭菜:……
还婆媳,大老爷难道真的从叔侄情深变儿女情长了?
“而且,我过去对她恭恭敬敬的,她见我就高兴了吗?”说着,苏玥抬手摸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幽幽道,“我现在已经这把岁数了,有什么可怕的。”
这蛇蝎婆子竟然想要她的命,看她不气死她。
气死罗氏,她赚了。被罗氏弄死,她早投胎,也不赔。左右都不吃亏,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慕隐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探究。不过,他既然想利用她。那么,她也应该给点回礼才对!
想着,苏玥起身朝着书房走去。
……
此时,一心躲清静的慕隐,在沐浴过后,喝着茶,看着书,分外的自在悠哉。
“侯爷,墨白传来的信。”
听言,慕隐抬了抬眼帘,放下手里的茶水,拿过信函,打开,看到上面内容,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看来,慕盛确实是长能耐了。”
不但面对太夫人一点不露怯,还敢夸他是朵鲜花。胆色过人,口齿伶俐呀!
看慕隐并无恼意,墨书又拿出一封信递过去,“侯爷,这封是大老爷让给您的。”
慕隐看了一眼,伸手拿过,慕盛还会给他写信,不知写的什么?是请罪,邀功?还是……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敢问叔叔何时归,你的盛盛儿想你兮!
不
是邀功,也不是请罪,他给他写了一首情诗,且自称还是‘盛盛儿’!